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灵气风暴。
它就像一头野兽,一股汹涌的混沌能量洪流,仿佛要把这座山撕裂。
我能感觉到它,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压在我的胸口,空气中弥漫着刺骨的寒意。
空气中都弥漫着强大的力量。
我必须让它平静下来,安抚神脉中汹涌的能量流。
我闭上眼睛,集中精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水灵种在我的掌心跳动,与周围的混乱形成了柔和的反差。
我想象着神脉,那土壤之下的灵脉,就像一个有生命的东西——狂野、疯狂的光线丝线。
我轻轻地引导着自己的能量,试图引导它们,让它们不再疯狂地跳动。
这是一项缓慢而艰难的工作,但随后……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阻力减小了。
有一丝……信任的迹象?
“它开始信任我们了。”这小小的胜利让我的心不禁颤动了一下。
我们并不孤单。
一条消息传来。
是沈砚。
他在封神阵中发现了可怕的东西。
我想象着那个场景……战斗的余波,破碎的阵法上尘埃落定。
然后……那只手臂。
一只被斩断的手臂,躺在冰冷的石头上。
感觉很不对劲。
干枯的肉体,顽强的灵气脉动,以及它被维持着生机的方式。
我突然有了一种不寒而栗的领悟。
“断灵续命术”——那禁忌而绝望的法术……这是一种意志的体现。
掌教还没死。
我们碰面了。
我们的脸色都很凝重。
我分享了我小小的成功,那短暂的喘息之机,而他则带来了他的发现所带来的沉重压力。
一个残酷的事实:掌教还没死。
他肯定会回来的,但我们必须先稳定神脉。
“他会回来的,但我们必须先稳定神脉。”我们必须行动起来,而且要快。
我决定采取一个果断的行动。
我走到田地里,脱掉鞋子,让赤脚接触地面。
我需要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我必须与一切建立联系,这片土地感觉就像我的一部分。
我释放了水灵种,看着那一缕缕光线伸展开来,触碰着土壤。
从地下,田地做出了回应。
它从我的核心开始扩散,遍布整个田地,枯萎的植物开始苏醒,向着太阳伸展。
绿色的嫩芽从土里钻了出来,这证明了灵气的恢复。
沈砚短暂地认可了我的行动后,便出发去执法堂寻找他能找到的东西。
那个地方很古老,充满了秘密,是被遗忘知识的宝库。
他要去寻找那卷古籍。
他朝着执法堂的密室走去,空气中弥漫着厚厚的灰尘和过去罪行的幽灵。
我信任他,信任他敏锐的头脑和他的专注。
他说,这项任务是属于他的。
但我需要留在山上。
我沉浸在这种状态中,与一切完全相连。
我能感觉到能量在山中、在田地里流动,然后我开始注意到一种干扰,一种不想要的入侵。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剪断了,被切断了——不是被风暴的自然力量,而是被一只残忍、蓄意的手。
这不仅仅是一种干扰,而是一次主动的攻击,一场斗争,感觉就像连接我和这座山的一根线被故意切断了。
感觉……不对劲。
结果发现,掌教在暗中操纵着灵脉。
他没死。
也没有静静地疗伤。
他在反击。
我看了看沈砚。
他表情坚定,眼神眯起。
我们面临着一个新的、可怕的问题。
我建立的那种连接,就像我身体的延伸,正在被侵犯。
这是一种冷酷、蓄意的切断。
他不只是在躲藏。
他正试图从阴影中,一条脉一条脉地夺回他被夺走的王国。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他占据着优势。
我深吸了一口气。
这可不仅仅是照料田地那么简单了,于是我对他说:“我们得找到他。我要用田地设个陷阱。”
山峦的悲鸣化作了实质的罡风,撕裂云层,吹得万千林木俯首。
灵气不再是温养万物的甘泉,而是化作了脱缰的野马,狂乱地冲撞着青岚宗的每一寸土地。
护山大阵明灭不定,仿佛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这不再是简单的紊乱,而是一场毁灭的序曲。
灵田中央,那片曾被神火焚烧得最彻底的焦土之上,云栖盘膝而坐。
她双目紧闭,一头青丝被狂暴的灵气吹得漫天飞舞,单薄的身影却如磐石般纹丝不动。
在她白皙的掌心,那枚水灵种正散发着柔和而坚定的碧色光晕,如同一颗在风暴中搏动的心脏。
她不能等,也等不了。
神脉的逆转就像人体经脉错乱,若不及时拨乱反正,整座山门都会在这场灵气暴动中彻底崩毁,沦为废墟。
云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最后一丝灵力毫无保留地注入水灵种。
刹那间,碧光大盛,无数纤细如发的灵丝从种子中探出,并未冲向天空,而是温柔地、试探性地钻入她身下焦黑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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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大地传来一声沉闷的震颤。
那些在地底深处狂躁奔涌、彼此冲撞的神脉灵气,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咽喉。
它们挣扎着,咆哮着,试图将这外来的“异物”撕成碎片。
云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口腥甜涌上喉头,却被她强行咽了回去。
她能感受到神脉的愤怒与排斥。
这是千百年来被强行奴役、被凡人视作工具的怨念。
它不信任任何人。
“别怕……我不是来奴役你的。”云栖在心中默念,她的神识随着灵丝一同沉入地底,不去强行压制,而是像一个温柔的引导者,小心翼翼地梳理着那些纠结缠绕的灵气。
“我们是共生的,我们能让你变得更好,也能让自己活下去。”
她的意念纯粹而真诚,不带一丝杂质。
水灵种的灵丝轻柔地拂过那些暴躁的脉络,一遍又一遍,如同母亲安抚受惊的孩子。
不知过了多久,那股狂暴的排斥力竟真的开始减弱了。
混乱的灵气虽然依旧奔腾,却不再主动攻击她的灵丝。
甚至,有一缕微弱的神脉分支,试探性地与她的灵丝轻轻触碰了一下,随即又飞快地缩了回去。
就是这一下!
云栖心中一震,紧绷的身体骤然一松。
她能感觉到,神脉虽未彻底恢复,但那股刻骨的、将所有凡人视为仇敌的意志,已经开始消退。
它开始尝试着,去接纳,去观察。
“它开始信任我们了。”云栖睁开眼,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明亮。
与此同时,封神阵的废墟之中,沈砚正站在那口被他亲手斩断的石棺旁。
空气中依旧残留着掌教那霸道而阴冷的气息。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寸寸扫过地面。
掌教被斩断一臂,身受重创,不可能逃得太远。
但最让他不安的,是那股萦绕不散的生机。
忽然,他眼神一凝,蹲下身,从一堆碎石中拾起了一截干瘪枯槁的东西。
那是一条断臂,从手肘处被齐齐斩断,血肉已经萎缩,紧紧贴在骨骼上,仿佛风干了数百年。
然而,就在这截看似毫无生机的断臂之中,沈砚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又无比顽固的灵力波动。
这股波动,与掌教的气息同源。
沈砚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伸出两指,搭在断臂的手腕上,一丝灵力探入其中。
瞬间,一股阴冷、歹毒,充满了对生命极致渴望的意念反噬而来。
他猛地收手,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断灵续命术……”
这是一种早已被列为禁术的邪法。
施术者在遭受致命重创的瞬间,斩断自己部分肢体,将全身的生机与灵力强行封存在断肢之内,以此为媒介,欺骗天地法则,为自己换来一线生机。
本体则会陷入假死状态,只要断肢不毁,灵力不散,他就能在短时间内维持命脉不绝。
“他用了‘断灵续命术’,短时间内不会死。”沈砚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杀意。
“他一定会回来,”云栖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她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这里,脸色虽苍白,但步履沉稳,“但我们必须先稳住神脉。一个虚弱的掌教,和一个即将崩溃的山门,后者才是我们眼下的心腹大患。”
沈砚点头表示赞同。
掌教是人祸,尚可图之;神脉是天灾,一旦爆发,玉石俱焚。
云栖的目光再次投向远方的灵田。
仅仅是初步安抚,就几乎耗尽了她的心神。
整座青岚宗山门,灵田何止万亩,神脉更是如蛛网般遍布各处,只靠她一人之力,无异于杯水车薪。
必须想个办法,与整座山门建立联系。
她的脑海中,那枚与她神魂相连的“神脉印记”微微发烫。
这是神脉认可她的证明,也是她唯一的依仗。
她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缓缓走向灵田,在田埂边脱下鞋履,赤着一双莹白的脚,踏入了那片刚刚恢复了一丝生机的湿润泥土之中。
冰凉的触感从脚底传来,仿佛整座大地的脉搏都清晰可辨。
云栖闭上眼,指尖轻触地面,将自己的神识与神脉印记完全融合,然后通过水灵种,将这股融合后的意念,如同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缓缓释放出去。
一圈无形的涟漪以她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扩散。
这一次,不再是试探,而是宣告。
她的意念顺着地底的神脉网络,流经了东山的药园,流经了西峰的谷地,流经了那些早已荒废、灵草枯萎的角落。
凡是她的意念所及之处,水灵种的生机之力便随之抵达。
奇迹发生了。
东山药园里,那些因为灵气紊乱而耷拉着叶片的“凝露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挺立起来,叶尖再次凝结出晶莹的露珠。
西峰谷地中,那些干裂土地上的“铁皮木”,枯黄的树皮下泛起了点点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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