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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7章 刘家的变化
    前院的青砖地上还残留着昨夜落下的薄雪,

    被来往的脚印踩得斑驳陆离,像幅没勾完的水墨画。

    西厢房的廊檐下堆着用破棉絮盖得严严实实的冬储菜,棉絮上还挂着点霜碴儿;

    东厢房的廊檐下挂着几串红辣椒,在寒风里晃晃悠悠打着转儿,

    衬得灰扑扑的院墙都亮堂了几分。

    各家门口早就贴上了倒写的 “福” 字,浆糊还没干透,

    偶尔传来几声孩子的笑闹和大人的叮嘱:“慢着点跑!别摔着!”

    整个前院都裹在腊月里那股子特有的忙活劲儿中。

    离过年就剩三四天了,家家户户都铆足了劲儿扫尘、备年货,空气里飘着炒花生、

    炸丸子的香气,混着煤炉冒出的烟火气,闻着就让人心里踏实得不行 ——

    这香气金贵得很,谁家要是炒了干货,半条胡同都能闻见,

    保准引得半大孩子扒着墙根儿咽口水。

    刘清儒家的棉门帘偶尔被风掀开一角,一股子混着炒瓜子香、

    浆洗皂角味和孩子嬉闹的热乎劲儿就 “呼” 地扑出来,

    跟对门闫埠贵家那安安静静的样子比起来,简直是两个天地。

    门帘边角磨得发毛,还是去年秦淮茹用同色的布条补了又补的,

    她说:“能挡寒就行,再对付一年没问题。”

    门廊下,刘继祖和刘继业靠着柱子不知道正唠着什么,

    爽朗的笑声夹杂着屋内收音机里的《锁麟囊》选段,在寒风里飘得老远。

    刘继祖的工装袖口磨破了边,陶小蝶用同色的布给他缝了个补丁,

    针脚细得跟蚂蚁爬似的,不仔细看压根瞧不出来。

    作为整个院里数得着的富裕人家,刘家的屋里陈设这几年添了不少,

    但样样都透着仔细 —— 靠墙摆着刷着红漆的立柜,亮堂得能照见人影,

    那是刘清儒托人找了半年木料才打出来的;柜顶上摞着几个崭新的木质箱子,

    都是跟立柜一起打出来的,里面是孩子们的旧衣服,洗得发白却叠得方方正正,

    准备改改给更小的孩子穿;炕上铺着厚实的棉褥子,摸上去软乎乎的,

    里面的棉絮都是别人托关系都弄不到的新家伙;最显眼的是屋当间那个锃亮的铁炉子,

    烟囱顺着窗户缝伸出去,炉子里的煤块烧得通红,既暖了屋子又能烧水做饭,

    比普通煤炉子省煤,这还是刘清儒家下手早抢着买的,

    现在这玩意可是托关系都不定能买到的紧俏货。

    案板上摆着刚切好的红枣碎、核桃丁,颗颗饱满得能挤出油,

    那是家里的几个女人赶了三趟集挑挑拣拣买回来的;搪瓷盆里发好的面团鼓鼓囊囊的,

    都快溢出来了,里面掺了些玉米面,能省不少白面;

    旁边还放着几包刘清儒采购时特意捎回来的干香菇、黑木耳,

    这在别人家可是过年才能舍得掰一点的稀罕物,但在刘家算不得啥,

    谁叫刘清儒在轧钢厂有本事呢?

    三十六岁的刘清儒穿着轧钢厂的蓝色工装,敞着领口,

    靠在炕边的太师椅上悠哉地喝着茶,手里还翻着张昨天的《北京晚报》,

    时不时皱着眉琢磨两句新闻,这报纸是从厂里阅览室借的,

    看完还得还回去,边角都不敢折。

    作为一家之主,他向来不用插手家务活,

    家里大小琐事自有秦淮茹和陶小蝶安排得妥妥当当,他落个清闲。

    三十三岁的秦淮茹穿着干净的碎花棉袄,那棉袄还是前两年做的,

    今年又镶了圈新的青布边,看着跟新的一样。她正坐在炕沿上踩着缝纫机做新衣服,

    “嗒嗒嗒” 的机器声响个不停,手里的布料是布店处理的尾货,

    边角料都用针线串起来收着,准备攒多了纳鞋底。

    她低着头,眼盯着布料,手指灵活地推着布往前走,时不时抬手把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

    针脚缝得又密又匀,这样做出来的衣服耐穿,孩子们疯跑也扯不坏。

    已经三十九岁的陶小蝶,虽说眉眼依旧周正,但眼角也堆起了些细纹,

    她系着藏青色围裙在灶台边忙活,正往铁炉上的大铁锅里炒瓜子,

    “哗啦哗啦” 的翻炒声格外热闹,瓜子皮的焦香直往鼻子里钻。

    陶小蝶一边颠着锅铲,抽空扭头瞅了刘清儒一眼,朝着他喊了一嗓子:“铁柱!

    我们后厨主任昨儿还问我呢,他跟你说好的那十斤肉,你啥时候能给送过去啊?

    可别等到三十都过了再送,那可就赶不着趟啦!”

    “我记着呢,误不了事儿。” 刘清儒头也没抬,端起茶缸抿了一口。

    “那就成。” 陶小蝶笑着点了点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她转身走到门口,

    猛地一把掀开棉门帘,嗓门亮得像敲锣:“继祖、继业!你俩别在那儿闲磕牙了!

    去把咱家那两辆自行车都给擦干净了,明儿个还得骑车去给向梦家送年货呢,

    到时候你俩一块儿去!你俩都长大了,往后家里这些跑腿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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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着勤快些干了,听见没?”

    门外立刻传来两个小伙子干脆利落的答应声:“得嘞您呐!”

    十八的刘继祖穿着皮革厂的学徒工装,袖口磨得有些发亮,已经干满一年的他,

    身上带着股子踏实稳重的劲儿;十七的刘继业则穿着北京市无线电元件一厂的工装,

    去年夏天刚从学校分配过来,如今已是个熟练的年轻工人了,工装还是新的,

    他天天都叠得平平整整跟豆腐块似的。

    哥俩一前一后跑进屋,一个弯腰拎起墙角的水桶,一个翻箱倒柜找抹布,

    嘴里还不忘应和:“妈,我们马上就去擦!昨儿个刚给车链上了油,

    保准给您俩的自行车擦得锃亮,跟新的一样!”

    “去你的吧,” 陶小蝶没好气地嗔怪道,伸手点了点刘继业的额头,

    “没个正行,我俩那自行车都骑多少年了,车座子都磨出包浆了,还能跟新的一样?”

    “嘿嘿!” 哥俩傻笑着挠了挠头。

    并肩往门外走时,刘继业挤了挤眼睛笑说:“哥,明儿送年货我骑车载你!

    我那车技现在溜得很,还能省点力气!”

    刘继祖伸手拍了他后脑勺一下,反驳道:“你小子骑车毛躁得很,

    上次差点撞着路边的大妈,要是把车碰坏了,修起来得花钱!

    人撞坏了更得花钱,还是我来骑,你坐后面搭把手,老实点!”

    二十二岁的何雨水扎着油亮的麻花辫,发梢用红绳系着,穿着轧钢厂宣传科的制服棉袄,

    制服洗得发白却笔挺,领口的扣子扣得严严实实。

    她正坐在桌边低头写着什么,是厂里新年联欢会的串词,用的纸是厂里剩下的废纸,

    反面接着写,连边边角角都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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