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
这个名字让徐少言一怔,只因为这是个极好的名字,比那个劳什子春草强一万倍。
这么好的名字却给改了。
徐少言站起身来,看着那对夫妻:“我们……”
徐少言后面要说的话,被盛常安打断。
盛常安说:“我们能力有限,救不了她,两位另寻高明吧!”
徐少言看了一眼盛常安,也说道:“是,二位可以等雪停了再离开。”
徐少言说完和盛常安,蔡瓜瓜分别走到了各位的位置上。
微信群。
蔡瓜瓜:“怎么回事啊?”
盛常安:“那女孩是民间传说的花姐命。”
蔡瓜瓜打出两个字:“花姐?”
盛常安那边回了一个:“嗯。”
花姐命,蔡瓜瓜知道,是在上界犯了错,被贬下凡的仙子,自幼聪慧早熟,但多病多灾,极易夭折。
等在人间受够了劫数,死后会重新回到上界。
与此命格对应的还有童子命。
花姐命是女孩,童子命是男孩。
蔡瓜瓜有些奇怪:“这个不是说可以扎替身吗?”
她都知道的事情,没理由,盛常安和徐少言不知道啊。
盛常安敲出一行字:“她现在死了或许是件好事,活着未必有多好。”
蔡瓜瓜不解:“什么意思?”
蔡瓜瓜敲出:“?”问号来。
盛常安:“照那对夫妻的说法,这女孩十二岁开始生病,她十二岁那年就该死了,可是却没有。”
盛常安打出这一大段话来,又问了徐少言一句:“少言,你知道原因吗?”
一直没有在群里说话的徐少言,敲出一行字:“有人在夺这女孩子的气运。”
盛常安想起从女孩妈妈身上看到的东西:“是她妈妈?”
徐少言打出几个字:“可能不止一个。”
蔡瓜瓜发过去一个受到惊吓的表情:“我听他们说带着那女孩到处求医问药,还以为是多好的人呢。”
盛常安:“师父说过人心之所以可怖,是因为人是最擅长美化自己的生物。”
蔡瓜瓜拿着手机,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女孩:“咱们真的不管?那女孩有点可怜。”
盛常安:“她自己都没有任何求生欲了。”
蔡瓜瓜抬眼看了一眼轮椅上的那个女孩。
想着她才十四岁,还没有成年,她知道什么啊?
轮椅上的女孩子呼吸越来越困难,女孩子的妈妈立即把轮椅放平,让那瘦到皮包骨的女孩子在轮椅上躺了下来。
看她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蔡瓜瓜收回了目光,不忍再看了。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蔡瓜瓜在微信群里打了一行字:“你们说教官为什么走呢?”
那边徐少言已经放下了手机,专心致志的制作纸扎。
盛常安想了想打出一行字:“或许为了考验咱们?”
蔡瓜瓜:“那怎么样才算通过考验呢?”
盛常安打出三个字:“不知道。”
……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个妈妈终于忍不住朝着徐少言走来。
已经觉察到这一点的徐少言,没有抬头,直到那个妈妈走到他面前。
“这位小师傅……”
徐少言从手中的活计中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女人:“阿姨,买纸扎吗?”
徐少言的话让女人脸色有些难看。
“不买。”
“您得提前预备下啊。”
徐少言这话一出口,女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小师傅你的意思是?”
徐少言说:“该走的人就让她走吧,又何必强留呢?”
“可是我身边就剩下这么一个孩子了,她要是死了,我怎么活啊?”
盛常安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那么让你的命换她的命,你愿意吗?”
女人怔了半晌,像是想了很多,良久开口说道:“当然是愿意的,只是我要是死了谁来照顾这个孩子啊?”
女孩子的妈妈说着,朝着徐少言跪了下去,拉着徐少言的衣袖,声泪俱下:“小师傅,求求你,救救这孩子,我们一家子都不会忘记您大恩大德。”
“你这是干什么?”
一直站在窗前看着漆面雪景的云梭突然冷笑了一声:“呵。”
女孩的继父看了一眼云梭,没说话,只是走过去和徐少言一起拉起了女孩的妈妈。
轮椅上的女孩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妈妈,流泪了。
徐少言看向躺在轮椅上的女孩,再次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徐少言纠结的时候,云梭挡在了徐少言面前。
这是云梭第一次对徐少言施展威压。
云梭只是略略释放。
徐少言就已经差点跪在地上了。
云梭站在那里,完全无视了女孩的父母。
一双冷眸看着徐少言,带着神器器灵独有的冷漠与狂妄,云梭说:“让她死。”
整个店内除了趴在柜子上的王小虎,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以外,其他人都是大气也不敢出。
王小虎只是轻轻瞄了云梭一眼,又再次闭上了眼睛。
这时候的云梭给徐少言他们三人一个感觉。
那就是他们三个如果救那个女孩子,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他会毫不犹豫的弄死他们所有人。
蔡瓜瓜觉得为了救一个素未平生的人,搭上他们所有人的小命,实在是没有必要。
“云梭大人。”
“都去自己位置上待着不许动。”
蔡瓜瓜两只手做了个投降状。
云梭说完,朝着躺在轮椅上的女孩走去。
女孩的父母此刻皆是动弹不得。
蔡瓜瓜,盛常安,徐少言屏住呼吸。
这三人一起想到一件事,就是当日在梁州苍城的时候,云梭想要灭世。
想到这里三人一齐打了个寒颤。
蔡瓜瓜看向盛常安,用表情问道:他该不会是想弄死那女孩吧?
盛常安:应该不会……吧!
……
街上快速闪现出一个人来,细看才发现那人是陈昭愿。
陈昭愿撑着一把黑伞,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落在伞面上。
陈昭愿收了伞,走进店里,直朝着云梭走过去,伸手拍了一下云梭的肩膀。
店内众人才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陈昭愿说:“云梭,她不是相知。”
云梭站在那里,看着躺在轮椅上的女孩子:“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