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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2章 军临城内
    武阳面对着数百支闪着寒光的矛尖,以及王策那因极度亢奋而扭曲的脸,嘴角却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惧意,只有一种俯瞰蝼蚁的漠然和嘲讽。

    王策正激动地对骑在马上的荆统领嘶吼着。

    “荆统领!就是这几个狂徒!目无法纪,殴打官差,形同造反!快!快下令!将他们就地格杀!一个不留!”

    荆统领面容冷硬,眼中闪过一丝对眼前混乱场面的评估和对王策命令的服从。

    他缓缓抬起右手,正要下达那致命的指令——

    “轰隆隆隆——!!!”

    比之前荆统领人马到来时更猛烈、更雄浑、如同闷雷滚过大地般的马蹄声,骤然从四面八方炸响!

    脚下的青石板路剧烈地震颤起来,仿佛有地龙翻身!

    这股声势,瞬间盖过了场中所有的喧嚣,让每一个人的心脏都为之狂跳!

    所有人,无论是杀气腾腾的士兵,还是惊恐绝望的百姓,亦或是得意忘形的王策、尹文,甚至是冷眼旁观的武阳一方,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惊疑不定地循着那震耳欲聋的蹄声望去!

    只见长街尽头,烟尘冲天而起,如同一条翻滚的土黄色巨龙!

    紧接着,一杆玄黑色的大纛刺破烟尘,迎风猎猎招展!大纛之下,是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铁骑!

    清一色的玄甲,在阳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马匹雄壮,骑士剽悍,长矛如林,刀光似雪!

    这股钢铁洪流带着摧枯拉朽、碾碎一切的磅礴气势,以惊人的速度席卷而至!

    他们的目标,赫然是包围着武阳的荆统领所部!

    “结阵!防御!”荆统领脸色剧变,骇然失声!

    他带来的五百县兵,在这支突然出现的、装备精良、气势如虹的数千铁骑面前,如同沙堡般脆弱可笑!

    然而,根本来不及反应!

    玄甲铁骑如臂使指,训练有素地瞬间散开、合围,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马蹄如雷,铁蹄踏碎青石,发出沉闷的巨响。

    仅仅几个呼吸间,荆统领的五百人连同王策、尹文,就被这更加庞大的钢铁洪流死死地围在了核心!

    冰冷的矛尖和森然的马刀,从四面八方指向了他们,空气仿佛瞬间凝固,肃杀之气令人窒息。

    王策脸上的狂喜和得意彻底僵住,如同戴上了一副拙劣的面具,随即被无边的恐惧撕碎。

    他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

    尹文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死死抓住身边一个士兵的胳膊才没摔倒,牙齿咯咯作响。

    荆统领也是面如死灰,握着缰绳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这…这绝对是正规的精锐部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玄甲洪流在完成合围后,蹄声骤歇,只剩下战马粗重的喘息和甲胄摩擦的轻微声响,显示出惊人的纪律性。

    大纛之下,一匹格外雄骏的黑马越众而出。

    马背上,一名身材高大魁梧、面容刚毅如铁铸、身着精良明光铠的将军,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场中唯一泰然自若的身影——武阳。

    那将军翻身下马,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股久经沙场的悍勇之气。

    他大步流星地穿过瞬间分开的铁骑队列,在无数道震惊、敬畏、恐惧的目光注视下,径直走到武阳面前。

    随即,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注视下,这位威风凛凛的将军竟单膝重重跪地,甲叶铿锵作响,头颅深深低下,洪亮的声音带着无比的恭敬响彻全场:

    “末将赵玄清,救驾来迟!让主公受惊,罪该万死!请主公恕罪!”

    “主公?!”

    这两个字如同炸雷,在王策、尹文、荆统领以及所有不明真相的官兵和百姓耳边轰然炸响!

    他们的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眼前这颠覆性的一幕!这个穿着粗布衣衫、刚刚还与他们打生打死的年轻人…竟然是这位统率数千铁骑、气势迫人的将军口中的…主公?!

    武阳脸上那冰冷的线条终于缓和下来,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

    他伸手扶起赵玄清:“玄清请起。何罪之有?来得正好。”

    武阳有些意外地看了看赵玄清身后那军容鼎盛的玄甲铁骑,“你不是应该随赵甲前往郡城整编军务吗?怎会在此?”

    赵玄清起身,恭敬回道:“回禀主公!赵甲将军深知同会县乃主公故地,亦知主公此行或有微服之意。然赵将军心系主公安危,特命末将率本部青龙营三千铁骑,星夜兼程赶来同会县外围驻扎,以备不测,随时听候主公调遣!末将方才在城外接到城内眼线急报,知主公遇险,便即刻率军入城!幸而未迟!”

    武阳了然,笑着点了点头:“赵甲有心了。”

    他的目光,带着一种玩味的冰冷,缓缓转向早已面无人色、抖如筛糠的王策、尹文以及骑在马上不知所措的荆统领。

    “王县丞,荆统领,”武阳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带着戏谑和刺骨的寒意。

    “你们刚才…不是气势汹汹要动手吗?要格杀勿论?怎么现在,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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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头顶,浑身冰冷,如同坠入万丈冰窟。

    他终于明白自己踢到了怎样一块足以让他粉身碎骨的铁板!

    巨大的恐惧和求生欲让他猛地推开身前挡路的士兵,连滚带爬地扑到武阳面前几丈远的地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嘶哑变形:

    “武…武阳将军!是…是卑职!卑职王策!卑职有眼无珠!卑职罪该万死啊!将军!求将军饶命!饶命啊!卑职…卑职真的不知道是您驾临!当初…当初是您提拔卑职来此主持漆业…是卑职辜负了将军的信任!卑职该死!卑职该死啊!”

    他一边哭嚎,一边拼命地用额头磕碰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尹文也如梦初醒,巨大的恐惧让他暂时压下了身体的剧痛。

    他也连滚带爬地扑到前面,跪在王策旁边,声音颤抖着,试图搬出最后的救命稻草。

    “武…武阳将军!小人…小人尹文!是靖州尹家派驻此地的管事!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将军虎威!万望将军看在…看在我们尹家与将军的交情份上…饶…饶小人一条狗命吧!尹家…尹家一定重重赔罪!”

    他心中一片冰凉,终于彻底明白,尹家在同会县能有今日的“成就”,完全是因为眼前这位武阳将军当初的扶持!

    他尹文今天的行为,简直是自掘坟墓!

    武阳看着眼前这两个磕头如捣蒜、丑态百出的家伙,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厌恶和失望。

    他缓缓开口,声音如同九天寒冰,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街道上:

    “我乃刘蜀国柱国上将军——武阳。”

    这九个字,如同九道惊雷,狠狠劈在王策、尹文以及荆统领的头顶!

    “柱…柱国上将军?!”

    “武阳?!他就是武阳将军?!”

    “天啊!是我们同会县的大恩人!是武阳将军回来了!”

    短暂的死寂后,人群爆发出震天的惊呼和难以置信的议论!

    王策和尹文只觉得眼前一黑,耳朵里嗡嗡作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柱国上将军!这个尊贵无比、权倾朝野的封号,如同万钧重锤,将他们最后一丝侥幸砸得粉碎!

    两人双腿彻底失去了支撑的力气,如同两摊烂泥般瘫软在地,裤裆处甚至瞬间湿透,散发出难闻的骚臭。

    “王策,”

    武阳的目光如同冰锥,刺向瘫在地上的王策。

    “亏你还记得当初是我提拔你。我让你来此主持漆业,是让你造福一方,协助百姓,开发漆业,富足乡梓。不是让你勾结奸商,欺男霸女,敲诈勒索,鱼肉百姓!看看你这半年都干了些什么?!你,可对得起当初的初心?可对得起这身官袍?可对得起这同会县的父老乡亲?!”

    王策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意义不明的哀鸣,一个字也辩解不出。

    武阳不再看他,目光转向旁边抖成一团的尹文,眼中的厌恶更甚:“尹家的面子?”

    他冷笑一声,从怀中缓缓掏出一物。那是一块巴掌大小、非金非玉、雕刻着繁复云纹和“贵人”二字的古朴令牌,在阳光下流转着温润却又威严的光泽——正是尹天震当初亲手赠予武阳的尹家“贵人牌”!

    尹文看到这块令牌的瞬间,瞳孔猛地缩成了针尖!

    作为尹家主管,他太清楚这块牌子的意义了!

    见牌如见家主亲临!拥有此牌者,对尹家子弟有生杀予夺、代行家法之权!

    武阳将贵人牌高高举起,让所有人都能看清,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

    “尹文!本将身为尹家贵人,受尹天震所托,有监察尹家子弟行止之责!今日,你仗尹家之势,横行乡里,欺压良善,强抢民女,败坏尹家门风,其行可诛,其心可诛!本将代尹天震,清理门户!来人!”

    “在!”赵玄清及数名亲卫齐声应诺,声震云霄。

    “将此獠拿下!严加看管!待本将查明其所有罪行,再行发落!并即刻行文靖州尹家,告知缘由!”

    “遵命!”

    两名如狼似虎的亲卫立刻上前,像拎小鸡一样将彻底瘫软、屎尿齐流的尹文拖了下去。

    尹文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绝望的呜咽。

    荆统领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骑在马上。

    他慌忙滚鞍下马,连滚带爬地跪倒在武阳面前,头盔都歪了,声音带着哭腔。

    “标下…末将荆勇!有眼无珠,听信奸人调遣,冒犯将军虎威!罪该万死!求将军治罪!”

    他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悔恨,只盼着自己没有和尹文、王策牵扯太深。

    武阳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荆勇?你身为统领,掌一县兵权,本应护境安民。今日不问青红皂白,听凭王策、尹文调遣,率兵围攻本将,已是大罪!是否与他们同流合污,盘剥百姓,本将自会派人彻查!拿下!一并看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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