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聊了半天，顺便把林烛转移到安全一些的后方。
对面大boss不语，只是一味输出。
他笑了，但是是气笑的。
好好好，他的袍子被毁了，法阵被糟蹋了也就算了，这俩人还当着他的面开始玩小情侣的把戏。
怪不得天道这么想杀他俩...这另一个自己简直不成体统，如果他是天道，也会恨死这个伪.气运之子的。
终于，他的气息骤然攀升至一个恐怖的境界，一剑把结界劈开了一条大口子，又泄愤似的疯狂肢解结界。
下一刻，他已经闪开老远，那突如其来从结界中喷射出的冰碴子，公牛符，吸水符，全被他躲开了。
林曦叹了口气：“呦呦呦。”
看来对面这个boss，比俄夕，阙秋花，林祎，林羽淮什么的都聪明多了。
不过...
躲得过师兄，躲得过他吗？
散播的到处都是的吃瓜大鬼魂，已经纷纷挑了修为低的万夜门软柿子附身，此刻一个个跟傻了一样，一把一把挥洒着白色的阴符，嘟嘟囔囔的像是在念经：
“画地为圆，祝尔长眠！画地为圆，祝尔长眠！南无阿弥陀佛，南无观世音菩萨...”
大boss再次怀疑人生。
对面玩的...是正经的手段吗？
要说公牛符，吸水符什么的，他也有啊，只是威力不如用剑，不用了而已。
但是这念经是什么鬼？难不成这个爱捣乱的小师弟还略通音修之道？
但是下一秒，阴符已经开始生效了，满场全是小坟包，而大boss身上也沾上不少，虽然他留意了，根本没有被爆衣...
但他还是很不爽。
“小师弟，你就这么想看师兄的身体？”想了想，他还是决定让对面那位和他一起不爽，遂小嘴一张就是挑拨。
“小师弟也是你配叫的？”鬼影毫无波澜，倒是对称呼很是介意。
他们手上也都没停。
两把琼瑶剑已经连续百余次撞击，一把散发着阴森恐怖的气息，另一把则跟疯了一样乱咬，像一只花孔雀。
不过剑主都很平静就是了。
按理说，修为差距差成这样，鬼影应该被大boss全方位碾压，但是林曦和鬼魂们在旁边疯狂偷袭，加上鬼影怒气值直线飙升，短时间内竟然勉强四六开了。
不过这么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
“我天...这boss好难打。”林曦浑身挂彩，红一块青一块的，血还滴答滴答流。
他本来挺怕疼的，但是每次一疼就先嘎嘣嘎嘣嚼丹药，倒也就无碍了。
就在他们这边思考怎么打boss的时候，林烛那边也不怎么太平了...
不知何时，头戴斗笠的青年已经放下了遮脸的布，露出了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庞，眼中布满血丝，莫名有种憔悴的美感。
“小烛...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明明说好了只是想听听...”
“之前的轮回里，你明明都选择了和我站在一边...”
他理解不了。
对于另一个自己，他的确有恻隐，有无奈...他也欣赏对方的性格，感激对方照顾林烛。
但是他绝对不会因为这个刚认识不久的，甚至与自己根本不是一个人的家伙背叛宗主。
毕竟...他誓死跟着宗主，并非全是因为林烛...也是因为宗主曾经说过，要在无尽的轮回中找到飞升的方法...
他答应了，只要飞升，就会让这些已故的灵魂得以重返人世。
若是换其他人这么说，他也不信。毕竟成仙这种事情，谁能保证？
但是宗主不同...阿疏始终觉得，对方既然在轮回外能将国家治理的那么好...那心性自然不同。
而林烛这边，他也是毫无防备的。
毕竟在从前的轮回里，林烛一直都未反对过他的做法。但这次，他却毫不犹豫的模仿自己的字迹，将“祭祀”这种消息传递给了林曦。
“...是么？从前的我原来一直都没有反对过...”
林烛垂眸，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白皙修长的手指掐入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因为我知道凭一个人没办法改变这一切...我怕我提出反对的意见，会把一切都搞砸。”
哥，我不想让你变得和我一样消沉，沉溺在轮回的假象里。
这句话，被他悄悄藏在心中，并没有说出来。
“可是现在，情况好像突然变好了。”他看向天空。
此刻，林曦和鬼影已经找到了节奏，而那些被压榨的彼岸宗门主客卿也终于找到了殴打上司的好机会，纷纷来掺和一下，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哥，你真的觉得那些西域的亲人会因为轮回而幸福吗？每个人都有知道事情的权力，如果他们知道自己被蒙在鼓里，所经历的一切都是重复的，假的...”
“就算活过来，他们也都年过半百，要面对的还是那片伤他们至深的土地。有些没有修为亦或是身体残疾的人，只能颠沛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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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不如去转生好了。”
至少，一切都是新的。那些旧日的苦痛也都能烟消云散，永远被忘记了。
阿疏就这么听着林烛说，微微垂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按理说，此刻他不应该和林烛在这里说话，而是应该过去帮助宗主才对...
但是鬼使神差的，他往后走了几步，离林烛更近了，与他一同站在屋檐下的阴影中，默默无言。
虽然他没有明确的告诉林烛他是否动摇，但是此刻他的动作已经表明了一切。
他不会插手，而是会当一个旁观者。
天上，林曦甩出一张阴符，却一下子歪了，反而掉到一个呆毛青年脑袋上，对方嗷的一声，直接扎土里了，只露出一撮呆毛。
“不是，是敌人吗你就打！”他愤怒的拔出脑袋，林曦往下一低头，惊喜的发现这居然是这个世界的葵酌。
“葵酌大人，你快来，你的灵器能派上用场了！”林曦瞬间嗨了，招呼葵酌。
“什么啊。”葵酌狐疑的甩给林曦一个劣质灵器，看他表演。
但见林曦扫了一眼灵器，旋即拿出毛笔就画，直接把阴符画那上头了！
旋即，用力朝着大boss的脑袋砸了过去！
瞬间，一朵蘑菇云冒起...然后是两朵，三朵，四朵...竟然还炸出了小幽灵。
在场所有人全懵逼，只有大boss气的笑容都咧到耳朵根了。
万物皆可画阴符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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