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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33章 极限运动者的悲歌:昆仑鬼域录
    极限运动者的悲歌:昆仑鬼域录

    赵阳的指尖在挑战书边缘掐出深深的红痕,纸张上“昆仑死亡谷”四个字像是用暗红墨水写就,在台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仿佛下一秒就会渗出血来。他坐在公寓的地板上,四周散落着攀岩比赛的奖杯,唯独正中央摆着那根深灰色的攀岩绳——周凯的遗物,绳头还沾着三年前昆仑崖壁的沙砾,摸起来硌得手心发疼。

    三年前的画面突然撞进脑海:周凯的脸在缺氧状态下泛着青紫色,嘶哑地喊“阳子,我撑不住了,先下撤”,而他却盯着峰顶的计时器,咬牙说“再坚持五分钟,破纪录就差这一点”。后来周凯的手从岩壁上滑落时,这根绳子曾短暂地绷直过,再之后,就是无尽的坠落。

    “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节奏慢得诡异,不像是快递员或邻居的习惯。赵阳猛地抬头,窗外的路灯刚好闪烁了一下,将门口的人影拉得又细又长,那人影手里似乎捧着什么东西,形状像极了头盔。

    他抓起攀岩绳藏在身后,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看去——门外站着个穿黑色冲锋衣的女人,兜帽压得很低,露出的下颌线绷得很紧,手里捧着个磨损严重的黑色头盔,头盔侧面有一道深可见骨的裂痕,像是被岩壁撞出来的。是翼装飞行圈里有名的林婉儿,赵阳在极限运动颁奖礼上见过她,那时她意气风发,不像现在这样,眼底藏着化不开的阴翳。

    “赵阳,你也收到了?”林婉儿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挑战书,还有……遗物里的东西。”她抬手敲了敲头盔,头盔里竟传来一阵细微的“嗡嗡”声,像是有只虫子在里面飞,又像是人的低语。

    赵阳打开门,刚想说话,就见楼梯拐角处走来个穿藏青色道袍的男人。男人背着个旧布包,布包角露出桃木剑的剑尖,手里握着个铜制罗盘,罗盘指针疯狂地转动着,指向林婉儿手里的头盔,又猛地转向赵阳身后的攀岩绳,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游方道士李承道。”男人停下脚步,目光落在赵阳和林婉儿之间,像是能看见什么无形的东西,“你们俩身上的‘缠魂气’,三里地外都能闻到。那挑战书是索命帖,你们带的不是遗物,是催命符。”

    林婉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猛地将头盔扔在地上,头盔滚了几圈停下,裂缝里竟渗出几滴暗红色的液体,落在地板上发出“嗒”的声响,像是血。“不可能,”她声音发颤,“这是我师兄的头盔,去年他撞崖后,我一直放在家里的展示柜里,怎么会……”

    “去年你师兄的飞行路线,是不是临时改了?”李承道突然问,罗盘指针指向林婉儿的胸口,“你为了抢在他前面拍到‘昆仑日落穿云’的镜头,突然向左变向,逼得他只能向右规避,结果撞进了暗崖。可你以为的‘意外’,真是意外吗?”

    林婉儿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墙上,头盔里的“嗡嗡”声突然变大,竟清晰地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婉儿,为什么要变向?”是她师兄的声音,三年前周凯坠崖前,也曾这样问过他。

    赵阳的心脏猛地一缩,他下意识地抓紧身后的攀岩绳,绳子突然变得滚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他低头看去,绳身竟慢慢浮现出几行淡白色的字——“阳子,安全扣松了,帮我紧一紧”,正是周凯坠崖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这不是你们的愧疚在作祟。”李承道的罗盘指针突然停住,指向楼道窗外的夜空,夜空里没有星星,只有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是有人在操控这些遗物,用你们的愧疚当养料,养里面的东西。那昆仑死亡谷,根本不是比赛场地,是埋人的坟场。”

    林婉儿突然蹲下身,双手捂住耳朵,头盔里的声音还在继续,这次更清晰了:“我看到你改了我的飞行数据,婉儿,你怕我超过你,对不对?”她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眼泪砸在地板上,和头盔渗出的暗红色液体混在一起,竟慢慢凝成了一个小小的、模糊的人影。

    赵阳盯着那个人影,突然想起三年前周凯坠崖后,搜救队找到他的尸体时,周凯的手指紧紧攥着个东西——正是他的安全扣,扣上有一道细微的划痕,当时他以为是岩壁磨损的,可现在想来,那划痕的形状,像是被人用刀片故意划开的。

    “去还是不去?”李承道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不去的话,这些东西会一直缠着你们,直到把你们的魂吸光;去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能查清当年的真相。”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赵阳手里的攀岩绳上,“周凯的魂,现在还困在这根绳子里,他在等你帮他问个明白。”

    窗外的风突然变大,吹得楼道窗户“哐当”作响,林婉儿的头盔滚到赵阳脚边,裂缝里的人影又清晰了几分,像是在催促。赵阳深吸一口气,捡起头盔递给林婉儿,又握紧了手里的攀岩绳——绳身的温度慢慢降了下来,像是在回应他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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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他听见自己说,声音比想象中坚定,“但我要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还有……当年周凯的安全扣,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承道点点头,罗盘指针终于稳定下来,指向昆仑的方向:“三日生存赛,七名参赛者,每人都带着一桩‘意外’的债。这趟去,你们要斗的不是极限环境,是藏在遗物里的魂,还有……藏在人心底的鬼。”

    林婉儿接过头盔,指尖刚碰到头盔表面,就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她咬着牙说:“我也要去,我要问师兄,当年的飞行数据,到底是不是我改的。”

    三人走出楼道时,夜空中的乌云裂开一道缝,露出一点惨白的月光,刚好照在李承道的布包上。布包轻轻动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醒了过来,李承道按住布包,低声说了句“再等等,快到地方了”,声音轻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而赵阳手里的攀岩绳,又开始慢慢发烫,这次,他清晰地感觉到,有个模糊的人影,正顺着绳子,往他的手腕上爬。

    昆仑死亡谷的入口藏在一道冰川裂缝后,风从裂缝里灌出来,裹着碎冰碴子打在人脸上,像无数根细针在扎。赵阳拉紧冲锋衣拉链,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周凯的攀岩绳被他缠在腰间,绳身贴着皮肤,时不时传来一阵细微的震颤,像是有东西在里面蠕动。

    “一共七个人,算上咱们三个,还差四个。”李承道站在裂缝口,手里的罗盘指针疯了似的转着圈,铜制盘面都泛起一层薄霜,“这谷里的阴气太重,罗盘失灵是常事,一会儿进去,别乱碰地上的石头,尤其是沾着青苔的——那青苔下面,可能压着以前失踪者的骨头。”

    他话音刚落,裂缝深处就传来一阵脚步声,不是靴子踩在冰面上的清脆声响,而是软乎乎的、像是裹着布料的声音。林婉儿突然抓紧了手里的飞行头盔,头盔侧面的裂痕里渗出几滴暗红液体,滴在冰面上,瞬间冻成了细小的血珠。

    “来了。”李承道低声说。

    最先出现的是个穿银色滑雪服的男人,滑雪服袖口沾着块暗褐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他背着个巨大的滑雪板,板底刻着个名字——“阿杰”,字体歪歪扭扭,像是用指甲刻上去的。“我是沈浩,滑雪的。”男人的声音很沙哑,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林婉儿手里的头盔,“你们的遗物……也会‘说话’吗?”

    没等众人回答,又有三个人陆续从裂缝里走出来:穿潜水服的女人苏蔓,潜水服领口别着个褪色的潜水镜,镜面上贴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的男人正举着相机对她笑;玩翼装飞行的张扬,他手里攥着个撕裂的飞行服衣角,布料边缘还挂着几根羽毛;还有个玩山地车的老周,他的山地车把上绑着个摔变形的头盔,头盔上的血迹已经发黑。

    “人齐了,走吧。”苏蔓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她抬手推了推潜水镜,镜片反射出冰川的影子,“早死早超生,别让里面的东西等急了。”

    众人跟着苏蔓往谷里走,冰缝越来越窄,两侧的岩壁上结着厚厚的冰花,冰花里隐约能看到模糊的人影,像是被冻在里面的人。风从岩壁缝隙里钻出来,发出“呜呜”的声响,赵阳突然停下脚步——他听见风里夹着个熟悉的声音,是周凯的声音,断断续续的:“阳子,停下……别往前走……安全扣……”

    “你怎么了?”林婉儿注意到他的异样,伸手想拍他的肩膀,却被李承道一把拦住。

    “别碰他!”李承道的脸色很难看,他从布包里掏出一张黄色符纸,往赵阳面前一贴,符纸瞬间烧了起来,灰烬落在赵阳腰间的攀岩绳上,绳子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像是在抗拒什么,“他被谷里的‘风鬼’缠上了,这风里藏着以前死者的怨念,能勾起人的愧疚,让你产生幻觉。”

    赵阳猛地回过神,额头上全是冷汗,他刚才竟差点朝着岩壁撞过去,幸好被李承道及时拉住。“刚才……你们没听见周凯的声音吗?”他声音发颤,看向其他人。

    沈浩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很诡异:“我听见了阿杰的声音,他说‘沈浩,你为什么不救我’,三年前我为了赢比赛,故意把他的滑雪板固定器弄松了,看着他从陡坡上滚下去,像个雪球一样。”他说着,突然抓起背上的滑雪板,狠狠砸向岩壁,滑雪板上“阿杰”的名字被震得裂开,冰缝里的风突然变大,竟真的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沈浩,我好疼……”

    苏蔓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手里的潜水镜突然“咔嚓”一声裂开,镜片里的照片开始褪色,男人的脸慢慢变成了青紫色,像是溺水后的模样。“别叫了!”苏蔓尖叫着把潜水镜扔在地上,潜水镜落地的瞬间,里面竟渗出大量的水,水里面还飘着几根水草,“当年是你自己要逞能,非要潜那么深,关我什么事!”

    林婉儿手里的头盔也开始异动,头盔里传来“嗡嗡”的声响,师兄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婉儿,我看到你改飞行数据了,你怕我超过你,对不对?”她猛地把头盔扔在地上,转身就想往回跑,却被李承道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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