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的指甲掐进掌心。
黑雾里的幽蓝眼睛还在盯着她,像盯上猎物的狼。
她能听见那东西在脑子里刮擦,像锈刀划玻璃——"弱,弱,你根本撑不住。"
"闭嘴。"她咬着牙低喝,翡翠镯烫得皮肤发红。
母亲的残影还飘在半空,衣角的血渍泛着暗褐,"它在找你的破绽。"
破绽?
苏檀低头看自己发颤的腿。
刚才被黑撞飞时,后腰磕在青石板棱上,疼得她差点站不稳。
可当她抬眼,看见顾沉砚攥着军牌的手在抖,李三槐正用猎刀撬起碎了的符文石,赵六叔的锁链扣石孔时齿轮卡了半秒——这些人都在撑着。
她抹了把嘴角的血,走到封印阵中央。
"檀儿。"顾沉砚跟过来,军靴碾过碎石,"我守着你。"
她没回头。
蹲下身,从怀里摸出块指甲盖大的碎片——是上次破阵时捡到的魂灯残片,边缘还沾着星点金芒。"帮我护法。"她说着盘腿坐下,把碎片按在掌心。
黑雾突然翻涌。
有凉丝丝的东西缠上她的脚踝,像蛇信子。
她打了个寒颤,听见王阿婆的铃铛"叮铃"一声,"别怕,奶奶的心火露能镇它半柱香。"
转头看,王阿婆正拧开个青瓷瓶。
瓶口飘出股焦糊的甜,像烧过的枣子。
她手腕一抖,暗红色的液体滴进阵心。
"轰!"
火焰顺着石纹窜起来。
橙红的火苗裹着金芒,把黑雾逼退三尺。
幽蓝眼睛发出尖啸,黑雾里伸出无数黑手,抓向火焰又被灼得缩回。
"好!"李三槐吼了声,举着新符文石扑过来。
赵六叔的锁链"咔"地扣紧最后一个石孔,"换石!"
顾沉砚挡在苏檀身前。
他的军装前襟还沾着她的血,此刻背挺得笔直,像堵墙。"我在。"他说,声音轻得像怕惊着她,"你烧你的,别的不用管。"
苏檀闭了眼。
掌心的魂灯碎片开始发烫。
她能感觉到那热度顺着血管往上窜,烧得喉咙发疼。
脑子里的低语更响了,"退吧退吧,你会死在这里。"
"不退。"她咬着牙,"我要当桥。"
混沌的气息突然变了。
原本冰寒的黑雾里透出股腥甜,像烂了的果子。
她的心跳快得要冲出喉咙,每跳一下,心口就灼痛一次——那是心火在烧,烧她的魂,烧她的骨。
"檀儿!"顾沉砚喊她,声音带着慌。
她睁眼。
瞳孔里金黑交替,像翻涌的岩浆。
黑雾里的眼睛缩成针尖,显然被吓到了。
她笑了,血沫顺着嘴角往下淌,"怕了?"
手结了个印。
心火"轰"地窜起来。
金色的火苗裹着黑丝,从她掌心喷向阵心。
王阿婆的火露、赵六叔的锁链、李三槐的新符文石——所有东西都亮了。
封印阵的纹路像活了,金芒顺着石缝爬,把黑雾绞成碎片。
母亲的残影笑了。
她飘过来,手虚虚覆在苏檀发顶,"你做到了,檀儿。"
幽蓝眼睛发出最后一声尖叫。
黑雾疯狂翻涌,却被金火越逼越紧。
最后"砰"地一声炸成星点,像被风吹散的灰。
地窖里静了。
苏檀慢慢站起来。
她的裙摆沾着血,腕上的翡翠镯却不再发烫。
封印阵的光铺满地面,暖得像春天的太阳。
"从今天起,"她低头看掌心——那里还跳着点金黑交织的小火苗,"我不是守灵人。"
顾沉砚走过来,握住她的手。他的掌心全是汗,却暖得很,"桥?"
"嗯。"她点头,"混沌和心火的桥。"
话音刚落。
翡翠镯突然轻震。
苏檀猛地抬头。
镯里飘出缕极淡的白影,比母亲的残影更模糊,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檀儿...记住,力量的代价,从来不是无偿的。"
她睁大眼。那白影转瞬就散了,只剩翡翠镯泛着淡淡的光。
"怎么了?"顾沉砚捏了捏她的手。
苏檀摇头。
她低头看掌心——那点金黑火焰还在跳,比刚才更亮了些。
封印阵的光开始慢慢暗下去。
赵六叔蹲在石边敲锁链,李三槐收拾碎符文石,王阿婆把空瓷瓶收进布包。
顾沉砚的拇指蹭过她掌心的火苗,轻声问:"疼吗?"
"不疼。"她笑,"暖的。"
可那火苗在她掌心烧着,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白影的话。
代价...会是什么?
地窖外传来顾小满的喊:"哥!檀姐姐!"
顾沉砚应了声,拉着她往外走。
苏檀回头看了眼逐渐黯淡的封印阵,又低头看掌心——金黑交织的火焰还在,像团小太阳。
她没告诉顾沉砚。
那火苗,好像比刚才,大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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