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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9章 灵兽狂攻
    守藏之地的金色麦浪正随着句芒的话音轻晃,云栖指尖还留着触碰农典竹简时的温热,忽然闻到一缕腥风裹着铁锈味钻进鼻腔。

    她睫毛轻颤,还未开口,身侧的沈砚已将她往身后带了半步——那麦浪深处的风,不知何时变了方向。

    "小心!"余道长的惊喝混着石块崩裂声炸响。

    众人抬头的瞬间,一道黑影破麦而出,庞大的兽爪拍碎半人高的石墩,带起的气浪掀翻了魏书生怀中的古籍。

    云栖被沈砚护着退了三步,这才看清那灵兽全貌:青灰色鳞甲覆盖全身,额间生着独角,每一片鳞甲缝隙里都渗着黑血,最骇人的是它双眼——本该是兽类的瞳孔被暗红符文填满,像两盏烧着邪火的灯笼。

    "是千鳞兽!"程书生攥紧袖中残卷,声音发颤,"我在古籍里见过,这种灵兽最恨被束缚,除非"他的目光扫过灵兽脖颈处跳动的暗纹,"被血契符控制!"

    云栖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曾在杂役房听雷驯兽师说过,高阶灵兽若被强行种下血契符,会失去神智成为活兵器。

    此刻那符文正随着灵兽的喘息明灭,每道红光闪过,兽爪便更利三分。

    她扫过众人:邱师姐的药囊半敞,丁药师的玉瓶碎了两个,余道长的阵旗只剩三面——方才破解守藏之地机关时,他们已耗去七成灵力。

    "砚哥哥。"她仰头看沈砚,后者握剑的手青筋凸起,剑鞘上的麦穗纹被灵力激得发亮。

    沈砚低头与她对视,眼底的冷硬早化作淬了火的锋刃:"我护着你,你找破绽。"

    云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忽略耳畔灵兽的嘶吼。

    她注意到灵兽每次挥爪前,脖颈处的符文会先连成一线,像根无形的绳索在牵引。"是控制节点!"她突然提高声音,"余道长,能布困兽阵吗?

    要锁死它脖颈三寸!"

    余道长的阵旗"唰"地展开三面,玄铁旗杆往地上一插,泥土里立刻爬出青藤缠住旗杆。"可以!

    但需要有人引它往阵眼走!"

    "我去!"邱师姐抽出腰间的淬毒短刃,发梢被兽风压得狂乱,"它伤我时抓烂了药园,这笔账该算!"她脚尖点地跃上石墩,短刃划破指尖,血珠溅向空中——这是她独创的"引毒术",以血为饵。

    灵兽果然被血气激怒,独角泛起幽光,朝着邱师姐猛冲。

    沈砚的剑终于出鞘,银芒裹着麦穗金纹劈向兽爪,金属交击声震得众人耳膜发疼。

    云栖趁机绕到侧面,盯着灵兽脖颈处的符文:那些纹路不是普通的血契,倒像是她瞳孔微缩——分明是陆沧溟道袍上的暗纹!

    "丁师叔!"她拽过正翻找药囊的丁药师,"需要清心草、赤焰花,各三份!"丁药师的手指在药囊里翻飞,忽然顿住:"清心草我前日炼药刚用了最后一株"

    "用田七叶替代!"云栖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急切,"田七叶的清灵之气能中和血契的邪性,我在后山试过!"她从怀中摸出个小布包,是今早下地时顺手揣的干草药,"这里有半把,您看够吗?"

    丁药师眼睛一亮,接过布包时指尖发颤:"够!

    够!"他迅速将草药投入玉鼎,灵力注入的瞬间,鼎中腾起一缕青雾。

    与此同时,余道长的困兽阵终于成型,青藤如活物般缠上灵兽四爪,却被独角一挑扯得粉碎。

    "阵旗不够!"余道长额角渗汗,"需要再加两面,否则"

    "用我的!"魏书生突然冲过来,从怀里掏出两卷泛黄的绢布。

    云栖这才想起,他昨日在藏典阁抄录过古阵图。

    魏书生将绢布塞进余道长手里时,指节发白:"这是我从前帮陆沧溟抄的困兽阵改良版,或许"他喉结动了动,"或许能多撑半柱香。"

    灵兽的嘶吼更近了。

    沈砚的剑招渐显疲态,肩头被划开一道血口,却仍将云栖护得严严实实。

    云栖盯着丁药师手中渐成的药剂,心提到了嗓子眼——只要这药能泼在符文上,血契就能松动

    "夏师姐!"程书生突然指向麦浪边缘。

    众人转头,只见夏师姐和韦道长破风而来,夏师姐手中的长鞭卷着两块玄铁,韦道长的罗盘转得嗡嗡作响:"风水局破了!

    陆沧溟的人被我引到东边了!"

    "接阵旗!"夏师姐甩手一抛,玄铁精准落入余道长手中。

    困兽阵瞬间扩大,青藤裹着玄铁刺进泥土,竟在灵兽脚下织成一张铁网。

    灵兽吃痛,独角猛地撞向地面,守藏之地的石板裂开蛛网纹,云栖踉跄一步,却在跌倒前抓住了麦秆——指尖触及的麦穗突然发烫,她想起句芒说过"农耕之道能重塑秩序",又想起后山菜地里被她救回的蔫苗。

    "丁师叔!"她抓起玉鼎,"往它脖颈泼!"

    丁药师将药剂用力掷出。

    青雾裹着药汁精准落在符文上,灵兽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脖颈处的红光骤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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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栖趁机看向四周——麦浪边缘的野菊、石缝里的车前草、甚至被踩碎的蒲公英这些她再熟悉不过的草药,此刻在残阳下泛着微光,像在等她伸手。

    她攥紧裙角,喉间泛起一股热意。

    那些在后山蹲守整夜观察草药习性的日子,那些被杂役主管骂"不务正业"却仍偷偷记在破布上的种植笔记,突然在眼前闪过。

    灵兽的嘶吼渐弱,余道长的阵旗却又断了一面。

    云栖望着脚边的蒲公英,忽然想起从前用灵泉催芽时,它们的绒毛会在风中连成线

    "砚哥哥。"她转头看沈砚,眼中有星芒在烧,"我需要你帮我挡住它三息。"

    沈砚的伤口还在渗血,却笑得像春雪初融的山涧:"十息也够。"

    他提剑冲上前,银芒裹着金纹在灵兽面前织成光网。

    云栖趁机蹲下,指尖轻轻抚过石缝里的车前草——这一次,不是为了果腹,不是为了交差,而是为了让这些她最熟悉的生命,成为破局的刃。

    云栖的指尖刚触到石缝里的车前草,叶片上的晨露还未完全蒸发,带着熟悉的清苦气息窜入鼻腔。

    这是她在后山菜地里最常打交道的草药,从前总被杂役主管骂"捡破烂",如今却成了破局的关键。

    她的指甲轻轻掐断茎秆,动作比平日摘菜更轻——不是怕疼,是怕惊碎了叶片里那丝若有若无的灵韵。

    "丁师叔,接!"她将车前草抛向身后,丁药师早张开玉鼎,药草坠进去的瞬间,鼎内腾起的青雾突然凝出半朵淡金色的花影。

    云栖的心跳漏了一拍——这是前日她在试验田用灵泉浇灌时,才见过的"灵韵共鸣"。

    原来不只是灵泉,当草药带着主人的心意被取用,连天地都愿多添三分力。

    "野菊!"她转身冲向麦浪边缘,裙角扫过被踩碎的蒲公英,绒毛突然簌簌扬起,在她身侧织成半透明的网。

    沈砚的剑风从头顶掠过,削下灵兽半片鳞甲,血珠溅在蒲公英绒网上,竟被绒毛缓缓吸走,化作点点荧光。

    云栖的眼睛亮了——这不是普通的净化,是她从前在农典残卷里读到的"生机化煞"!

    丁药师的手开始发抖,玉鼎里的药雾已经凝成淡青色的液体,表面浮着细碎的金斑:"这这是三品净灵丹的火候,但灵气纯度"

    "够了!"云栖扯下腰间的帕子,那是她用种出的第一茬灵谷换的粗布,如今浸满了泥土和药渍。

    她将帕子浸入药鼎,再提起时,帕子上的每根纱线都泛着微光,"不是炼丹,是要让这些草药的灵韵附着在帕子上,直接接触血契符!"

    沈砚的剑突然发出嗡鸣。

    他左肩的伤口还在渗血,却硬是用剑鞘磕开灵兽的独角,整个人被震得倒退三步,后背重重撞在云栖身侧的石墩上:"还有两息。"他的声音哑得像生锈的剑,却偏要扯出个笑,"你选的时机,比我当年罚跪时算香头还准。"

    云栖的手指蜷进帕子,掌心的温度透过纱线传给药汁。

    她忽然想起刚入杂役房那年,暴雨冲垮了菜田,她跪在泥里一株株扶苗,沈砚撑着伞站在田埂上,说"杂役房的地也是地,种得好的人,不该被看轻"。

    那时她以为他只是个冷脸的执法弟子,如今才知道,他的伞下,从来都撑着一片愿意等她生长的天地。

    "砚哥哥,退!"她突然推了沈砚一把。

    灵兽的独角擦着他的发梢扎进石墩,碎石飞溅中,云栖借着反冲力跃上石墩,帕子在灵力驱动下如活物般展开,朝着灵兽脖颈处的血契符疾射而去。

    "找死!"

    一声阴鸷的冷笑穿透兽吼。

    众人抬头的瞬间,守藏之地的裂缝里渗出缕缕黑雾,一个灰衣老者被黑雾托着浮了出来——雷驯兽师!

    他双眼泛着暗红,嘴角却扯出扭曲的笑,左手结着驯兽诀,右手腕上系着根细如发丝的血线,正与灵兽额间的符文相连。

    "雷前辈!"程书生的声音带着哭腔,"您您不是说要帮我们"

    "帮?"雷驯兽师的笑声里混着哽咽,"陆沧溟在我丹田种了蚀心蛊,我若不按他说的做"他的瞳孔突然缩成针尖,左手诀印骤变,灵兽脖颈处的血契符瞬间暴涨三寸,"杀了他们!"

    灵兽的嘶吼拔高了三个调门。

    余道长的困兽阵"咔嚓"裂了道缝,青藤像被抽干了生气般蔫软下垂;邱师姐的淬毒短刃砍在兽爪上,竟迸出火星——那鳞甲表面不知何时覆了层黑霜,连剧毒都腐蚀不开。

    "阵旗!"夏师姐甩出长鞭卷住余道长,两人同时喷出一口血。

    韦道长的罗盘"啪"地碎成八片,他踉跄着扶住石墙,额角的皱纹里全是冷汗:"风水局被反向镇压了,我我撑不住"

    云栖的帕子还悬在半空。

    她望着雷驯兽师手腕上的血线,突然注意到他右手指节在不可抑制地抽搐——那是被强行压制的结印手势,是驯兽师最本能的"解契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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