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顾汐蔓陷入过往的回忆旋涡之际,其他妹妹都没有发出动静,而是静静地看着许愿树上的许愿牌。
心里除了深深感动外,也是不受控制地涌现出羡慕的情绪。
是的,无比羡慕。
她们都或多或少了解这对兄妹的过去,知道顾汐蔓从小体弱多重病,时不时就要去医院就医,经历过好几次鬼门关。
顾洛就这样陪在顾汐蔓身边,付出了所有精力不说,更是不放过任何希望,哪怕在虚无缥缈的祈求上。
要知道那段时间他们并没有多少零花钱。
顾洛在照顾顾汐蔓之余,还要分出时间跑到郊外,这里虽距离主城区不算远,但步行起码也得要一小时以上。
能把整整三棵许愿树挂满,能让多年未见的赵老爷子一眼就认出他,可想而知曾经他来的多勤,也是多害怕妹妹出现意外。
好在,一切都过来了。
这份深深的羁绊,注定了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分开两人。
在场的妹妹们都和顾洛有着羁绊,但羁绊亦有深浅。
没有人能取代顾汐蔓在顾洛心中的位置。
没有人。
唐小小同样出神地看着手上的许愿牌,此时此刻,她是最能理解顾汐蔓心情的人。
两人很像,有着相同的童年痛苦,甚至顾汐蔓还要更严重些,病情甚至会危及生命。
但又不像。
因为那时顾汐蔓身边有顾洛。
这个世界真的会有奇迹么。
不知为何,唐小小心里忽然涌出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如果如果这里的寺庙很灵验,祈求真有用呢。
要是能站起来站起来
感受着怀中妹妹的异常,洛舒禾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但安慰鼓励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两个妹妹的情况终究不同。
还是等晚上好好聊一聊去外国治疗的事吧。
与此同时,她微不可察地看向了洛舒玲。
不知是不是三胞胎间的心有灵犀,洛舒玲此时也正好看向她。
四目相对。
两人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顾洛会忘记她们,没有丝毫印象。
——因为在那段特殊的时间,顾洛的心里只有顾汐蔓一人,再分不出多余哪怕一丝一毫的精力。
甚至是之所以能有交集,也是因为顾汐蔓嘴馋想她们的吃零食。
仅此而已。
想到这,洛舒禾的心情有些复杂,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
从顾洛哪怕不会游泳,依旧跳入湖水中救她的那一刻起,一切都不重要了。
哪怕结果是个乌龙,反而最后是顾洛获救。
顾洛就是洛舒禾心中那抹奋不顾身的白月光。
从两人约定到顾洛的不辞而别,更是成了执念。
而这份执念又在和顾洛多年后再次相遇、相识、相熟后,融化为了喜欢。
许愿树树下。
“小蔓别哭啦,乖。”
陆雪雪是等顾汐蔓哭了一阵宣泄过情绪后,才掏出纸巾轻轻为她擦拭眼泪。
心里真的是无比的感动。
她之所以如此爱慕顾洛,就是因为跟顾汐蔓成为闺蜜后,小蔓经常分享和顾洛的暖心日常。
从一开始幻想自己如果也有这么一位宠妹狂魔哥哥该多好——到瞒着小蔓偷偷喜欢顾洛,想要成为她的大嫂——到跟顾汐蔓摊牌,求得她的接纳——到现在有了四位姐妹。
一路过来,也真的不容易。
长达三年的暗恋,终于有了结果。
妹妹们皆是因为这许愿木牌,深深地动情了。
如果是顾洛这样的哥哥,五女共侍一夫,也值得。
顾汐蔓这时吸了吸鼻子,眼眶红红的,没有说话,默默转过身,接着——以最快的速度朝主堂冲去。
主堂。
妹妹们都离开后,赵老爷子从供桌下拖出个旧木盒,打开时 “吱呀” 响得像老门轴。
里面铺着暗红色绒布,卧着一幅象棋 —— 棋子边缘被岁月磨得圆润发亮,黑棋的 【将】 字缺了个小角,白棋的 【马】 上还留着道浅痕,是顾洛小时候不小心磕在地上上撞的。
他把棋盘往石桌上一放,说道:“你摆棋,我去泡壶茶。”
“好。”
顾洛应了声,摆棋的动作利落,黑卒白兵隔河对峙,【车】 立在最左最右,【马】跳日位,【炮】 架在兵后,不过片刻就布好了局。
赵老爷子所谓的 “泡茶”,不过是从供桌旁拎过个掉了漆的铁皮暖壶,往粗瓷茶壶里续了热水 —— 壶里的茶叶是去年的陈茶,梗多叶少,却泡出股醇厚的涩香。
他倒了两杯,茶水在杯底晃出细碎的涟漪,笑着说:“来,小子先润润喉,等会儿输了可别哭鼻子。”
两人一时间杀了个难解难分,顾洛从小就厚着脸皮混吃混喝,连吃带拿,早就摸清楚赵老爷子的脾气,所以也没故意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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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爷子捏着黑棋 【马】,指尖在棋盘上顿了顿,目光扫过楚河汉界,忽然 “啪” 地落子,马踩日位,精准吃掉顾洛一枚靠边的 【兵】。
顾洛没慌,端起茶杯抿了口,热水滑过喉咙,带着陈茶的回甘。
他抬眼时,指尖已夹起红棋 【车】,贴着棋盘轻轻滑过去,稳稳堵在黑棋 【炮】的正前方,轻笑:“赵爷爷,您这炮可不好走了。”
棋盘上的棋子渐渐少了,阳光从天窗漏下来,刚好落在楚河汉界中间,映得棋子发亮。
顾洛的红棋渐渐占了上风,他走棋不疾不徐,每一步都留着后招。
赵老爷子的眉头却越皱越紧,原本挺直的背也微微弓了些。
几招过后,顾洛捏着 【车】 猛地落子,“啪” 的一声,直接吃掉了黑棋左边的 【马】—— 紧接着,没等老爷子反应过来, 【炮】又隔子打掉了右边的 【马】。
“哟,双马没了。”
顾洛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眼底藏着笑意。
赵老爷子盯着棋盘上空了的马位,喉结动了动 —— 他下了一辈子象棋,最擅长用马走日布连环阵,如今双马皆失,就像断了双臂。
对于象棋高手而言,马的重要性是高过车和炮的,败局几乎一定注定,只是挣扎的时间长短罢了。
赵老爷子的眉头越皱越深,在想如何绝地翻盘,总不能下了一辈子象棋,还下不过个小屁孩吧?
顾洛只是淡淡喝茶,心想第二盘倒是可以稍微放那么一丢丢的水,给老爷子留点儿面子。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主堂的木门晃了晃,门轴发出 “吱呀” 的哀鸣。
下一秒,一道穿着浅粉色外套的身影就冲了进来,带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
顾汐蔓的头发跑得有些乱,双马尾歪在肩头,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直挺挺地就扑进了顾洛怀里。
顾洛有点懵,心说小蔓这怎么还带球撞人呢?
怀里的重量带着冲劲,他胳膊下意识环住她的腰,手里的粗瓷茶杯没拿稳,“当啷” 一声掉在青石板上,滚了两圈停在桌脚,好在杯壁厚实,只是磕掉了点釉色,没摔裂。
“哥哥呜呜”
顾汐蔓的小脸埋在顾洛的白衬衫上,肩膀一抽一抽的,哭泣的声音把主堂的寂静砸得稀碎,温热的眼泪很快浸湿了他的衣襟。
顾洛低头看着怀里颤抖的小姑娘,顺着她的后背慢慢抚摸,动作放得极柔,声音放低了八度:
“怎么了小蔓?哥哥在呢,乖,有事跟哥哥说。”
很快,其他妹妹都走了过来,共情地看着这一幕。
知道这眼泪里藏着多少没说出口的感动,是惊喜,是心疼,更是被人偷偷放在心尖上疼的温暖。
赵老爷子也愣了愣,手里的棋子停在半空,看着抱在一起的兄妹俩,原本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嘴角还悄悄勾了勾。
桌上的象棋还摆着残局,粗瓷茶杯在桌脚转了个圈,茶水洒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却没人在意 —— 主堂里只剩下顾汐蔓的哭声,和顾洛温柔的安慰声,混着窗外的风。
然后,某个棋品不太好的糟老头子就开始不动声色地把棋子打乱。
没下完,就不算输。
顾洛现在可没时间理会这种小动作,好一阵安慰后顾汐蔓才停止哭泣,然后从妹妹口中得知刚才发生的事。
听到是因为许愿树上的许愿牌,他有些哭笑不得,继续安慰:“好啦,好啦,反正又不花钱,不写白不写嘛。”
听到这话,赵老爷子打乱棋盘的动作一顿,顿时就吹胡子瞪眼起来,看了眼好不容易哄到不哭的顾汐蔓,悠悠地来了一句:
“哦,对了,忘记跟你们说,这小子以前在老头我这里白吃白喝,可都没吃到自己肚子里,而是打包带走,说是要带回去给妹妹吃。”
“记得有一次他去树上摘果子,不小心掉了下来,摔的一瘸一拐,脚都肿了,可哪怕就这样,还是乐呵呵地把果子装进口袋里,说这果子甜,小蔓肯定喜欢吃。”
“对了,还有一次”
“”
他一连说了某人好几段历史,然后低头开始默默喝茶,就跟个没事人一样。
下一秒,哭声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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