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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济公全传第51回第60回
    济公全传第五十一回

    杨再田在书房内审问刺客姓名,那壮汉朗声答道:“我姓华名云龙,绰号乾坤盗鼠,西川人氏!”赵太守见状,开口道:“兄长无需多问,我这便将他押至秦相府,听候相爷处置。”杨再田转身向济公深深施礼:“若不是圣僧到此,我早已性命难保!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敢轻视僧道之人了。”说罢,他重新摆上酒菜,与济公对饮,直至东方破晓,雄鸡啼鸣。

    天色大亮时,太守府的轿子已在门外等候。赵太守换上随从带来的官服,问济公道:“师父是坐轿还是骑马?”济公摆摆手:“你先押解贼人回去,我随后就到。”赵太守告辞后上轿先行,杨再田送至门外。柴元禄、杜振英等四位班头押着华云龙,径直前往秦相府。

    秦相自济公和太守离开后,在书房等到四鼓时分,因疲惫不堪,和衣躺卧休息。天亮后,他起身洗漱用茶,刚用完点心,家人进来禀报:“回相爷,赵太守带领班头将贼人抓获,在府门外听候指示。”秦相道:“先请太守进来,再带贼人上堂。”家人到外面传话:“相爷有请!”

    赵太守进入府内,向秦相行礼,将昨夜在如意巷口捉拿贼人的经过,以及多亏济公协助才擒获贼人一事,详细叙述了一遍。秦相随即吩咐将贼人带上来,两旁差役应声,将贼人押到堂前。秦相一看,这贼人比刘昌更为健壮,身着一身夜行衣,眼神中透着凶狠。

    秦相问道:“你姓什么?叫什么?是哪里人?将我的玉镯和凤冠盗去后,藏在什么地方?赶快如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堂下贼人答道:“大人不用细问,我是西川人,叫华云龙,玉镯和凤冠是我盗的。”秦相又问:“你卖给谁了?”华云龙说:“我卖给了过往的客商,不知道他们的姓名,卖了一千三百两银子,之后我就把银子花掉了。”

    秦丞相听了这话,勃然大怒:“我的传家之宝,竟然被你盗走。”正当他动怒,想要责打贼人时,外面有人进来禀报:“济公禅师到!”秦相吩咐有请。书中交代,为何济公来晚了呢?原来济公从杨再田家中出来,出了如意巷,刚走到大街上,就看见一个人拿着果篮,急忙走上前,跪倒行礼,口中说道:“师父,您老人家一向可好?”济公用手搀扶起此人,原来是探囊取物赵斌。济公说:“徒弟,你跟我来,我有话要说。”赵斌说:“我今天刚到果子市,买点果子打算做小本生意,师父有什么话要说?”济公说:“你跟我到酒铺喝杯酒。”

    赵斌点头,跟着济公来到酒铺,要了两壶酒。济公说:“赵斌,我看你这几天印堂发暗,气色不好,我给你八锭黄金,你拿回家去,买米买柴,过一百天之后,再做买卖。”说完,把那八锭黄金拿出来,交给赵斌。赵斌谢过圣僧,付了酒钱,二人出了酒馆,济公直奔秦府而来。

    到了秦府门口,家人进去禀报,秦相让有请,济公来到里面,见秦相正在审问贼人。济公问:“大人问明口供了吗?”秦相说:“已经问明了,他叫华云龙,盗了我的玉镯和凤冠,卖给了不知名的人,我的这两件宝贝就这样丢失了。”济公说:“贼人名叫华云龙,你别不要脸了!你这般人物,连真名实姓都没有吗?说姓华是想发财吗?”贼人一听,把眼一翻说:“和尚,你真是我的对头冤家,我打算替华二弟顶罪,要是招出我的事情,我也是死,没想到和尚认识我。”

    秦相说:“你姓什么叫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贼人说:“我姓王名通,是西川人,家住在成都府。因为我哥哥在成都府当书办,因为用了二百两赃银,被杨再田收监入狱,最后死在狱中。那时我正在外面漂泊,后来我回去,才知道我哥哥已经死了。我要找杨再田报仇,没想到这个赃官已经因丁忧回籍,所以我找到临安来。在酒楼,遇见华云龙,他也是西川人,是绿林朋友。我们二人见面后,就住在城隍山下刘昌家中。

    因为游览城隍山,遇见一个带发修行的少妇,华云龙一见美色起了歹意,晚上进入乌竹庵想要行不轨之事,没想到因为对方不答应,他就将那少妇杀死,又把老尼姑砍倒。他回到住的地方,告诉我这件事,我就替他担惊受怕。我们二人第二天到泰山楼喝酒,因为口角争执,他一刀把静街太岁秦禄杀死。后来我和他在酒楼喝酒,我劝他不要这样胡闹,要是被官府抓获,岂不是有性命之忧?他说我胆小,他要做惊天动地的事,要杀秦相。我又用话激他,我们二人晚上就来到秦相府。他到了相府,盗了奇巧玲珑白玉镯和十三挂嵌宝垂珠凤冠,他在粉皮墙上题了诗,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人做的。”

    旁边有书吏记录了招供,写完后,呈给秦大人过目。秦相一看,这才明白,问道:“王通,现在华云龙住在哪里?你一定知道。你如果说了实话,我一定从轻处理你,你如果不说实话,我一定从重处理你。”王通说:“大人不必生气,我和华云龙原本住在一起,也不住店,有时住在庙宇的钟楼鼓楼,或者大户人家花园僻静的地方。自从昨天中午,听说刘昌犯了案,他不敢在临安再住。我们二人商量好了,他到千家口通顺店等我,不见不散,约好我那时去,我们二人一起回西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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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相听明白了,问济公:“这件事该怎么办?”济公说:“大人派人去捉拿吧。”秦相说:“手下的官人怎么能捉拿得了这样的贼人?还是师父慈悲慈悲吧!”济公说:“我去捉拿也行,有功就该赏,有过就该罚,大人先赏二百两银子给柴元禄、杜振英,他二人办理此案有功。再给二百两银子作为盘费,大人办一套海捕公文,我带他二人去捉拿贼人。先把王通交给钱塘县,戴上镣铐入狱,不准为难他,等把华云龙拿来,当堂让他们二人对质。”

    秦相说:“好。”立刻叫太守回衙门,办理海捕公文,秦相亲笔写了相谕。济公说:“柴头、杜头,你们二位班头跟我去办案,别穿这官府当差的衣服,你们两个人打扮成外乡人的样子,好遮住众人的耳目。”两位班头点头答应,跟太守回衙门。太守办好文书,柴头、杜头到街上买了两身月白粗布裤褂,左大襟白骨头钮子,两只搭配的鞋,二人装扮起来,把官衣包在包裹里,带着文书,来到相府。

    济公已经吃完早饭,二班头领了相谕和盘费,秦相说:“师父这一到千家口,如果将贼人抓获,除了三衙门领一千二百两银赏之外,也是一件喜事。”济公同二人出了府门,往前行走,只见桃红柳绿,正是艳阳天气,野外芳草一片新绿。

    和尚信口作歌:“堪叹人为岁月荒,何时得能出尘疆?从容作事抛烦恼,忍奈长调远怨方。人因贪财身家丧,蚕为贪食命早亡。诸公携手回头望,元源三教礼何长!才见英雄邦国定,回头半途在郊荒。任君盖下千间舍,一身难卧两张床。一世功名千世孽,半生荣贵半生障。那时早隐高山上,红尘白浪任他忙。”

    和尚唱完山歌,说:“二位头儿,你们二人快走!华云龙在前边树林里上吊呢,他要是一死,就不能拿他了。”柴、杜二人一听,立刻答应,快步向前。快跑了有五六里远,果然看见前边有一片树林,有一个人正在歪脖树上挂绳套。柴元禄一看,说:“不得了,了不得!要是贼人一上吊,这一千二百两银子的赏钱就不用想了,差事也办不成了。”他赶紧加快脚步,往前跑到树林里,那人已经吊了上去。柴元禄急了,双手一抱,竟然将贼人捉住。

    济公全传第五十二回

    柴元禄一个箭步冲上前,将上吊的老者拦腰抱住。杜振英紧随其后赶到,急切地问道:“大哥,这就是华云龙?”柴元禄低头打量眼前之人,只见老者须发皆白,满脸皱纹,不由得苦笑道:“这要是华云龙,那他得是‘华云龙的老爷’了!你看他这把年纪,哪像个采花贼?”两人连忙将老者扶坐在树下,一个轻捶后背,一个连声呼唤:“老丈醒醒!老丈醒醒!”

    好一阵工夫,老者才悠悠转醒,睁开眼后却突然勃然大怒,骂道:“你们两个小辈,放着大路不走,偏要多管闲事!”柴元禄等老者骂完,耐心劝解道:“老丈这话可就不讲理了。要是我们俩在这里上吊,您见了能不管吗?救人是天理人情,您这么大年纪,何必想不开?到底是为了钱财,还是受了什么委屈?说出来,我们或许能帮上忙。您就是骂我们,我们也不恼,但总得让我们知道缘由吧?”

    老者长叹一声,语气缓和下来:“方才是我一时火急,多有得罪。我骂你们,倒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觉得这事说了你们也管不了。我横竖都是一死,你们却让我多受一回罪。”柴元禄追问:“您到底为啥寻死?我们既说能管,自然有办法。别看我们穿得像乡巴佬,不瞒您说,再难的事我们也敢接。”

    老者这才缓缓开口:“我姓傅名有德,是阜丰县聚花村人。我家主人姓冯名文泰,在安徽泾县做知县,一辈子清廉,爱民如子,却病死在任上,身后穷得家徒四壁。我跟着夫人、公子、小姐扶灵回乡。小姐许配给临安吏部左堂朱大人的公子,婆家来信催着完婚,可夫人没钱置办嫁妆,让我去镇江府找舅老爷求助。舅老爷是镇江府的二府推官,听说主人过世,埋怨我没把祖母送去投靠他,让夫人孤儿寡母受苦。他给了我六百两银子,说五百两给夫人做嫁妆,一百两赏我贴补家用。我怕路上带银子不安全,就换成十二锭黄金,缝在腰间的银帽里。走到这片树林时,突然肚子疼得厉害——大概是路上白天中暑、夜里着凉了。我坐在树下歇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路过,手里拿着绳子,问我为啥不走。我说肚子疼,他给了我两颗‘瘀药万金锭’,我吃了之后迷迷糊糊睡着了。等醒来,人没了,绳子扔在地上,腰里的黄金也不见了。您说,我回去怎么跟夫人交代?夫人本来就穷,急等着用钱给小姐办嫁妆。我再回镇江府,舅老爷问起来,我拿什么话答?就算去了,他也未必信我。我前无去路,后无退路,不如一死了之,也不用再操心夫人的难处了。你们虽然好意救了我,但我还是活不成,这不就是让我多受二遍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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