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纸,在观音的青衣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身素净的布料下,仿佛正酝酿着一场足以撼动西方教根基的风暴。而这风暴的源头,不过是昨夜那番不堪的亵渎,和盘锐那道算到了极致的阴狠咒法。
真真闭上眼(尽管眼皮无法动弹,神识却已沉入识海最深处),净瓶杨柳的虚影在她掌心摇曳,却第一次显得如此无力。她知道,这道坎,远比吞下那口碎牙更难迈过。
识海翻涌的惊涛里,观音忽然抓住了一缕模糊的记忆——就在那片混沌的屈辱中,意识昏沉之际,似乎有个清瘦的道人身影在眼前晃过。那人穿着洗得发白的道袍,袖口沾着些草木汁液,动作极轻地托着她的下颌,将一小盏温水送进了她唇间。
那水入口时带着奇异的凉,先是像三光神水般清冽,触到舌尖便化作融融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所过之处,仙元凝滞的刺痛都缓解了几分。可她当时残存的神智里,分明辨出那不止是三光神水——那暖意深处,还裹着一缕极淡的、带着幽冥寒气的冷意,像忘川水的影子;更有一丝微甜的涩,混着草木清气,倒像是昆仑山上的玉髓泉,却又比玉髓多了点说不清的混沌气。
几种气息在舌尖交织,既冲突又诡异的和谐,最终化作一股温润的力道,沉进了她丹田深处,像层薄冰裹住了那处隐隐的异样。
此刻回想起来,观音的神识猛地一震。三光神水乃元始天尊炼就,能生肌活骨,荡涤邪秽;忘川水渡魂,可断因果;昆仑玉髓则蕴生机……这三种水混在一起,是何用意?那道人是谁?是盘锐的人,还是另有来头?
她下意识地内视丹田,那股温润的力道还在,像道无形的屏障,将那可能萌生的“种子”暂时锁在了里面,既没消杀,也没助长,只是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观音的神识在识海里盘旋,眼底的惊惶中多了层迷雾。若那道人是来帮她,为何要用这驳杂的水,而非纯粹的三光神水彻底根除隐患?若他是来添乱,这水又为何稳住了局势?
文殊与普贤察觉到她的异动,神识探过来时,正撞见她内视的景象。当听她说起那道人喂水的细节,文殊的慧剑忽然定住,剑刃上浮现出“混沌”二字;普贤的白象也停下踱步,长鼻指向西方,像是在感应什么。
“三光神水主生,忘川水主灭,昆仑玉髓主养……”文殊的神识沉了下去,“这三种水混在一起,是要锁住因果,不让那事生变,却又留了一线生机。”
普贤接道:“那道人若想害你,大可只喂忘川水,断你生机;若想帮你,用三光神水即可……他留着那线生机,是在等什么?”
观音的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那盏水的滋味又在识海里浮现。她忽然想起那道人喂水时,袖口闪过的一枚不起眼的玉佩,上面刻着个模糊的“玄”字。
“玄……”她的神识里泛起涟漪,“难道是道门的人,不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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