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郝友其和德岐并肩靠在球桌上,看热闹。
“这就好了?”德岐低声问,语气里透着点不敢置信。
郝友其舔了舔嘴角饮料的甜味,懒洋洋地点头:“看上去应该是的。”
德岐侧过脸看他,眼神带着几分调侃:“你俩马上就能结伴,被寄养去北西了。”
郝友其一听,立刻勾住他的脖颈,力道不轻不重,像猫爪挠人:“你上回机场背着人家走,没点后续?”
德岐一愣,随即摇头,动作干脆利落:“你想要什么后续?”
“不是你风格啊!”郝友其挑眉,眼里全是戏谑,“你平时可不会这么……温柔。”
德岐耸肩,嘴角却微微扬起:“人是会成长的。”
郝友其怔了怔,忽然笑了,笑得意味深长:“难得啊,听见你说这句话。”
话音未落,一道熟悉的身影晃悠悠地走近——乔楚覃,手里拎着一瓶水,头发微乱,脚步却稳得很。
“乔指?”两人同时转头,眼睛亮了起来,像看见久违的光。
“你怎么来了?”
乔楚覃没答,只是走近几步,抬手揉了揉他们俩的脑袋,“怎么?我回华京队,还得你们俩批准?”
他目光扫过两人身上的擦伤,眉头微蹙:“伤怎么样了?”
“没,就是些小擦伤。”郝友其摆摆手,语气轻快,眼角却藏不住一点委屈,“我们还以为你陪着苏指,忘了我俩呢!”
乔楚覃一听,眉头一挑,双手抱臂靠在球桌边,脊背挺直,像一座不动的山:“少贫嘴。”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人略显疲惫却精神十足的脸,嘴角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那是藏不住的欣慰。
“吴指说你们俩小子克洛表现不错,”他语气放缓,带着点难得的郑重,“让我表扬表扬你们!走吧,今儿带你们出去吃饭。”
“那苏指呢?”德岐立刻追问,眼睛亮得像星星。
“你苏指在月子中心,饿不着。”
乔楚覃一句带笑的回应,把两个少年逗得哈哈大笑,笑声清脆,撞在墙壁上又弹回来。
“好嘞!”两人几乎是同时跳起来,动作麻利。
飞快收拾背包、拍掉灰尘、拉好拉链——一左一右夹击住乔楚覃,一人一边,活脱脱两只赖皮狗。
“乔指!咱能吃涮火锅吗?好久没吃了!”郝友其眼巴巴地望着他。
“对啊对啊!”德岐抢话,声音都带颤,“克洛那几天,我们多可怜!天天就啃压缩饼干,连泡面都没得吃!”
乔楚覃左右看了看,眼神从他们脸上滑到地上,再抬起来时,眉梢微扬,一脸无奈中透着宠溺:“果然看习惯了我闺女,看你俩觉得太聒噪。”
“乔指!”郝友其立刻凑近,一脸认真,“我们什么时候能去看之之?”
“苏指怎么样啊?”德岐也跟着问,语气里全是小心翼翼的关心。
“都挺好的~”乔楚覃伸手,一左一右揉了揉他们脑袋,力道不大,却让两个少年瞬间安静下来。
“这次没带着你们,表现都还不错嗷!”他笑着摇头,眼里有光,“吃火锅吧,想吃啥吃啥!”
“和牛?”郝友其眼睛一亮,脱口而出。
“行!”乔楚覃点头,语气干脆利落,“今天你们说了算。”
傍晚的月子中心安静得像一幅水墨画,窗外暮色渐沉,室内却暖意融融。
乔楚覃推门进来时,脚步轻得几乎无声,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苏怡笙坐在窗边的小摇椅上,怀里抱着之之,轻轻晃着身子,动作温柔得像风拂过湖面。
她抬头看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却藏不住笑意:“回来啦?”
“怎么你抱着?”
“我今天精神好,抱着她晃悠晃悠。”她声音轻软,像一样裹着阳光,“小其和德岐还好吧?”
乔楚覃脱下外套,动作利落,顺手挂在门后,又认真洗手、消毒——每一个步骤都细致到近乎仪式感。
他一边擦手,一边点头:“还行,都还挺精神的。缓过来了!”
“那就好~”苏怡笙嘴角微扬,轻轻一努嘴,语气里是掩不住的安心,“你快去洗澡吧!”
“行。”乔楚覃弯腰,把之之的小手拉起来,凑近脸,眼睛亮晶晶地对着她笑,“之之,爸爸回来喽~等爸爸洗完澡,再抱你嗷!”
之之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像两颗刚洗过的黑葡萄,清澈又灵动。她小嘴一咧,小手还无意识地攥住乔楚覃的食指,仿佛那是她最安心的依靠。
“咱们之之今天眼睛睁得大一些了嗷?”
“对呀!”苏怡笙靠在椅背上,嘴角弯成一道甜美的弧线,颧骨微微泛红,“下午没吃饱的时候还会皱眉呢~那小表情,可爱得我心都化了。”
她说话时,目光落在之之身上,眼里全是宠溺,像捧着一件易碎的珍宝。
乔楚覃听着,忍不住笑了,伸手揽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带了一点,低头亲了亲她的面颊。
“可爱!你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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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怡笙脸一热,假装嗔怪地推开他一点,却藏不住眼角的笑意:“好啦,我又不吃醋~快去洗澡,咱家之之可等你喂奶、拍嗝呢!”
“行!”
夜已深,窗外城市的灯火如星子般散落,屋内却安静得只剩婴儿均匀的呼吸声。
乔楚覃坐在床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苏怡笙的手背——那手微微有些凉,指节却依旧有力,像她本人一样,温柔却不软弱。
“宝宝,”他声音低哑,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疲惫和不舍,“我可能真的要随队去丽贺了……祁哥说,陪产假后面给我补。”
苏怡笙没看他,只是轻轻把头靠在他肩上,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碎的影子,像是在认真听,又像在酝酿什么话。
“嗯~”她终于开口,语气平静得不像刚生完孩子的人,“我猜到啦!何茵和小柒到现在还没退烧,两人都住院了,女队真的没人带了。”
她说这话时,嘴角微扬,不是委屈,也不是抱怨,而是一种成年人特有的清醒与担当——
她懂他的责任,也愿意等他的归来。
乔楚覃搂住她,把她往怀里带了一点,额头抵着她的额角,呼吸温热:“就是要少陪你一周了……”
“没事。”她轻声应道,声音软得像被阳光晒暖的棉布,“我们每天都打视频啊,打两个?”
“敷衍我?”他挑眉,故意皱起鼻子,像个闹脾气的孩子。
“那五个?”苏怡笙偏头一笑,眼角弯起一道细纹,微微努嘴,语气里藏着点撒娇似的狡黠,“哥哥,你要知道,我也是很忙的哦。每天有好多课要上的,还要做产康,观察我们之之今天又有什么变化~”
乔楚覃笑了,伸手捏了捏她微凉的脸颊,指尖停留片刻,像在确认她是真的存在:“行~”
他顿了顿,嗓音更低了些,带着一丝克制的温柔:“我明天就得回去上班了,交接赛程、整理资料、看训练计划……你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的!”苏怡笙挺直背脊,眼神坚定如初,“爸爸妈妈每天都来。放心吧~”
“那我下班就回来嗷~”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动作轻柔得像怕弄疼她。
“好!”她应得干脆利落,嘴角扬起一抹安心的笑,眼里盛满了信任与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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