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子，别急，听我把话说完。”贾铨语气严肃，“长久束胸不仅会影响身体健康，还会影响子嗣的元气。”
“什么意思？”王熙凤皱起眉头。
“你想想，高门大户里每年有多少婴儿夭折？一个个体质虚弱，走两步就喘，生孩子简直像过鬼门关。”
贾铨继续说道，“你再看看那些不束胸、不讲究的百姓家女儿，她们有这么多问题吗？”
王熙凤心中一震，联想到贾珠宝玉和贾兰的身体状况，再想想这些年高门里夭折的那些孩子，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恐慌。
她这些年一直束胸，难道真的危险了？
“你，你说的是真的吗？”王熙凤的声音有些颤抖。
“当然是真的。”贾铨顿了顿，“我已经让人去调查准确数据，并且准备将这件事公之于众。”
王熙凤愣住了，心中五味杂陈。
贾铨接着说道：“二嫂子，你想想，到时候满天下都知道这件事，相关的生意还会不好做吗？”
王熙凤沉默了，她开始反思自己的做法，或许真的该重新审视这个习以为常的习俗了。
“我打算把那个会所搞得高端大气，用最顶级的丝绸布料，还要加上独特的标记。”
“得请手艺最棒的女师傅来制作，到时候光靠这个会所的分红，二嫂子你都能再开个荣国府了！”
“不过说清楚啊，二嫂子的股份只限于会所内部，后头的生产线可不归你管。”
见王熙凤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贾铨心里明镜似的，琢磨了一下开口道：
“咳，其实吧，要是束胸时间不长，用那种胸衣也能恢复点。等样品做出来了，先给二嫂子你过过眼？”
“呸！”王熙凤啐了一口。
她现在是心情复杂，既惊又怕还带点喜。
惊的是自己束胸这么多年，真怕影响以后孩子的健康。
怕的是万一这事传出去，哪怕自己不出面，也难保不被人说闲话，搞不好名声就毁了。
喜的是如果真把这东西推广开，肯定能赚大钱。
“铨哥儿，这东西做起来难不难？”
“不难不难，手巧的人一看就会。”
“那，就光卖给那些贵妇人，能赚多少？”
“其实吧，我不是光想着赚钱，主要是想通过会所来宣传，毕竟上头的人带头，底下的人才会跟着学，也算为咱们大乾的女性解放做点贡献了！”
“呸！铨哥儿，别让我说难听的！”
贾铨呵呵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玩意儿，
王熙凤接过来瞟了一眼，轻蔑地笑了笑。
“这么小的琉璃，就算做得再精细，也换不来多少银子吧？”
“那要是能做得跟真人一样高呢？”
王熙凤一听这话，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
她心里清楚，现在就连工部的督造坊也做不出这么精细的东西。
“我的天，这得值多少钱啊！”她想起自己那块玻璃炕屏，平时拿来显摆都够让她在贾琏和贾蓉面前得意了，这要是换成更精细的琉璃，那还得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么贵的东西，量肯定不多吧？”王熙凤试探着问。
“那当然，量少了才值钱嘛！”贾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那给兰哥儿和惜春做的那些小玩意儿，也是按这个思路？”
“没错，都印上标记，打造成高端奢侈品。”
王熙凤点点头，心里琢磨着这生意经。
突然，她想起什么，脸色微微一变，试探道：“是不是还有别的……比如说，那种私密的……”
贾铨嘿嘿一笑，凑近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私人定制”、“情趣用品”、“内衣”之类的，听得王熙凤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感觉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铨哥儿，你……这事儿你也管？”王熙凤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外星人。
“二嫂子，这些事儿不是我负责的，制作方面有专人打理，售卖就交给会馆了。”贾铨赶紧解释，生怕她误会。
“自从这会馆开张后，连我自己都进不去，只有女眷才能进去。”贾铨无奈地笑了笑，“所以啊，我名义上是老板，但实际上啥事都不管。”
“所有的事儿都由女人们一手操办，连给二嫂子的样品也不例外。对了，二嫂子你喜欢啥样的图案？”贾铨随口问道。
王熙凤一听这话，差点没稳住身子，差点摔倒，赶紧扶住桌子，气呼呼地说：“少在这儿胡说八道！谁稀罕你的样品了！”
她缓了两口气，才继续说道：“这事我得好好想想，不是你说怎样就怎样的。反正还有段时间吧？”
贾铨点了点头，笑眯眯地说：“最多两个月就开业了。我在城外看中了一个大庄子，染布、加工这些活儿都能在那儿干。”
“那，那你先把位置给我留着，我再琢磨琢磨！”王熙凤叮嘱道。
“行，反正时间来得及，二嫂子你先忙，有啥事再找我商量。”贾铨答应得很爽快。
王熙凤看着这个还没站稳脚跟就想着拆桥的贾铨，心里一阵无奈，觉得自己竟然一点主动权都没捞到。
“你给我小心点，就算平儿去打理，你也别打什么歪主意。”
贾铨哈哈大笑，点了点头，目送王熙凤摇摇晃晃地离开，心里明白今天对她的冲击确实不小。
她再厉害，也绝对想不到这些生意经。
不过一想到平儿，贾铨还是很佩服的。
整个贾家，能干这活的也就三个人：尤氏、鸳鸯和平儿。前两个就不用考虑了，只有平儿最合适。
尤氏作为嫂子，知道鸳鸯是贾母身边最得力的丫鬟，根本没法让她顺从自己的意思。
于是，她把主意打到了平儿身上。
平儿虽然名义上是通房大丫鬟，但实际上并没有享受到应有的待遇，连月例银子都没涨过。
尤氏现在正缺人手，尤其是需要一个人来帮忙打理后宅的事务。
等她将来掌管了宁国府，后宅必须得有个能领头的人。
尤氏自己和可卿的身份都不合适，晴雯那火爆脾气更是不行，香菱又是个小迷糊，思来想去，只能依靠平儿了。
她打算把分给王熙凤的一万两银子，当作平儿的赎身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