“文晟，除夕快乐啊！”
电话里，听着诸葛律师的声音，文晟靠在灶台旁笑道：“同乐同乐，圣姐，你跟大力已经回了老家吗？”
“已经回了，大力出门放烟花去了。”诸葛大圣声音轻柔道。
文晟看了看时间，叹口气后开口说：“之前以为你们要是不回去的话，想着过来跟我们一起过年就好了。”
听见这话后的诸葛律师沉默了一秒，随即问道：“你是在公寓里过年吗？”
“是啊，公寓这边热闹一些。”
“那诺澜怎么办？”
文晟笑了起来，随口道：“她也过来了。”
电话那头又安静了一秒，然后就听见对方轻笑道：“你们那边那么热闹，也用不着我跟大力过去。”
“嗨，热闹只是暂时的，也不知道等会儿我做的年夜饭，能有几个人吃得上。”
看了眼那边正好奇盯着自己打电话的张伟，文晟笑了笑说道。
电话里的诸葛大圣有些不明白他说的话，但也没多问，转而笑道：“今年就算了，我就是随便打个电话，顺便给你拜个年，毕竟怎么说你也是我律所的客户。”
“是吗？我还以为你是回老家了太无聊，才想着给我打电话呢！”
“我老家也在魔都，还不至于无聊到这种地步，文老板可别乱说话。”
知道对方是什么性子的文晟也没在意这些话，只是又笑道：“那就算你是给我拜年，那不也应该在跨年钟声响起的时候给我打吗？”
“算了，文老板日理万机的，想必那时候不知道多少人给你打电话，我就不凑那个热闹了。”
“怎么会？这种新年伊始的特殊时候，陌生电话我不接的。”
“……”
文晟的话语并不显得露骨，但却听得诸葛律师不知道该怎么接。
过了好一会儿后，电话里的人儿才闷声闷气道：“行了，不打扰你做年夜饭了，我这边也有事，先挂了啊。”
“好。”文晟也没有挽留什么，只是道，“对了，记得帮我跟大力说一声，祝她新年快乐。”
“嗯。”
挂断电话后，文晟握着手机笑了笑。
就在他准备继续做菜的时候，张伟凑了上来。
“晟哥，谁啊？”张伟瞟了眼阳台的方向，压低声音道，“你该不会是瞒着嫂子在外面……”
瞧着对方那被曾小贤传染的眉毛舞，文晟无语道：“想什么呢，人家是大力的妈妈。”
闻言张伟面色一怔，仔细想了想才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就是你说的那个大律师是吧？”
“对，她跟我有业务上的关系，跟我打电话拜个年而已。”
文晟说完后，张伟脸上才露出遗憾之色，还以为能吃到什么大瓜呢！
在他的想法里，既然人家都有孩子了，那就不可能再跟晟哥产生一些不得不说的纠葛。
毕竟就算晟哥想搞出点花头，那也应该是跟公寓里的秦羽墨才对。
但张伟还是说道：“晟哥，我也是律师，有业务你怎么不考虑一下我呢？”
正在炒菜的文晟听见这话看了他一眼，笑呵呵道：“你有律师执照吗？”
“……”
一句话，张伟就又回去背法律条文了。
……
二十分钟后。
诺澜跟秦羽墨二女手挽着手从阳台处进来。
“好香啊！”
秦羽墨赞叹一声，见到文晟正在厨房做菜时，她下意识又道：“文晟，要帮忙吗？”
话刚出口，她就意识到了什么，连忙看向旁边的诺澜。
“刚才我想帮忙都被他给赶出来了。”诺澜脸色无奈地摊摊手道。
见到她们回来，文晟笑着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你们不是在隔壁吗？怎么回来了？”
“刚刚隔壁在表演读心术。”
“读心术？”沉浸于知识海洋中的张伟抬起头来疑惑道，“一菲一直在书房，她什么时候过去的？”
“不是一菲表演。”秦羽墨叹口气道，“是关谷找来的那个读心术大师表演。”
诺澜这时候已经来到文晟旁边，虽说不让她帮忙，但帮对方擦擦汗总行了吧？
反正得在秦羽墨面前表现出自己跟文晟琴瑟和谐的一幕。
结果她拿着纸巾举了半天也没从文晟头上见到汗珠，也只能虚空擦汗了。
见到文晟看向自己的目光，也知道自己的心思被他给猜出来了，脸颊也不由得有些泛红。
张伟见秦羽墨叹气，好奇道：“怎么了？看你这样……难道是那个大师也偷偷看牌？”
“什么呀！那个大师确实会变魔术。”秦羽墨的眼角余光频频瞄向厨房的两人，见到他俩那副你侬我侬的姿态后，之前冷静下来的心绪忽然又有些心烦意乱。
早知道刚才就应该拿黑罐子往诺澜脸上喷的，反正锅让那个毛利大师来背就行。
于是她的语气也略微带点烦躁：“但是这个大师刚才……”
就在十几分钟前，毛利新兵卫在关谷神奇的期待之下果真表演了一次读心术。
就是通过那几个罐子，三个空一个满，让秦羽墨依次挑选一个，然后又依次在大师的脸上，唐悠悠的脸上，诺澜的脸上喷出来。
而那三个罐子喷的时候都是空的，只有最后那个一直没被选的黑罐子被喷到了白板上，里面是满的。
关谷看得直呼不可思议，觉得就是大师通过读心术影响到了羽墨的精神，让她只能先选那些空罐子。
可实际上只是毛利新兵卫在罐子下的底座上写了有“别拿黑罐”这四个大字而已。
至于让关谷神奇之前觉得不可思议的毛利大师猜出他的名字的事，事实上是毛利新兵卫看过他的漫画，也是他的粉丝。
嗯……这本来是一件高兴的事，因为除了文晟外，又一位《爱情三脚猫》的男粉丝出现了。
可惜这和关谷神奇信仰崩塌的事情相比，重要程度完全不在一个等级。
于是关谷神奇就跑了出去，留下了几个面面相觑的人。
“哈哈哈哈哈！”
一阵尖锐刺耳的笑声突然响起，就见胡一菲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书房里出来了，听见秦羽墨讲述完隔壁刚才发生的事情后，大声笑道：“我就说这世上哪有什么读心术？不跟我的一样顶多算是个魔术而已！”
“……”
被胡一菲吓了一跳的几人齐刷刷将目光看过去，胡一菲笑完过后轻咳一声道：“那什么，我刚刚跟展博他们打完电话了，他们也托我跟你们说一声除夕快乐。”
“对了一菲，你弟弟他们现在环球旅行到哪了？”秦羽墨问道。
说来有趣，此刻站在这个房间里的人全都没有真正见过陆展博和林宛瑜，对他们的了解也就仅仅从一菲子乔曾小贤还有关谷的口中听到。
胡一菲皱着眉头想了想，迟疑道：“他们好像是到米兰了吧？也有可能是巴塞罗那。”
“一菲，你不是展博他姐吗？他们到哪了你都不确定？”张伟奇怪道。
闻言胡一菲的脸上有些尴尬，随即没好气道：“你也知道我只是他姐啊，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能百分百确定他们到哪儿呢？说不定我刚说他们在米兰，他们下一秒就到巴塞罗那了呢？”
“……”
对于胡一菲的话大家除了无语也是无语。
“行了，收拾一下准备吃饭了。”
这时候文晟发话了，再拖一会儿估计就剩下自己和诺秦二女能吃上饭了。
嗯……虽然在他心里的终极除夕夜作战计划就是公寓只剩下三人了。
不过吃饭的时候倒不必支开大家。
“太好了，我闻着晟哥的菜感觉吃了鸡翅还是饿。”
张伟最先响应，立马过来帮忙端菜。
不过胡一菲皱皱眉头道：“可是人不齐啊，关谷和子乔跑没影了，还有曾小贤，这家伙的节目怎么还没录完？”
……
“刚才我们听完了小鸭子的故事，接下来我们要听一个小乌龟的故事，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要先听一首很长、很长、很长的音乐……”
魔都广播大厦内，曾小贤生无可恋地躺在调音台前，用着一口同样生无可恋的语气对着麦克风直播。
“嗡……嗡……”
就在这时，曾小贤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拿出来一看，连忙闭麦然后开始在节目里播放音乐。
“喂，一菲。”
“曾小贤，你怎么搞的？不是说录完节目就回来吗？”安静的录音棚里传出胡一菲的声音。
曾小贤立马苦着脸道：“我本来是这样打算的，甚至节目早就已经录完了，可是……”
话语稍顿，他看了看调音台，确认自己已经闭麦后才怨气冲天道：“丽萨她居然提前走了，她不给我签字我没法把直播改成录播啊！”
毕竟事关年终奖，他也不能随意胡来。
“我们要吃团圆饭了，你要回不来我们就不等你了啊！”
“……”
曾小贤这会儿是真欲哭无泪，可最后还是只能憋屈道：“没事，你们吃吧，我现在正在节目里诅咒丽萨以后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而且……”
没等他说完，胡一菲直接挂了电话。
“……”
看着安静的演播厅，曾小贤在茫然过后又恨声道：“丽萨，我诅咒你这辈子喝可乐都被喷一脸！”
……
“好了，曾小贤那边是回不来了。”
公寓里，胡一菲挂断电话后对大家说道。
“啊？他不是说已经凭借超级无敌的人格魅力让丽萨把直播改成录播了吗？”
刚刚被羽墨叫过来的唐悠悠奇怪道。
“你信他的人格魅力？”
胡一菲撇撇嘴：“不如相信我会读心术算了。”
“……”
看着面前这一桌菜快要流口水的张伟连忙问道：“那关谷和子乔那边呢？”
唐悠悠无奈道：“关谷说想一个人静静，他的信仰崩塌了，至于子乔……他说他要在除夕夜完成一件壮举。”
“壮举？什么壮举？”
“不知道，就听见周边又女孩子的声音，估计又是在哪泡妞去了。”
胡一菲翻了个白眼：“靠，除夕夜还不安生，不管了，我们先吃。”
说罢六个人便纷纷开始动筷子。
“来，除夕快乐！”
碰杯过后，唐悠悠突然说道：“我们就这么吃饭是不是感觉少了点什么？”
听到这话，几人默契地将目光投向那台关着的电视机。
“咳，看春晚要被鄙视的啊！”文晟提醒道。
“没有，我可没想着看。”胡一菲立马就表态。
“我也没有。”
“我只是活动一下脖子而已。”
“……”
这个档口，谁也不想先当那个被鄙视的人，便纷纷否认自己想看春晚的想法。
于是，略显枯燥的年夜饭继续进行。
然而就在大家冒出被鄙视也要看春晚的想法时，楼上突然传来了一阵阵风笛声。
“这是什么情况？”诺澜疑惑道。
“刚才我见几个帅哥提着一些乐器上楼去了，估计是他们除夕夜要办什么仪式吧？”唐悠悠答道。
“诶，感觉有这个声音伴奏，一下子就不无聊了诶！”胡一菲讶异道。
文晟扫了他们一眼，又看了看时间。
自己的除夕夜，还得再等等才能正式开始。
“对了，我还买了烟花，等会儿吃完饭，有没有想一起去看烟花的？”
……
寂寞角酒吧的露台处，关谷神奇正在郁闷地喝着啤酒。
从小信仰的读心术现在才发现居然是骗人的，这种感受实在是难受得很。
这比他发现他的背带裤朋友马里奥摘下头盔后，露出了中分头还要难受。
在这里吹吹夜风冷静过后，关谷神奇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想着今晚是除夕，还是得回去陪一陪女朋友。
“叮铃铃~”
就在这时，吕子乔打来了电话。
“摩西摩西。”
“关谷，你在哪？”
“我要跳河，别来烦我。”
“听着，我不管你受了多大打击，你都必须振作起来，马上到我这儿来，有人急需你的帮助！”
“我的帮助？”
“不要问那么多了，今天是除夕，你怎么忍心见死不救？立刻到小区门口，十万火急，现在！”
……
公寓里，餐桌上的年夜饭还没吃完，但几个人却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不是吧，我们吃了一个多小时，楼上的风笛怎么还在吹？”胡一菲瘫坐在椅子上，摸了摸吃饱了的肚子吐槽道。
“刚才还觉得这声音当背景音乐挺悦耳的，现在听起来我感觉好折磨啊。”唐悠悠也是一脸无奈。
文晟见状，看了看时间后便说道：“要不然，咱出去放烟花吧？”
“好啊！”诺澜首先赞成，她也受不了这风笛声了。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立马起身开始去穿外套。
“叮铃铃~”
不过就在大家即将出门之际，张伟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关谷打来的。”张伟惊讶道。
胡一菲哼道：“靠，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这会儿知道打电话回来了。”
说罢他便在几人的目光中接通了电话。
“张伟，快救救我们……”
张伟眉头一挑，接着就打开了免提。
于是很快，众人就明白关谷神奇还有吕子乔两人干嘛去了。
简而言之，吕子乔在替小黑看烟花摊，结果他顺便借此泡妞，短短半小时忽悠了十七个女孩在午夜时分穿超短裙来看烟花，最后来了三个岛国女孩，吕子乔语言不同，便找关谷来帮忙翻译，结果因为无证销售烟花爆竹，被民警带进了派出所。
“除夕夜泡妞泡进了派出所？！”唐悠悠立马怒道，“关谷你怎么能跟吕子乔搅和在一起？！”
“我是被骗的。”关谷神奇话里充满了懊悔与愤怒，接着又委屈道，“张伟，听着，我把手机调到3G视频模式，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闻言张律师同志立马挺起了胸膛：“咳，放心。”
接着他便扯了扯衣领，对其他人挥手道：“都让开，到我展示专业手段了。”
十分钟后……
看着眼前拿着小本本一边翻一边对着手机辩护的张伟，众人面色尽是古怪。
秦羽墨忍不住小声道：“我怎么听着，关谷和子乔好像要被判三年有期徒刑了啊？”
“……”
文晟揉了揉眉心，就这水平张大律师刚才还想着帮自己处理业务，真怕自己到时候被他轻则弄个无期，重则弄个死刑立即执行。
同样越听越不对劲的胡一菲连忙抢过张滤尸的手机，对着手机道：“警察叔叔，你别听刚才那个半吊子律师的话，那俩位是我们朋友，我们这就来派出所说明情况！”
挂断电话后，胡一菲看了看众人，立马对脸色焦急的唐悠悠道：“悠悠，你跟我去派出所捞人。”
同样有些担忧的诺澜还想说些什么，胡一菲抢先一步又道：“你们就不用去了，去放烟花吧！”
顿了顿，她又看向一脸茫然的张伟：“还有你，你也不许去！”
“……”
文晟抿住嘴角的笑意，目光同样看向张伟。
现在就差把张滤尸给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