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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60章 神仙也捞不起你!
    何狄的脸瞬间涨红了,那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在苍白的面色上显得格外突兀。

    他慌乱地避开柳璜的逼视,眼珠乱转,手指无意识地揪着t恤的下摆,几乎要将那薄薄的布料扯破。

    他喉咙里咕哝着,声音细若蚊蚋,却又带着一种急于自圆其说的仓促:“不是……那个……我……我这是调休!”

    “对,调休!之前休息日加班了,推后到现在休,领导特批的……”

    “调休?”柳璜猛地打断他,声音像淬了冰,带着洞穿一切谎言的锋利。

    他看着何狄那副闪烁其词、漏洞百出的模样,心中那点残存的侥幸彻底熄灭。

    疑虑和担忧,此刻被一股汹涌的、被欺骗的怒火瞬间点燃。“调休?何狄!你看着我!你再说一遍,是调休?”

    他一步跨前,几乎要挤进门缝,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将何狄完全笼罩。

    何狄吓得往后一缩,眼神彻底慌了,像受惊的兔子,嘴唇哆嗦着,却再也挤不出一个字。

    他那点拙劣的谎言,在柳璜骤然爆发的怒火和洞悉一切的目光下,脆弱得不堪一击,瞬间土崩瓦解。

    柳璜盯着他那双明显因困倦而呆滞、如今却因恐慌更显得失去焦点的双眼,心里那点可怜的温存瞬间冻结。

    此刻,金箔剥落,露出的却是烂泥般的空洞。

    柳璜的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痛,那点火星终于轰的一声引燃了积压的怒火和焦虑。

    这拙劣谎言背后,是更沉重的现实负担——这个逃避工作躲进窝里的青年,终将变成自己家里沉重的额外负担。

    那“调休”的烂借口,此刻像一张张揉碎的失业通知单,铺满了柳璜眼前窒息的黑夜。

    “何狄——”柳璜的声音陡地拔高,如同一张被拉到极限的弓弦,带着刺耳的撕裂感,“到现在了你还在跟我演戏?!”这三个字如同烧红的铁钎直直捅了过去。

    他猛地向前一步,何狄惊恐地想要关门的手被挡开。

    柳璜死死钳住何狄肩膀的瞬间,那张失去血色的脸骤然迫近到眼前,瞳孔里清晰映出恐慌:“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不到水库上班,那边挂的就是‘旷工’!”

    “懂不懂?旷工!”

    柳璜齿缝间迸出寒冰般的冷峭,“连续无故不去?下场就一个——开除!”

    这三个字如同铁锤,一声重过一声地砸落,“是彻底的扫地出门,没半点退路!到那一步——”

    柳璜的眼圈隐隐泛红,像是体内奔涌的情绪撑开了细微的血管,手指更加用力地掐进何狄的臂膀,指下的肌肉在微微痉挛。“——别说你爹!到那份上,神仙也捞不起你!”

    “就算是张县长他亲自出面又能怎样?公章印在你档案上,规矩摆在桌面上,谁都挪不动那块铁板!”

    他的话带着千钧的重量,再一次砸进何狄耳中:“我告诉你,真到了开除那一步,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你爸不行!就是张县长亲自开口也不行!规矩就是规矩!你这是在找死!何狄!”

    最后那声“何狄”,柳璜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彻底的心灰意冷。

    每一句都沉沉落下,柳璜清晰地感觉到掌心下何狄的身体筛糠般抖动起来,骨节咯吱作响。

    那扇开了一半的门依旧杵在原地,如一个尴尬又冰冷的界碑,分隔了门内与门外的空气。

    门内的何狄面如死灰,那双眼睛里最后一点虚张声势的光也熄灭如灰烬,只剩下茫茫然巨大的空洞,仿佛骤然被抛入无底的冰渊。

    门外的柳璜颓然后退了一步,方才咆哮时的血色瞬间褪尽,脸上一片灰败的死寂。

    他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一点嘶哑破碎的声音:“我们家……将来,拿什么供你天天躺吃闲饭?”

    话音落,屋子里一片死寂。

    只有窗外远处高楼缝隙间露出的一角浑浊夜空中,隐约传来城市无情的喧嚣回声,低沉、浩大而绵延不断,仿佛是对这个困顿角落无声而恒久的围困。

    卧室的门无声无息地关上了。

    柳璜像一头困兽,在狭窄的客厅里焦躁地踱步,皮鞋踏在磨损的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空洞的回响。

    那扇紧闭的卧室门如同一块巨大的疮疤,死死烙在他的视野里,门缝下透出的死寂无声无息,却比任何喧嚣都更令人窒息。

    朱洁玉的啜泣已经变成了压抑的抽噎,肩膀偶尔耸动一下,像被无形的鞭子抽打。

    绝望的阴云沉沉地压在头顶,几乎要碾碎这豪华的客厅。

    他耗尽了所有言语的力气,拳头攥紧又松开,指节捏得发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带来一丝尖锐的刺痛,却丝毫无法驱散心头那团冰冷的、不断蔓延的无力感。

    不行!

    绝不能就这样任由那个混账东西自毁前程,再拖累这个家!

    柳璜猛地刹住脚步,一股孤注一掷的狠劲顶了上来。

    他拿起手机,拨动着数字……每一声都敲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电话接通了,短暂的等待音后,一个略显低沉、带着官腔的声音传来:“喂?哪位?”是何东来。

    “何局!”柳璜的声音像绷紧的弓弦,每一个字都带着强行压制的急迫和怒火,“是我,柳璜!”

    “哦,柳局啊。”何东来的声音松弛了一瞬,“有事?”

    “何狄!”柳璜几乎是吼出了这个名字,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开,震得朱洁玉惊惶地抬起头看他。

    “他现在赖在我家里!像个死人一样,又赖着不肯去水库上班了!”

    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目光狠狠剜向那扇紧闭的房门,仿佛要穿透它,剜出里面那个蜷缩的灵魂。“何局,他这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啊!”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柳璜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和血液冲击耳膜的轰鸣。

    几秒钟后,何东来的声音陡然拔高,像被针扎了一样。

    他的官腔瞬间消失,只剩下一个父亲惊怒交加的咆哮:“什么?!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个混账东西!”

    “他……他到底想干什么?!”

    声音透过听筒,带着明显的震怒和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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