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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4章 内忧外患风云起
    灵泉井的黑浪裹着腥气扑来,云栖后颈的印记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

    她望着浪底翻出的青铜碎片,稻穗纹路与自己颈间的印记严丝合缝,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这是她在后山破庙捡到农典那日,被野狗抓伤后突然出现的印记,原以为只是普通伤疤,此刻却像被施了引魂咒,与井中碎片共鸣震颤。

    "云栖?"沈砚的声音带着三分关切七分警觉,玄铁剑仍悬在顾师姐颈侧,剑穗却轻轻扫过她手背,是只有两人懂的安抚。

    云栖回神,发现顾师姐的指甲还嵌在自己衣角,指节因用力泛着青白。

    这姑娘往日在药堂总把药锄擦得锃亮,给新弟子讲药材习性时眼睛会发亮,此刻却像被抽干了生气的纸人,眼泪砸在泥里洇出小坑:"青梧说说只要我引开你们,就放了我弟弟。

    我去魔修窟看过,那些被啃得只剩骨头的修士"她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我真的不敢不听。"

    沈砚剑势微收,却未完全撤去:"你弟弟现在何处?"

    "锁在药堂最里间的冰窖!"顾师姐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拽住云栖手腕,"青梧说等聚魔阵成,就用他的血祭阵眼!"

    云栖的灵田铲突然在掌心发烫,稻穗纹金光顺着脉络爬上手背。

    她望着灵泉井方向翻涌的黑浪,又望向被沈砚剑气圈住的顾师姐——这姑娘眼底的恐惧不似作伪,可青梧的冷笑还在桃林深处盘旋,像根细针扎在她神经上。

    "沈堂主!

    云栖!"山脚下的引魂灯晃过来,药堂弟子的声音带着惊惶,"灵脉怎么突然翻黑浪?

    是不是有魔修?"

    沈砚侧过身,将云栖护在剑影之后:"带顾师姐去执法堂候审。"他声音冷得像淬了霜,却在转身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道:"你颈间的印记在发烫?"

    云栖点头,指尖轻轻碰了碰后颈:"和井里的青铜碎片有关。"她望着黑浪中若隐若现的纹路,想起农典里记载的"地脉锁灵阵"——上古农神用稻穗纹镇灵脉,难道这灵泉井底下,镇着什么被封印的东西?

    "去灵泉井。"沈砚握住她的手,玄铁剑收入剑鞘时嗡鸣一声,"我清魔阵,你探灵脉。"他指腹摩挲她掌心的老茧,那是常年握锄头磨出的,"别怕,我在。"

    两人刚绕过桃林,就见朱道士从药堂偏殿闪出来,手里攥着个青铜罗盘,罗盘指针正剧烈晃动着指向云栖:"果然是那把灵田铲!

    我就说寻常农具不可能劈开魔纹——"

    "朱师叔。"沈砚出声打断,玄铁剑在鞘中发出轻吟,"深夜不歇,可是在替执法堂查探异状?"

    朱道士的胖脸瞬间堆起笑:"哪里哪里,我就是就是听见灵脉异动,过来看看。"他目光在云栖腰间的灵田铲上多停了半刻,又慌忙移开,"那什么,我去前山看看有没有漏网的魔修!"话音未落便小跑着往山下窜,道袍下摆沾了一路泥点。

    云栖望着他的背影皱眉:"他前日还说我的锄头是凡铁,今天怎么"

    "有人在传灵田铲的消息。"沈砚的拇指重重按在她腕间脉搏上,"从杂役房到外门,都在议论你用农具破魔纹的事。

    蒋护法的人今早还去问了许管事,问灵田铲是不是藏在你住处。"

    云栖后脊发凉。

    她早该想到,那日在演武场用灵田铲劈开魔修的毒雾,早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仙门里最不缺的就是贪心,有人想夺灵器,有人想攀关系,更有人像青梧这样,想借势掀翻整座山。

    "去我住处。"她突然拽着沈砚往杂役房跑,"我藏了农典残页在炕头的陶瓮里,要是被人翻到"

    "慢着。"沈砚突然拉住她,目光扫过院角那丛一人高的野菊,"菊丛里有动静。"

    话音未落,三个外门弟子从菊丛后跌跌撞撞滚出来,其中一个怀里还抱着云栖晒在竹匾上的灵谷种。

    见被发现,那弟子慌忙把灵谷往袖里塞,却被沈砚的剑气挑飞:"说,谁派你们来的?"

    "黄黄书生!"另一个弟子抖得像筛糠,"他说云栖的农具是上古灵器,谁能拿到就能直上金丹!

    我们就是就是想捡两粒灵谷试试"

    云栖望着地上滚得到处都是的灵谷,突然笑了。

    她蹲下身,指尖拂过一粒泛着青光的谷种——这是她用灵泉井的水养了三年的"醒神稻",寻常人吃了不过提神,但若被别有用心的人拿去

    "沈砚。"她攥紧谷种站起身,眼底闪过锐光,"我有主意了。"

    深夜的杂役房里,云栖蹲在灶前添柴火,灶上的陶瓮飘出焦糊味。

    沈砚靠在门框上,看她把最后半本农典残页扔进火里,灰烬混着焦香飘出锅沿:"你这是要?"

    "传谣言。"云栖用火钳拨了拨灰烬,"就说灵田铲是上古凶器,认主时会抽干修士灵力,觉醒那日已有三拨人被反噬成了废人。"她抬头时眼睛发亮,"杂役房的张婶最爱嚼舌根,明早她去井边洗衣,消息就能传到外门;药堂的小柳总跟着朱道士,我再往他药篓里塞张'警示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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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砚低笑出声,伸手替她擦掉脸上的炉灰:"难怪你能把灵田种得比药堂还好——连人心都算得透。"他忽然敛了笑意,"但青梧那边"

    "她要的不是灵田铲。"云栖摸着后颈发烫的印记,"是灵脉底下的东西。

    那青铜碎片上的稻穗纹,和农典里记载的'镇灵印'一模一样。

    上古农神用镇灵印封过魔修的怨气海,难道这灵泉井"

    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沈砚旋身挡在云栖前,就见顾师姐被两个执法弟子架着,哭腔里带着急切:"云栖!

    青梧去了冰窖!

    我弟弟的血"

    云栖的灵田铲"嗡"地出鞘,稻穗纹金光刺破夜色。

    她望着沈砚,后者眼里燃着两簇火:"走。"

    两人刚冲到冰窖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青梧的轻笑:"顾师妹的弟弟生得倒是周正,这碗血祭下去,镇灵印该松动了吧?"

    云栖握铲的手青筋暴起。

    她知道,今夜的风波才刚刚开始——青梧的短刃、蒋护法的贪婪、魔修的阴谋,仍像暗潮般翻涌。

    但当沈砚的指尖与她交握,当灵田铲的金光与玄铁剑的冷光在夜色里交织,她突然想起后山那片她亲手种下的灵稻。

    再大的风雨,终会被种成身后的星光。

    而此刻,冰窖内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混着男孩的哭嚎与青梧的低咒。

    云栖后颈的印记烫得几乎要灼穿皮肤

    次日清晨,杂役房的张婶蹲在井边洗衣,绘声绘色地和邻座的李妈说:"你可听说了?

    云栖那把锄头是凶器!

    前儿朱道士想偷摸去看,结果被反噬得吐了血!"

    井边洗药草的小柳猛地抬头,袖中那张"警示笺"被攥得发皱——上面赫然写着:"灵器有煞,贪者必伤"。

    他望着远处药堂方向,突然想起昨日青梧给的那粒"增功丹",喉间泛起一丝酸苦。

    山风卷着晨雾掠过,有人开始动摇了。

    晨光漫过杂役房的竹篱笆时,云栖正蹲在灵田垄间检查稻穗。

    晨露顺着叶尖滴落,打湿她沾着泥点的袖口——这是她今早第三次巡视灵田了。

    "今日朱道士绕着灵田走了三遭,见着你就往药堂偏殿钻。"沈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玄铁剑鞘轻磕在田埂上,惊起两只偷食的雀儿。

    他手里提着个青瓷食盒,是前山厨房新蒸的桂花糕,"蒋护法的人在演武场练剑,连眼风都不敢往你这边扫。"

    云栖直起腰,指腹蹭掉稻叶上的虫蛀痕迹。

    她望着远处药堂飞翘的檐角,那里曾有七八个外门弟子守着,如今只剩两个打瞌睡的,"张婶的谣言传到外门了?"

    "张婶今早把洗衣盆摔在井边。"沈砚打开食盒,递过一块还冒着热气的糕点,"她说'谁碰云栖的锄头谁倒霉',李妈当场把自家小子藏在枕头下的灵谷种扔了。

    小柳在药堂门口烧了半柱香,说是给'灵器煞星'赔罪。"他指尖扫过她后颈那枚淡红色印记,"你昨晚烧农典残页时,我在院外布了锁魂阵。

    朱道士摸过来三次,第三次被阵纹烫得跳脚。"

    云栖咬了口桂花糕,甜香混着泥腥气在舌尖散开。

    她望着田埂上歪歪扭扭的脚印——那是昨夜被沈砚剑气吓退的外门弟子留下的,"他们怕的不是煞星,是反噬。"她捏碎糕点屑撒在田边,引走觅食的蝼蛄,"可青梧不怕。"

    沈砚的手指在剑鞘上叩了两下。

    他望着药堂方向,那里飘着一缕极淡的紫烟,是魔教特有的引魂香,"她今早派药童送了盏安神灯到杂役房。"他从袖中摸出个雕着缠枝莲的青瓷灯,灯油里浮着半片毒蝶翅膀,"灯芯浸了迷魂散,够让你睡三天。"

    云栖的灵田铲突然在腰间发烫。

    她摸着铲柄上的稻穗纹,想起昨夜冰窖里男孩的哭嚎——顾师姐的弟弟被救出来时,手腕上还留着青梧短刃的血痕,"她要的是镇灵印。"她望着灵泉井方向翻涌的雾霭,"农典里说,镇灵印封的是魔修的怨气海,可怨气海解封需要活人血祭"

    "所以她才急着抢顾师弟。"沈砚将青瓷灯掷进灵田,毒蝶翅膀刚触到水面就化作黑沫,"但她等不了了。"他转身替她理了理被山风吹乱的鬓发,指腹擦过她眼角的泥点,"昨夜我查了门中典籍,百年前那场灵脉异变后,掌门曾带人下过灵泉井。"他声音放得极轻,"他们抬上来一口青铜棺,上面刻的正是稻穗纹。"

    云栖的呼吸蓦地一滞。

    后颈的印记开始发烫,像有根细针扎着往骨髓里钻。

    她想起农典残页里那句"棺中藏道,种者得生",喉间泛起铁锈味——那是农典认主时流过的血的味道。

    "去我住处。"她拽着沈砚往杂役房跑,"我藏了半块从井里捞的青铜碎片在炕席下。"她跑得太快,布鞋尖踢到田埂的石头,差点栽进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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