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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2章 砚池镇的墨魂之乱
    腰间的星石烫得跟烧红的铁块似的,星痕正窝在木雕坊,手把手教新招来的小徒弟 “相石取形”。

    刚用刻刀在楠木上轻轻划了道印子,石面上的麦浪纹路突然像烧开的水咕嘟翻涌。“砚池镇” 三个焦黑大字刚冒头就 “砰” 地炸开,火星子噼里啪啦溅他一手背,烫得直抽气。

    “我去!又来!” 雷耀手里的算盘珠子噼里啪啦蹦得到处都是。

    这胖子正蹲在门槛上偷偷啃新出炉的陶泥饼,算珠缝里还卡着半块饼渣呢。

    他慌慌张张扒拉算珠,嘴里直咋舌:“西北边墨气浓得能把天都染黑!算出来是个成精千八百年的老墨魂在搞事,连算盘子都被染成松烟墨的颜色了!” 更邪乎的是,每颗算珠上都飘着个小毛笔虚影,笔尖还往下渗黑血,看着瘆得慌。

    唐小棠慌慌张张冲进来,火麒麟把门撞得哐当响,爪子上还粘着半张浸透墨汁的宣纸。

    她指着纸上用朱砂写的 “墨魂觉醒” 四个大字,声音都变调了:“火麒麟说砚池镇出大事了!井水全变成墨汁,老墨匠们抱着砚台往河里跳,水面上还漂着会写《兰亭序》的断手!”

    她正说着,随手一甩火麒麟的爪子,那张宣纸 “嗖” 地变成黑蛇,在地上游出 “临帖如临渊” 几个字,像是在警告什么。

    等我们四个人赶到砚池镇,正赶上深秋的冷雨噼里啪啦往下砸。

    青石板路上全是狼毫毛笔,笔尖齐刷刷指着镇中央的七层钟楼。

    飞檐下的铜铃被墨汁糊得死死的,原本清脆的铃声,现在听着就像烧开水时 “咕嘟咕嘟” 冒泡。

    更吓人的是老墨匠陈叔,抱着半块歙砚啃个不停,砚台边上 “墨魂镇守” 的篆字都被啃得稀烂。

    他抬头看我们的时候,眼睛里密密麻麻全是蝇头小楷,看得人头皮发麻。

    “快躲开!” 司徒雪大喊一声,猛地甩出琴弦,把星痕一把拽进巷口的豆腐坊。

    俩人刚躲进去,身后路面 “轰隆” 一声炸开,七个青铜活字破土而出

    。什么 “永”“和”“九”“年” 全在空中排起阵来,那笔画扫过去,砖墙直接被削出老大一道口子。

    雷耀慌忙用算盘去挡飞来的 “之” 字钩,结果算珠瞬间变成墨色。

    这胖子吓得直蹦跶:“我去!这些活字认主了!当年我太爷爷在这儿刻过《金刚经》,算珠里还有墨魂的味儿呢!”

    星痕抄起鹿角刻刀,一刀砍在 “年” 字的悬针竖上,结果刀刃被墨汁死死黏住。

    他这才发现,天上掉的雨珠全变成了狼毫笔尖,雨水打在墙上,居然自动写出《祭侄文稿》那股悲愤劲儿。

    可等写完,笔画突然扭曲成骷髅头的笑脸。

    更邪乎的是镇口那座千年砚台,池子里漂着上百具尸体,每个尸体手里都攥着浸透墨汁的宣纸,纸上 “墨魂归位” 四个大字,正咕嘟咕嘟吸着他们手指上的血。

    “不好!是九宫墨阵!” 司徒雪怀里的火凤凰突然发出刺耳鸣叫,尾羽扫过雨幕 “噗” 地窜起青火,“《星渊秘典》里说过,墨匠老祖宗当年用《兰亭序》真迹镇压蚀心域碎片,现在阵眼八成是被混沌啃开了!” 她急得三根琴弦全崩断,血珠刚滴下来,就咬牙弹出段带着金铁声的琴音,看着就像《快雪时晴帖》里的笔画,“雷耀!赶紧找《兰亭序》里带‘之’字旁的活字!那帖里二十一个‘之’字,第三笔写得最多的地方就是阵眼!”

    雷耀被算盘扯得双脚离地,突然看见钟楼飞檐的铜铃上刻着 “之” 字,顿时大喊:“明白了!这阵是按‘永字八法’摆的!横笔叫‘勒’,竖笔叫‘弩’……” 他一狠心咬破手指,在算盘上抹出血珠子,“去天枢位找‘之’,再在地轴位破‘永’!” 算盘珠子 “砰” 地炸开,刚才还悬在天上的墨字瞬间乱了套,像断线风筝似的往下掉。

    可这些墨字一沾地,转眼就变成成千上万支毛笔,笔尖齐刷刷对准他们喉咙。

    星痕瞅准机会,三步两步窜上钟楼,迎面就撞上一串用断指串起来的笔帘,看得人头皮发麻。

    他攥着发烫的星石往砖缝上一贴,好家伙,百年前的事儿跟泼出来的墨汁似的,全涌进脑子里:墨匠祖师顶着暴雨烧《兰亭序》真迹,拿血在灰堆里写 “墨魂镇守”,还把 “永字八法” 刻在七十二个青铜活字上。可再看现在这些活字,全爬满骷髅花纹,“侧、勒、弩” 这些笔法印子都快被啃没了!

    “这帮缺德玩意儿!用匠人的手指头养墨呢!” 唐小棠的火麒麟突然一甩尾巴,“哗啦” 打碎石灯笼,里头缩着个浑身墨汁的小墨匠。

    那孩子指甲缝里还卡着 “匠心” 俩字的碎渣,伤口直往外冒墨。

    唐小棠急得直跺脚:“火麒麟说啦,墨魂泡在混沌锈里整整三年,现在全靠喝匠人的血续命!”

    话还没说完,地面 “咔嚓” 一声裂开了!一大串青铜活字组成个 “阵” 字,直接从土里蹦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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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痕刚拿刻刀去划那笔画,木碑上的蟠龙影子 “嗖” 地顺着刀刃钻进字里,生生把 “阵” 字中间的 “车” 给咬成了陶轮的模样。

    他脑子 “嗡” 地一下,突然想起老陶匠说的 “借形破势”,赶紧把刀尖一转,在 “阵” 字右下角划拉出半块破陶碗 —— 就是陶窑巷那帮老师傅修了十八回的宝贝古董。

    青铜活字发出 “吱呀吱呀” 的惨叫,笔画缝隙里渗出来的墨汁,居然都变成了陶土疙瘩。

    司徒雪瞅准机会,猛弹起《祭侄文稿》的曲子,那带着血丝的音符 “砰” 地撞碎 “阵” 字,钟楼底下 “唰” 地冒出张残缺的《兰亭序》!仔细一看,二十一个 “之” 字里,有九个偏旁都刻满了白森森的骷髅头。

    “雷耀!把算盘楔进‘之’字第三笔!” 星痕的刻刀在空中划出半弧,“当年王羲之在这一笔藏了笔锋转向的玄机,现在是墨阵最弱的地方!”

    雷耀急得直跳脚,一把扯下算盘上烧糊的珠子,狠狠砸进砖缝里:“这算盘再坏下去,我上哪找钱换檀木珠子啊!师父当年念叨过,做算珠得用百年老檀木,那木纹得跟老木匠手上的茧子似的......”

    正骂骂咧咧呢,天上的暴雨 “唰” 地变成了墨汁,在地上 “呲啦” 写出四米多高的 “墨魂归位” 四个血字。

    结果算盘卡在 “之” 字那一捺上,下一秒,所有墨迹突然变硬,露出藏在笔画里的十二具尸体!全是做墨的老师傅,断指还死死攥着青铜活字,指尖血痕拼出俩字 ——“匠心”。

    钟楼里头更瘆人,一杆巨无霸狼毫笔悬在墨池上头,笔杆缠着七十二根断指,可不就是砚池镇七十二代墨匠传下来的印记嘛!

    笔尖往下滴黑血,在墨池上写出 “将进酒” 仨字,但凡有匠人想靠近,魂儿直接被吞了。

    星痕揣兜里的星石突然发烫,跟那狼毫笔 “嗡嗡” 共振,石头上还冒出来个醉醺醺的李白虚影:“小子,想破阵?先陪我喝三杯!”

    唐小棠的火麒麟突然张嘴接住第一坛 “醉墨”,却被呛得连连咳嗽 —— 那不是美酒,而是混着铁锈味的混沌黑雾。

    司徒雪琴弦一转,竟弹出《水调歌头》的清亮音色:“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琴音化作月光洒在墨池,竟让黑雾出现裂痕:“用各行业的匠心敬他!”

    雷耀急得满头大汗,赶紧摸出吴伯给的醉仙酿。

    唐小棠抄起陶窑巷的酒坛就往地上砸,司徒雪更狠,直接划破手腕用血当酒。

    这三种液体滴到墨池里,居然自动拼成了个太极图。

    好家伙,那支狼毫笔突然跟活过来似的,发出龙吟声,笔杆上那个断指印开始慢慢愈合。

    李白的虚影本来醉醺醺的,这下突然清醒,一拍大腿:"嘿!你们几个还真有两下子!这匠心敬酒够味儿!" 说着他手里的狼毫 "唰" 地变成青莲剑,"想当年我在砚池喝醉,墨魂居然被混沌偷走半阙!" 说完就朝着钟楼顶上挥剑,直接劈开飞檐,露出里面藏着的《石壕吏》残碑。

    "小子!" 他冲星痕喊道,"快用你的刻刀,把杜甫那老伙计的诗补全!" 星痕凑近一看,差点倒抽冷气 —— 残碑上 "吏呼一何怒" 五个字,就剩下 "呼一何" 三个偏旁在那儿晃悠,看着别提多惨了。

    等鹿角刻刀刚碰到石碑,星痕脑袋里突然炸开一堆画面:老墨匠在油灯下刻版,学徒们拿米汤糊活字,还有三年前《永乐大典》残页被血影教烧得噼里啪啦的场景。

    星痕咬咬牙,大喊:"拼了!用咱们匠人的魂当墨,拿血泪当纸!" 他手里的刻刀跟着心意走,等 "吏" 字最后一捺刻完,石壕村打仗的画面直接从碑里冒出来。

    那些拿长矛的士兵虽然是墨汁变的,可甲胄上绣着绣坊巷的并蒂莲,靴子底还刻着铁匠巷的雷纹,看着又诡异又熟悉。

    那个青铜活字拼成的 “永” 字,咔啦啦碎成一地!好家伙,藏在钟楼顶上的墨魂杜甫终于露了面。

    您瞧瞧他,胸口 “诗圣” 的印鉴都快被啃没了,还拿血呼啦擦的手指头在空中比划:“星石不是钥匙,人心才是门 ——” 话没说完,整个钟楼就开始往下塌。说也奇怪,墨池里的黑血突然凝成把钥匙,齿纹看着就像各行各业的家伙什儿。

    回程坐马车时,雷耀盯着算盘残骸直嘬牙花子:“好好一把算盘,这下成压纸的镇纸了。对了,李白那墨魂简直是个酒腻子,把我桂花酿全给霍霍光了!”

    他突然跟见了鬼似的,指着星痕手里的断笔 —— 笔杆上 “墨魂” 俩字正往外冒金光,“等等!这破笔该不会在吸咱们的手艺劲儿吧?”

    司徒雪手指在琴弦上轻轻划拉,突然摸到断弦那儿缠着几根墨丝,皱着眉头嘀咕:“火凤凰之前说,墨魂李白把《将进酒》的力量封在笔杆里。可杜甫临死前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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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望着砚池镇的方向,这会儿镇子都快隐没在雨帘里了,却还能模模糊糊看见 “匠心” 俩字飘在半空,“他非说星石不是钥匙,那咱们之前打混沌用的力量,到底打哪儿来的?”

    星痕翻来覆去摸着笔杆上的断指印子,冷不丁想起最后那场大战里,老陶匠们眼睛里冒的光 —— 根本不是星石在发亮,分明是他们手里的刻刀、绣针、铁锤在闪光!正琢磨着呢,远处传来火麒麟的吼声,低头一看,好家伙,这神兽嘴里叼着的黑不溜秋晶体不知啥时候裂成两半,里头掉出张破地图,上头歪歪扭扭写着 “蚀心域” 仨字,边上还刻着半句诗:“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

    “不管来自哪儿,” 他望着逐渐放晴的天空,砚池镇的墨香里终于混进了一丝生机,“只要我们还能握紧手里的工具,混沌就永远啃不动这里。” 他敲了敲腰间的星石,这次,石面的麦浪纹不再发烫,反而像被匠人掌心捂热的陶土,带着微微的暖意。

    唐小棠突然指着前方:“看!溪水变清了!” 墨汁般的河水正在退去,露出河底被冲刷了百年的《兰亭序》残页 —— 每个字的笔画里,都藏着某个匠人颤抖的指纹。

    雷耀的算盘突然发出微弱的光,算珠上的焦痕竟组成了 “砚池镇” 三个字,像是被重新刻上的匠心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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