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时节,紫枫府的庭院里,紫藤花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香气。紫枫玉龙站在书房窗前,手中捏着一封来自江南的信函,眉头微蹙。信函上的字迹潦草,墨迹中带着几分仓促,信中说,紫枫府在江南的绸缎庄近来屡屡遭人刁难,生意一落千丈。
“老爷,上官府的公子和小姐来了。”仆役轻声禀报。
紫枫玉龙回过神,将信函收好,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快请他们进来。”
不多时,上官云轩和上官清月便走进了书房。上官云轩穿着一身湖蓝色的锦袍,依旧是那副活泼跳脱的模样,而上官清月则身着淡紫色衣裙,更显温婉动人。
“玉龙兄,清月听说你近来为江南的生意烦忧,特地过来看看。”上官云轩一进门便开门见山地说道。
紫枫玉龙请他们坐下,叹了口气:“是啊,江南的绸缎庄是我们紫枫府的重要产业,如今遭此变故,实在让人头疼。”
上官清月轻声道:“玉龙,此事可有查明是何人所为?”
紫枫玉龙摇头:“目前还不清楚,只知道对方手段狠辣,不仅恶意压低价格,还散播谣言说我们的绸缎质量有问题,导致许多老主顾都不敢再来光顾了。”
上官云轩拍了拍桌子:“岂有此理!这分明是故意针对我们紫枫府。玉龙兄,你说句话,我去江南一趟,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紫枫玉龙笑道:“云轩兄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此事非同小可,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上官清月沉思片刻,道:“玉龙,我倒觉得,此事或许与朝堂上的某些势力有关。你想想,我们两府联姻后,势力日渐壮大,难免会引起一些人的忌惮。”
紫枫玉龙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清月说得有道理。前些日子,我听闻李大人的党羽在江南一带活动频繁,说不定此事就是他们暗中搞的鬼。”
“李大人?”上官云轩咬牙切齿,“就是那个之前陷害我父亲的奸贼?他竟然还敢作祟!”
“如今李大人虽被革职查办,但他的党羽仍在,不可小觑。”紫枫玉龙沉声道,“看来,我们必须尽快想出对策,否则江南的生意恐怕就要彻底毁了。”
三人商议了许久,最终决定由紫枫玉龙亲自前往江南一趟,查明真相并解决问题,上官云轩则留在京城,留意朝堂上的动向,及时传递消息,上官清月则负责处理两府的内务,确保后方稳定。
几日后,紫枫玉龙便带着几名得力的仆役,踏上了前往江南的路程。
一路南下,风光旖旎,但紫枫玉龙却无心欣赏。他心中惦记着江南的生意,日夜兼程,终于在半个月后抵达了江南的苏州城。
苏州城的绸缎庄位于繁华的商业街,紫枫玉龙一到苏州,便径直前往绸缎庄。只见绸缎庄的门庭冷落,与往日的热闹景象截然不同。掌柜的见紫枫玉龙来了,连忙上前,脸上满是愁容。
“公子,您可算来了。”掌柜的叹了口气,“这几日,生意越来越差,再这样下去,我们恐怕就要关门大吉了。”
紫枫玉龙安抚道:“掌柜的,别担心,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你先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一遍。”
掌柜的点点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原来,一个月前,苏州城里突然冒出了一家新的绸缎庄,老板是个名叫王元宝的商人,据说背景不凡。这家绸缎庄一开业,便以极低的价格出售绸缎,吸引了大量顾客。同时,他们还暗中散播谣言,说紫枫府的绸缎是用劣质丝线织成的,穿不了多久就会破损。
“这个王元宝,肯定是受人指使的。”紫枫玉龙冷声道,“你可知他与李大人的党羽有何关系?”
掌柜的摇了摇头:“不清楚,不过听说他和知府大人走得很近。”
紫枫玉龙心中了然,看来这个王元宝背后果然有人撑腰。他沉吟片刻,道:“掌柜的,你先照常营业,不要与他们发生冲突。我会去会会这个王元宝。”
次日,紫枫玉龙来到了王元宝的绸缎庄。只见这家绸缎庄装修豪华,门庭若市,与紫枫府的绸缎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王元宝是个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脸上带着一副市侩的笑容。
“这位公子,不知有何贵干?”王元宝见紫枫玉龙气度不凡,连忙上前招呼。
紫枫玉龙开门见山:“王老板,我是紫枫府的紫枫玉龙。我想问问你,为何要处处针对我紫枫府的绸缎庄?”
王元宝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又恢复了常态:“紫枫公子说笑了,商场如战场,各凭本事吃饭,我可没有针对谁。”
“各凭本事?”紫枫玉龙冷笑,“你用低价倾销和散播谣言的手段,也配叫各凭本事?”
王元宝脸色一变:“紫枫公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你有证据证明我散播谣言吗?”
紫枫玉龙没有与他过多纠缠,转身离开了绸缎庄。他知道,与王元宝这种人讲道理是行不通的,必须找到他背后的人,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接下来的几日,紫枫玉龙暗中调查王元宝与知府大人的关系。他发现,知府大人经常出入王元宝的绸缎庄,两人关系十分密切。而且,知府大人正是李大人的旧部。
“果然是他们在背后搞鬼。”紫枫玉龙心中怒火中烧。他决定先从知府大人入手,搜集他贪赃枉法的证据,再一举将他和王元宝绳之以法。
紫枫玉龙通过收买知府大人的下人,得知知府大人经常在晚上偷偷将搜刮来的钱财运到城外的一处庄园。他立刻带人前往庄园,果然在那里找到了大量的金银财宝和一些与王元宝往来的书信,书信中详细记录了他们如何陷害紫枫府绸缎庄的事情。
拿到证据后,紫枫玉龙连夜将其送往京城,交给了上官云轩。上官云轩收到证据后,立刻进宫面见皇帝,将知府大人和王元宝的罪行一一禀明。
皇帝龙颜大怒,下令将知府大人和王元宝革职查办,抄没家产。苏州城的百姓得知此事后,无不拍手称快。
紫枫府的绸缎庄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生机,生意比以前更加红火。紫枫玉龙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在苏州城待了几日,处理完绸缎庄的事务后,便启程返回京城。
回到京城,紫枫玉龙受到了两府上下的热烈欢迎。上官老爷更是对他赞不绝口:“玉龙,你此次江南之行,不仅为紫枫府挽回了损失,还为民除了害,真是好样的!”
紫枫玉龙谦逊道:“伯父过奖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经历了这件事,紫枫玉龙在两府中的威望更高了,他与上官清月的感情也更加深厚。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一日,紫枫玉龙正在书房处理公务,福伯匆匆赶来禀报:“公子,不好了,宫里传来消息,说皇帝病重,朝中局势动荡不安。”
紫枫玉龙心中一沉:“什么?皇帝病重?此事可当真?”
“千真万确,”福伯道,“现在宫里已经乱成一团,各位皇子都在暗中积蓄力量,争夺皇位。”
紫枫玉龙知道,皇帝病重,意味着朝堂将迎来一场血雨腥风。而紫枫府和上官府作为有声望的家族,必然会被卷入这场纷争之中。
“福伯,立刻去上官府,请上官老爷和云轩兄过来商议要事。”紫枫玉龙当机立断。
不多时,上官老爷和上官云轩便来到了紫枫府。听闻皇帝病重的消息,上官老爷也是一脸凝重:“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必须谨慎行事。”
“父亲,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上官云轩急道,“各位皇子都不是省油的灯,我们要是站错了队,后果不堪设想。”
紫枫玉龙沉思片刻,道:“目前来看,大皇子和三皇子的势力最强。大皇子为人残暴,心胸狭隘;三皇子则相对温和,颇有才干。依我看,我们可以暗中支持三皇子,但暂时不要公开表态,以免引起其他皇子的忌惮。”
上官老爷点头:“玉龙说得有道理。我们先按兵不动,观察局势的发展,再做决定。”
接下来的日子里,京城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各位皇子明争暗斗,互相倾轧,朝堂之上一片混乱。紫枫府和上官府则尽量保持低调,不参与其中。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大皇子得知紫枫府和上官府与三皇子有所往来,便对两府怀恨在心。他暗中派人给两府制造麻烦,先是紫枫府的几家店铺莫名失火,接着上官府的一些田产被人霸占。
紫枫玉龙和上官老爷知道,这是大皇子在警告他们。但他们并没有退缩,而是更加坚定了支持三皇子的决心。
为了保护两府的安全,紫枫玉龙和上官云轩加强了府中的戒备,同时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上官清月则利用自己的智慧,为两府出谋划策,化解了一次次危机。
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皇帝驾崩了。消息传出,京城顿时陷入了混乱之中。大皇子和三皇子都想争夺皇位,双方剑拔弩张,一场内战一触即发。
在这危急关头,紫枫玉龙和上官老爷决定公开支持三皇子。他们调动了两府的所有力量,帮助三皇子稳定局势,对抗大皇子。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三皇子最终战胜了大皇子,登上了皇位。登基后,三皇子对紫枫府和上官府感激不尽,对两府进行了重赏。紫枫府的生意更加兴隆,上官府在朝中的地位也更加稳固。
紫枫玉龙站在紫枫府的庭院里,望着满天繁星,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这一路走来,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但幸好有身边的人陪伴和支持。他转头看向身边的上官清月,眼中满是爱意。
“清月,谢谢你。”紫枫玉龙轻声道。
上官清月依偎在他怀里,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玉龙,我们是夫妻,应该互相扶持。”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温馨而美好。紫枫玉龙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还会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他们,但他有信心,只要他们携手并肩,就一定能够克服一切困难,创造更加美好的未来。
几年后,紫枫玉龙和上官清月的孩子们渐渐长大,他们聪明伶俐,深受两府上下的喜爱。紫枫府和上官府的关系也更加融洽,成为了京城中人人羡慕的家族。
而紫枫玉龙,也成为了一个成熟稳重、有担当的家族领袖。他不仅将紫枫府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还经常帮助上官府处理朝中的事务,为国家的繁荣稳定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紫枫玉龙带着家人来到了江南的苏州城。他们漫步在繁华的街道上,看着紫枫府的绸缎庄生意兴隆,心中充满了自豪。
“爹爹,这里的绸缎真漂亮啊。”小女儿拉着紫枫玉龙的手,兴奋地说道。
紫枫玉龙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是啊,以后这里的绸缎,都由你来打理好不好?”
小女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引得众人一阵欢笑。
上官清月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她知道,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简单而温馨,幸福而安稳。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紫枫玉龙和上官清月渐渐老去,但他们的爱情却如同陈年的美酒,愈发醇厚。他们的故事,也成为了京城中流传千古的一段佳话,被人们津津乐道。
而紫枫府和上官府,也在他们的经营下,世代相传,成为了历史长河中两颗璀璨的明珠。
暮春的雨丝斜斜织着,将上官府的青石板路润得发亮。紫枫玉龙踏着湿漉漉的石阶走进垂花门时,檐角铜铃正被风拂得叮咚作响,像是在应和他靴底沾着的水声。
“紫枫公子可算来了。”上官府的老管家捧着铜盆迎上来,盆里盛着掺了花瓣的温水,“我家老爷在后园的听雨轩候着,说要与公子品新制的碧螺春。”
紫枫玉龙将沾了潮气的披风递给仆役,指尖无意中触到衣襟内侧藏着的那方锦盒,盒里是父亲临终前交给他的半张旧账册。他颔首道:“劳烦管家引路,只是不知清月小姐今日是否在府中?”
“小姐一早便去西跨院翻检旧书了,”老管家引着他穿过抄手游廊,廊下紫藤花被雨打落了一地,“说是要找什么前朝的画谱,许是听闻公子要来,想寻些新奇物件讨教呢。”
转过月洞门时,隐约听见竹影深处传来争执声。紫枫玉龙脚步微顿,就见上官云轩正对着一个捧着卷轴的小厮发脾气,青灰色的直裰下摆沾了泥点,显然是动了真怒。
“这点小事都办不妥当!”上官云轩将一卷古籍摔在石桌上,宣纸哗啦啦散了满地,“父亲要的《江南漕运考》明明放在东厢房第三排书架,你偏说找不着,莫不是偷懒耍滑?”
“公子息怒,”小厮吓得脸都白了,“小的当真翻遍了东厢房,连书架缝隙都瞧了,实在没有……”
“云轩兄这是怎么了?”紫枫玉龙走上前,弯腰拾起散落的书页,见纸页边缘泛黄发脆,显然是有些年头的旧物。
上官云轩见是他来,躁怒之色稍缓,却仍气鼓鼓地指着小厮:“玉龙兄你评评理,父亲今早说要查十年前的漕运账目,让这蠢货去取《江南漕运考》,他竟说找不到!”
“或许是记错了存放之处?”紫枫玉龙指尖拂过书页上的朱笔批注,那字迹与他怀中账册上的墨迹竟有几分相似,“不如我与你同去瞧瞧?”
上官云轩眼睛一亮:“还是玉龙兄细心。走,咱们去东厢房翻翻看,我就不信那本书能长腿跑了。”
东厢房的书架顶天立地,弥漫着旧书特有的霉味与檀香混合的气息。紫枫玉龙站在第三排书架前,目光扫过层层叠叠的书卷,忽然注意到最高一层有处明显的空缺,像是刚被人取走了什么。
“这里原本放着什么?”他抬手敲了敲那块积灰较少的木板。
跟来的老仆迟疑道:“回公子,那里原是放着些过世老夫人的梳妆匣,上个月小姐说要整理遗物,便都挪去西跨院了。”
紫枫玉龙心中一动,正要说话,却见上官清月抱着个紫檀木匣子从外面进来,水绿色的裙裾沾了些草叶,显然是刚从花园回来。
“玉龙哥哥来了怎么不早说?”她眼睛一亮,将木匣往桌上一放,匣盖打开,里面是几册线装画册,“我寻着了这本《寒江独钓图》的摹本,正想请教你画中笔法呢。”
紫枫玉龙的目光却被木匣底层露出的半张纸吸引,那纸页边缘残破,上面的墨迹与他怀中的账册如出一辙。他不动声色地笑道:“画谱再好,也不如云轩兄找的漕运考要紧。方才听说是要查十年前的账目?”
上官清月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伸手将木匣合起:“是父亲说近来江南漕运总出纰漏,想看看前朝的规制。怎么,玉龙哥哥也对这些感兴趣?”
“家父生前也曾经手过几笔漕运生意,”紫枫玉龙缓缓从怀中取出锦盒,将半张账册放在桌上,“只是这本账册缺了后半部,我总觉得其中藏着些蹊跷。”
纸张摊开的瞬间,上官清月的脸色倏地白了。上官云轩凑过来看了两眼,忽然道:“这字迹看着眼熟……像极了我家库房里那箱旧账上的字!”
“你说什么?”紫枫玉龙猛地抬头,檐外的雨声似乎都停了一瞬。
老管家这时匆匆进来,手里捧着个落满灰尘的木箱:“公子,方才在西跨院的樟木箱底找到了这个,夫人说许是您要找的漕运考。”
箱子打开的刹那,众人都愣住了。箱底除了几本线装书,还压着半张泛黄的账册,与紫枫玉龙带来的那半张严丝合缝地拼在了一起。账册上记录着十年前一笔巨额漕银的流向,末尾签着两个名字——紫枫雄与上官鸿。
“这是……父亲和伯父的名字?”紫枫玉龙的手指微微颤抖,他记得父亲临终前指着这账册,只说“对不住上官家”,当时他还不明所以。
上官清月忽然转身跑出厢房,不多时拿着一个褪色的锦囊回来,里面倒出几枚锈迹斑斑的铜钱和一封家书。信纸已经脆得一碰就碎,上面是上官老夫人的字迹,写着“夫君与紫枫兄合办漕运,原是为了救济灾民,怎料……”
后面的字迹被水浸得模糊不清,唯有“沉船”“灭口”等字眼依稀可辨。
“我明白了,”紫枫玉龙的声音有些发哑,“十年前那艘失踪的漕船,根本不是意外。”
上官云轩攥紧了拳头:“难怪父亲这些年总对着江南的方向叹气,原来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雨还在下,打在窗棂上沙沙作响。紫枫玉龙将拼完整的账册小心翼翼地收好,忽然注意到账册背面用朱砂画着个小小的枫叶印记,与紫枫府的族徽分毫不差。
“清月,”他看向脸色苍白的女子,“明日我想再去一趟江南,查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上官清月抬起头,眼中虽有泪光,却透着坚定:“我与你同去。父亲说过,有些债,总要亲自去还;有些真相,总得有人去揭开。”
檐角的铜铃又响了起来,这次却像是带着某种释然的意味。紫枫玉龙望着窗外被雨水洗得愈发青翠的修竹,忽然明白父亲临终前那句“对不住”里,藏着的何止是愧疚,更是对两府情谊的期许。
暮色渐浓时,听雨轩的灯亮了起来。上官老爷看着桌上拼合的账册,良久才叹了口气:“该来的,终究是来了。玉龙,你可知当年你父亲为何要将账册分成两半?”
紫枫玉龙摇头。
“因为那笔漕银,一半用来赈济灾民,一半被贪官克扣,”上官老爷的声音带着沧桑,“你父亲怕牵连上官家,才故意藏起半本账册。如今你们愿意去查,也好,也好。”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一轮残月从云隙中探出来,给庭院里的芭蕉叶镀上了层银辉。紫枫玉龙握紧了上官清月微凉的手,忽然觉得那些被尘封的过往,就像这雨后的月光,虽带着清冷,却终究会照亮前路。
次日清晨,紫枫府的马车驶出城门时,上官府的青石板路上还留着未干的水洼。车帘被风吹起的瞬间,紫枫玉龙看见上官清月正将那本《寒江独钓图》放进车厢,画页间夹着的半片枫叶,在晨光中红得像团跳动的火焰。
他忽然想起昨夜上官清月说的话:“江南的枫叶秋天才红,可有些心事,等不到秋天了。”那时他还不懂,此刻看着车轮碾过晨露,忽然就明白了——有些债要还,有些人要等,有些故事,该由他们来续写了。
马车渐渐驶远,将京城的喧嚣抛在身后。前路漫漫,或许藏着未知的凶险,但紫枫玉龙知道,只要身边的人还在,这趟江南之行,定会揭开所有的谜底。就像那本拼合的账册,断裂的过往,终有一天会重新连缀成完整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