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是见过，但确实是没想过，这个陈亮就是秃老亮。”姬凌微微点了点头，看着姜勋说道：“不过他这种行业，从事神明鉴定，倒是可以理解，不过您说，他还给神局上交过神像和神具？”
姜勋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不过这事也是我接任神局副局长之后才得知的，我现在不是就分管神局下辖的那个……国家神明藏馆嘛！所以这方面的事务都归我管！”
“我查阅过咱们国家神明藏馆里的神像来源，有很大一部分，都来自于这个秦人文玩协会的捐赠，大约能占到百分之二十多了！”
姬凌微微点了点头，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
看来这个秃老亮，能在盗墓贼和境外势力之间做这个掮客，确实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啊。
他不仅仅是在道上有着足够的信誉，在官方层面上，也是存在着一定的人脉和交际的。
怪不得他这哥秦人文玩协会，这样一个带有浓厚灰色性质的离岸社团，能在龙国盘踞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被相关部门取缔。
这个秃老亮，显然是攫取到了一定的官方身份了。
就比如军队的编外神明顾问这个身份。
他利用攫取到的官方身份，保住了自己的秦人文玩协会，再利用这个秦人文玩协会，去从事一些非法的勾当。
这是一个完整的闭环。
能把这些玩弄于股掌之间，平衡好黑白两道的势力，这个秃老亮的人际关系和各种势力，想来也是在龙国内部盘根错节了。
“怎么突然聊到这个了？”姜勋看着姬凌问道，不过下一秒便立刻一拍脑门说道：“哦对！你最近一直在秦川那边，怎么着，跟这个秃老亮照过面，有过节？”
“用不用我出面，帮你调节一下？这个秃老亮，我的面子还是给的。”
听着姜勋的话，姬凌更加觉得这个秃老亮不简单了。
连姜勋在觉得自己和秃老亮是不是有什么过节的时候，都是选择出面调解，而且姜勋话里的意思，还得是让秃老亮看在姜勋的面子上，别跟自己一般计较的意思。
这话说的，就好像姬凌像是一个不小心触怒了秃老亮的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
而一旁的南宫智文则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姜勋说道：“姜局长，您的身份了解到的秃老亮，和我这个身份了解到的，可能是有些出入的。”
不得不说，作为特工的敏锐性，南宫智文已经清晰的捕捉到了姬凌的细微情绪变化，也意识到了姬凌和秃老亮之间，可能存在着一些不好说明的东西。
现在姬凌的干爹都一直在替秃老亮说好话，南宫智文现在，就得充当一个红脸的角色了。
“哦？”姜勋微微皱了皱眉头，端起了茶杯来，“你说说，我听听。”
“是。”南宫智文立刻点头，看着姜勋说道：“这个秃老亮，在西北那一带，是有一定黑色性质的，秦人文玩协会隐隐已经成了欺行霸市的代名词了，现在整个西北，甚至半个龙国的文玩市场，几乎都已经被这个秃老亮的秦人文玩协会给垄断了。”
“而且秦人文玩协会的下面，据说是还有一些人命官司，而且也听说，他们和国内的一些盗墓团伙，来往很密切。”
姜勋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看着南宫智文说道：“他是生意人嘛，低买高卖，商业竞争无可厚非。”
“和盗墓团伙有关联，也是不可避免的，毕竟他干的买卖，就是土里刨食的买卖，收些地下供出来的冥器什么的，也在所难免。”
“不过，秦人文玩协会下面，要是真有人命官司，那这事可就大了，不管他在官方层面上有什么关系和地位，都必须要严肃处理！”
听到了姜勋的最后一句话的态度，姬凌也稍稍放下了心来。
而姜勋则立刻看向了姬凌，问道：“行了，我们俩也说了半天了，别光让我们说了啊，你倒是说说，这个秃老亮，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大半夜的来找我，这事肯定不小，难不成，这秃老亮的手下，真有人命官司？”
可姬凌却摇了摇头，看着姜勋说道：“干爹，这秃老亮的手底下，有没有人命，我不清楚。”
“但是有个事情，确实是得到了证实的。”
说着，姬凌立刻掏出了手机来，打开了几张图片，递给了姜勋。
姜勋接了过去，立刻看了起来。
图片是姬凌从那个王宝山手里要来的，一些秦人文玩协会开具的票据，证明了他从这些盗墓团伙手里买走的神像和神具，以及那个上家希恩斯，向他支付的佣金的证明。
姜勋的目光陡然间变的深邃，一声不吭的将手机递给了南宫智文。
南宫智文接过手机，翻看了一阵子后，将目光看向了姬凌。
姜勋不说话，姬凌和南宫智文谁也不敢先开口。
沉默，在偌大的客厅内蔓延开来。
片刻之后，姜勋终于开口，打破了这死寂的沉默。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姜勋沉声开口。
姬凌立刻点头，便将自己如何抓获王宝山盗墓贼，并且把王宝山交代的事情，全部仔仔细细的讲了出来。
听完之后，三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你想怎么做？”终于，姜勋抬起头，目光如炬般的看着姬凌。
姬凌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姜勋说道：“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姜勋笑了一声，点了点头，说道：“不愧是我的好儿子，我没看错你！”
“说吧，要我怎么帮你？”
姬凌微微一笑，多年来和姜勋养成的默契，让姬凌和姜勋聊起天来十分的顺畅，立刻说道：“我现在要进咱们国家神明藏馆！”
“我要挑选出一件足够有价值，有分量的神像或者神具，但是这个东西的来源，不能和秦人文玩协会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姬凌说到了这里，停顿了一下，看向了姜勋，似乎是在征询着姜勋的意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