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物理国赛理论考试的结束铃声，如同天神的赦免令般在燕京大学阶梯大考场内响起时，整个考场几乎陷入了一种“集体升天”后的虚脱状态。

    考生们如同刚从撒哈拉沙漠徒步归来的难民，一个个面色惨白，眼神空洞，脚步虚浮地挪出考场。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此刻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刚才经历了什么宇宙级的知识大爆炸和智商大清洗？

    “兄弟……你……你还活着吗？”一个来自蜀中代表队，脸上画着两道浓重黑眼圈，活像一只被烟熏了七天七夜的国宝熊猫的男生，有气无力地拍了拍旁边一个同样“魂不附体”的同伴。

    “勉强……勉强还有一口气。”那同伴的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我感觉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任何跟‘规范场’、‘狄拉克’、‘标准模型’有关的字眼了！我发誓，我回家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我的《时间简史》和《果壳中的宇宙》给烧了！太特么骗人了！书上明明说物理学很有趣的！”

    “谁说不是呢！”熊猫眼男生悲愤交加，“上午的数学题，已经让我感觉自己是个智障了！下午这物理题，直接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单细胞生物！尤其是最后那道开放题，什么‘物理学大厦的未竟之业’……我当时就想提笔写上‘我的心愿是世界和平，以及让出题老师原地爆炸’！”

    “你们说……那个秦风……他……他不会又……”一个戴着厚厚啤酒瓶底眼镜，看起来文文静静，但此刻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绝望的女生，小声地开口了。

    此言一出，周围原本还在哀嚎和吐槽的考生们，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朝着某个方向望去——那里，江南省代表队的区域，一个熟悉而又令人“闻风丧胆”的身影，正被他们那个看起来比考生还要紧张的带队老师，像国宝一样“伺候”着。

    秦风！

    这个名字，在经历了上午数学竞赛那“提前一个多小时交卷”、“多种神仙解法惊艳全场”、“随手标注学术背景吓傻出题教授”等一系列“非人哉”的操作后，早已成为了本届国赛考场上一个近乎“禁忌”的传说。

    而现在……

    “我……我刚才好像……好像看到他……他又提前交卷了……”一个坐在秦风不远处，来自魔都代表队的男生，声音干涩地说道，脸上写满了“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的表情。

    “什么？！物理理论他也提前交卷了？！”

    “我靠！真的假的？！这……这还是人吗？！这物理题的难度，比上午的数学还要变态好几倍啊！”

    “他……他提前了多久？”

    “好像……好像也……也差不多一个小时……”

    “嘶——！！！”

    又是一片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的倒吸凉气声！

    如果说上午秦风在数学竞赛中的提前交卷，还能让一些人心存侥幸，觉得他可能只是“偏科”的数学天才。那么现在，当他在难度更高、更变态的物理理论考试中，再次上演“提前交卷”的传说时——

    所有人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妖孽！这绝对是个妖孽！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史前巨兽啊！”

    “妈妈，我想回家！这个世界太危险了！有秦风这种怪物在，我们这些凡人还怎么活啊！”

    “我宣布，本届国赛，可以直接给秦风颁奖了！我们……我们还是讨论一下，谁能争个第二名比较现实一点……”

    绝望的情绪，如同瘟疫般在考生中蔓延。

    而此刻，作为“绝望之源”的秦风，正被自家班主任刘爱国同志，用一种近乎“瞻仰活体神仙”的目光，仔仔细细地从头到脚打量着。

    “秦风！我的小祖宗！我的活菩萨！”刘爱国激动得语无伦次，双手紧紧抓着秦风的胳膊，力道大得差点把秦风的骨头给捏碎了，“你……你老实告诉老师，下午这物理理论……你……你是不是又……又提前一个多小时交卷了？！”

    秦风看着刘老师那张因为过度激动而涨得通红，活像刚从蒸笼里出来的包子一样的脸，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嗯，写完了就检查了一下，没什么问题就交了。总不能在考场里干坐着浪费时间吧？”

    “浪……浪费时间？”刘爱国闻言，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坐上了云霄飞车，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刺激得他都快要当场表演一个“原地心肌梗塞”了。

    “我的天姥姥啊！你管那种能把全国顶尖物理天才都给逼疯的考试叫‘浪费时间’？！”刘爱国在心中疯狂咆哮，但他脸上却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都有些发飘，“好！好样的！不愧是我的学生！有出息！太有出息了！”

    他一边说，一边从他那个堪称“军火库”的挎包里，掏出了一瓶……速效救心丸？！

    “来来来，秦风，你……你先别说话，让老师我……我先缓缓……”刘爱国哆哆嗦嗦地拧开瓶盖，往自己嘴里倒了好几颗，然后又掏出一把小扇子，对着自己的脸猛扇，活像一个即将因为过度兴奋而“驾鹤西去”的古代老员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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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风：“……” 他严重怀疑，刘老师这速效救心丸，是不是专门为他准备的。

    就在这时，几个其他省份的带队老师，也闻讯凑了过来。

    “哎哟，刘老师，恭喜恭喜啊！听说你们省的秦风同学，上午数学提前交卷，下午物理又提前交卷，这……这是要逆天啊！”一个来自齐鲁省，身材魁梧，嗓门洪亮的带队老师，满脸堆笑地说道，但那笑容里，怎么看都带着一股浓浓的“酸味儿”。

    “是啊是啊，刘老师，你们江南省这次可是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啊！我们省那几个小子，出来的时候都快哭了，说题目难得变态，结果你们这秦风同学，居然跟玩儿似的！”另一个来自华南地区的老师也附和道，语气中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刘爱国听着这些“明褒实贬”、“酸气冲天”的话，心中虽然爽得快要飞起，但脸上却努力保持着谦虚的表情：“哪里哪里，各位老师过奖了！秦风这孩子，也就是运气好一点，平时也比较努力，谈不上什么逆天不逆天的。主要还是……还是我们江南省教育系统领导有方，注重培养学生的综合素质……”

    他这话一出，周围几个老师的脸顿时就黑了。好家伙，你这不仅炫耀学生，还顺带把你们省的教育系统也给吹上天了？要不要脸啊！

    秦风在一旁听得忍俊不禁，他发现自家班主任这“凡尔赛”的功力，似乎也日渐深厚了。

    而关于秦风在两场笔试中“惊世骇俗”表现的“小道消息”，也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在整个国赛选手和带队老师的圈子里疯狂传播开来。

    “号外！号外！惊天大瓜！江南省秦风，数学物理双双提前一个多小时交卷！疑似双满分！”

    “什么？！双满分？！开什么国际玩笑！那题目是人能拿满分的吗？！”

    “千真万确！我二舅姥爷的侄子的同学的表哥，是这次物理阅卷组的志愿者，他偷偷瞄了一眼秦风的物理答卷，据说……据说最后那道开放题，秦风直接写了一篇小型学术论文！旁征博引，鞭辟入里，把几个阅卷的老教授都给看傻了！”

    “我靠！论文？！他是在考场上现场发表nature还是science啊？！”

    “还有数学！我听说他不仅用常规方法解题，还在草稿纸上写了好几种涉及大学数学思想的巧妙解法！最后那道压轴题，他甚至还‘随手’标注了题目的学术背景和理论延伸方向！把巡场的吴思远和陈景同两位泰斗都给震得一愣一愣的！”

    “我的妈呀！这……这还是高中生吗？！这简直是披着高中生外皮的……科研大佬下凡体验生活来了吧？！”

    各种版本的“秦风传说”，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被添油加醋，演绎得神乎其神。

    有说秦风答题时，周身散发着七彩霞光，笔尖自带bg的；

    有说秦风的草稿纸，都被燕京大学数学系和物理系的教授们当成“圣物”给供起来，日夜焚香参拜的；

    甚至还有说，国家已经秘密成立了“秦风专项研究小组”，准备把他当成“外星人样本”进行切片研究的……

    总之，秦风这个名字，在短短一天之内，就以一种雷霆万钧，势不可挡的姿态，成为了本届全国奥林匹克竞赛中，最耀眼，也最令人……胆寒的存在！

    那些原本还心高气傲，自诩为“天之骄子”的各省王牌选手，比如京城队的李傲天，魔都队的苏沐橙，此刻在听到这些越来越离谱的“秦风传说”后，心中那仅存的一点点“侥幸”和“不甘”，也彻底被碾压得粉碎。

    李傲天默默地将自己那本《高等数学竞赛解题技巧》给合上了，眼神复杂地望向窗外，心中第一次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了一丝……迷茫。他感觉，自己和秦风之间的差距，已经不是努力就能弥补的了，那是一种……维度上的碾压！

    苏沐橙则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那双清冷的眸子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她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将秦风的“威胁等级”，从之前的“s级”，默默地改成了……“sss+级（神级灾害，建议放弃抵抗，原地投降）”。

    而远在江南省老家的秦风父母，此刻也接到了来自“前线”的“喜报”。

    “喂！老秦！老秦！你儿子……你儿子出息了！出息大发了！”电话那头，是刘爱国同志那因为过度激动而显得有些破音的公鸭嗓，“我跟你说！你都不知道！秦风这小子……他……他简直就是个神仙下凡啊！数学！物理！两场笔试！全都提前一个多小时交卷！而且……而且我听那些阅卷老师私底下说……可能……可能是双满分啊！双满分！你敢信？！”

    秦风的老爸，一个朴实巴交，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民，此刻正蹲在自家院子里，一边抽着旱烟，一边听着电话，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茫然，到惊讶，再到……咧开嘴，露出一口被烟熏得焦黄的牙齿，笑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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