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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7章 因为死人学不会听话
    沈梦雪蜷缩在冰凉的青砖上,指甲深深抠进掌心,试图用新的疼痛掩盖后背传来的灼烧感。

    月光透过窗棂在她身上切割出斑驳的光影,与账本上晕染的血渍交织成诡异的图案。

    她听见管家小心翼翼的脚步声靠近,却在祖父一声冷冽的“退下”后,彻底消失在厚重的雕花门外。

    书房陷入死寂,唯有祖父慢条斯理整理袖扣的声音清晰可闻。

    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那双与父亲如出一辙的琥珀色瞳孔,此刻正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地上狼狈的孙女,仿佛在审视一件损坏的藏品。

    “软弱的眼泪,在沈家一文不值。”他弯腰捡起半张被撕碎的芭蕾小人画稿,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沈家养的不是哭哭啼啼的废物,而是能执掌家业的利刃。”

    沈梦雪猛地抬头,沾着血渍的发丝黏在脸颊上,紫罗兰色眼眸里燃烧着倔强的火焰:“可我不想成为您的工具!”

    话音未落,翡翠扳指已重重抵上她的眉心,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

    祖父身上的龙涎香混着账本的油墨味扑面而来,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工具?”祖父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刺骨的寒意,“你以为你有选择的权利?”

    他将画稿碎片狠狠甩在沈梦雪脸上,纸张划过伤口的刺痛让她闷哼出声,“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沈家继承人的烙印就刻在了你的骨子里。胆敢再说出这种话……”

    他突然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仿佛要将骨头碾碎,“我不介意让你知道,忤逆沈家的下场。”

    庭院深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惊起满院寒鸦。

    沈梦雪望着祖父转身离去的背影,藏青马褂下摆扫过她颤抖的指尖,只留下一阵令人作呕的香气。

    她艰难地撑着桌角起身,后腰的剧痛让眼前阵阵发黑。

    当她踉跄着推开书房门,月光照亮长廊里静静等候的身影——是父亲,沈磊倚在廊柱上,银链在腕间晃出冷光,镜片后的目光幽深如古井,不知在黑暗中注视了多久。

    沈梦雪摇晃着迈出书房,血腥味在口腔里翻涌,每走一步,后腰撕裂般的疼痛都让她眼前发黑。

    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歪斜,像一道破碎的伤口印在青砖地上。

    “站住。”沈磊的声音突然从阴影中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缓步走出廊柱的阴影,西装革履的身影在月光下镀着冷银,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她凌乱的发梢、染血的旗袍,最后落在她倔强仰起的小脸上。

    沈梦雪浑身绷紧,准备迎接父亲的斥责。

    然而预想中的训斥并未到来,沈磊只是解开西装外套,轻轻披在她颤抖的肩头。

    雪松与鸢尾花的气息裹住她,带着体温的布料擦过后背伤口时,她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疼吗?”沈磊的声音难得放软,指尖悬在她泛红的眼眶上方,最终却只是拂去她脸颊上的碎发。

    沈梦雪突然觉得委屈如潮水般涌来,紫罗兰色的眼眸泛起泪光,却倔强地别过头去:“不疼。”

    沈磊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将她横抱起来。

    动作很轻,却让沈梦雪后背的伤口传来刺痛,她下意识抓紧他胸前的衣襟。“别乱动。”沈磊低头看她,镜片后的目光幽深难测,“去上药。”

    穿过回廊时,沈梦雪把脸埋进父亲肩头,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

    路过祖父书房时,她感受到父亲手臂骤然收紧,体温透过衬衫烙在她发烫的脸颊上。

    “爸爸……”沈梦雪突然开口,声音闷在他肩头,“我真的不想当继承人。”

    怀中的人明显一僵,沈磊的脚步顿了顿,继续向前。月光透过紫藤花架洒下,在他们身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先养好伤。”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某种难以捉摸的情绪,“其他的,以后再说。”

    沈梦雪闭上眼睛,感受着夜风拂过发梢。

    她知道,这场关于自由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而在父亲怀抱里感受到的一丝温柔,像是黑暗里的微光,让她有了继续坚持的勇气。

    沈磊抱着沈梦雪踏入卧室,鎏金壁灯自动亮起暖黄光晕,将少女苍白的脸映照得愈发脆弱。

    他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在铺着云锦的软榻上,翡翠袖扣擦过丝绸发出细微声响,却在触及沈梦雪因疼痛蹙起的眉时,动作陡然放轻。

    “把药箱拿来。”他对着暗处冷声吩咐,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入房间,将檀木药箱轻轻搁在案几上后又迅速隐入阴影。

    沈磊解开西装马甲,卷起衬衫袖口,露出冷白的小臂,骨节分明的手指熟练地翻找着止血药膏。

    药膏抹在后背上的瞬间,沈梦雪疼得浑身战栗,指甲深深掐进软垫。

    沈磊的手掌覆在她颤抖的肩头,掌心温度透过薄衫传来:“忍一忍。”

    他的声音像是裹着冰碴的蜜糖,指尖却轻柔得如同羽毛,避开伤口边缘慢慢涂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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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看到女儿咬住下唇渗出鲜血,他突然屈指弹了弹她的额头:“再咬,嘴唇就该破相了。”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沈梦雪下意识瑟缩,却被沈磊长臂一揽护在怀里。

    管家捧着青瓷药碗立在门口,银质汤匙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先生,这是止痛的汤药。”

    沈磊接过药碗,瓷壁的温热熨着手心。他舀起一勺汤药凑近沈梦雪唇边,见她别过脸去,琥珀色瞳孔泛起危险的暗芒:“怎么,要我动手喂?”

    沈梦雪执拗地抿紧嘴唇,却在他突然倾身时慌了神——沈磊直接将药碗凑近自己唇边饮下一口,紧接着扣住她的后颈俯身而下,苦涩的药味混着雪松气息不由分说地渡了过来。

    “咳咳……”沈梦雪涨红着脸剧烈咳嗽,睫毛上还沾着委屈的泪花。

    沈磊却似浑然不觉,慢条斯理地擦拭她嘴角的药渍:“记住,在沈宅,反抗是没用的。”

    他的声音突然压低,指尖擦过她泛红的耳垂,“但只要你乖乖听话……想要什么,爸爸都能给你。”

    沈梦雪抓住沈磊的衣角,指尖几乎要将昂贵的西装面料绞出褶皱,像溺水者死死攥住最后一根浮木。

    "什么都可以吗?"她仰起脸,紫罗兰色眼眸里盛满破碎的光,后背伤口的刺痛此刻都比不上胸腔里翻涌的忐忑。

    沈磊垂眸凝视着她,金丝眼镜后的琥珀色瞳孔深不见底,光影在他轮廓分明的下颌投下锋利的阴影。

    往日若是听到这样的话,他早该冷笑着甩来账本,或是让她跪到背熟整条商业街的收支明细。

    可此刻看着少女因疼痛泛白的嘴唇,还有发间凌乱散落的珍珠发饰,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嗯。"他伸手抚开她黏在冷汗涔涔额角的碎发,动作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轻柔,"只要你乖乖听话,什么都可以。"

    "那我不要当继承人。"沈梦雪突然攥紧他的衣角,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渗进来,"我没有其他要求!"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却字字清晰。记忆里祖父暴怒时翡翠扳指砸在桌面的声响、账本抽在后背的刺痛在脑海中闪过,可此刻父亲身上熟悉的雪松气息却给了她孤注一掷的勇气。

    沈磊的手指僵在半空。书房里祖父阴沉的脸、满地狼藉的账本,还有管家欲言又止的神情在眼前掠过。

    他弯腰与她平视,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危险的锐利,却在触及她眼底倔强的泪光时,化作一声不易察觉的叹息。

    "先养好伤。"他摘下金丝眼镜,露出那双与祖父如出一辙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却涌动着复杂的情绪,"其他的,容我想想。"

    沈梦雪望着父亲转身时西装下摆扬起的弧度,月光顺着他笔挺的脊梁流淌,在地毯上投下一道割裂明暗的线。

    药碗搁在梨木几上发出轻响,沈磊抽出雪白的手帕擦拭杯沿,指节间翡翠袖扣泛着冷光,却与他声音里难得的温度形成诡异反差:“张嘴。”

    汤药递到唇边时,少女偏头躲开,后颈因动作牵扯到伤口,疼得睫毛剧烈颤动。

    沈磊的耐心似乎在瞬间耗尽,腕间银链骤然绷紧,他猛地扣住她的下巴,将药汁强行灌入:“现在开始学听话?”褐色药渍顺着沈梦雪嘴角蜿蜒而下,滴落在染血的旗袍领口,洇开狰狞的花纹。

    “我要你保证!”沈梦雪突然爆发,挣脱束缚时打翻了药碗。

    瓷片碎裂的声响惊得窗外夜枭长鸣,她顶着父亲骤然变冷的目光,用染着药汁的手背胡乱抹了把脸,“你说过什么都可以!”

    紫罗兰色眼眸里跳动着绝望的火,“我不要学算账,不要站在晨会听那些人阿谀奉承,我只要——”

    “住口!”沈磊的怒吼震得壁灯的流苏轻晃,他抄起账本甩在床边,泛黄的纸页哗啦啦散开,“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软弱、天真,被几句承诺就骗得团团转!”

    他突然俯身,鼻尖几乎要贴上她的,镜片后的瞳孔危险地收缩,“你以为不当继承人,就能躲开沈宅的腥风血雨?”

    沈梦雪被他眼底翻涌的暴戾惊得后退,后腰撞上雕花床柱。

    记忆里祖父惩罚时的场景与此刻重叠,可当父亲突然伸手卡住她的脖颈,力度却并未收紧——那只常年握枪的手,此刻正克制地颤抖。

    “记住,沈家的孩子没有退路。”沈磊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眼眶,“但……”

    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颈侧的皮肤,“在你学会怎么活下去之前,我会护着你。”

    窗外暴雨骤至,雨点砸在琉璃瓦上噼里啪啦作响。

    沈梦雪望着父亲转身时挺直的脊背,突然发现他西装后襟不知何时蹭上了自己的血渍,在苍白的月光下泛着暗沉的铁锈色。

    管家无声无息地闪入收拾残局,银质袖扣擦过瓷片的声响里,沈梦雪听见父亲对着阴影处冷笑:“通知暗卫,加强对小姐的保护——别让某些人,钻了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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