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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乖,别闹
    贺寻随手按了免提,将手机扔在两人中间的西装外套上。

    然后便重新闭上眼,一副懒得应付的模样。

    电话一接通,一个带着哭腔的娇滴滴女声便迫不及待地传了出来。

    “阿寻!你为什么不回我信息?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宋潇因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兴味。

    原来传闻中杀伐果决的贺阎王,也会被这种痴男怨女的戏码纠缠。

    “我在开车。”贺寻的声音冷淡。

    “开车?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你是不是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苏绾的声音拔高,带着一丝神经质的尖锐。

    “我今晚去参加何家的晚宴,我看到何敬棠了!我听别人说,你断了何家小少爷的腿,阿寻,你快回来好不好?何家不会放过你的!”

    原来是为了这个。

    宋潇因了然。看来这位苏影后,对贺寻还是有几分真情。

    “说完了?”贺寻连眼都懒得睁,不耐烦到了极点。

    “阿寻!”苏绾的声音里带上了哀求,“你身边是不是有人?是谁?你让她听电话!”

    宋潇因唇角无声地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

    她正准备继续看戏,身旁的男人却毫无预兆地动了。

    贺寻猛地睁开眼,长臂一伸,不容拒绝地将她整个人捞了过去。

    一股混杂着淡淡雪松与烟草的男性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宋潇因猝不及防,后背撞上他温热结实的胸膛,那件华丽的龙凤褂皇被压得变了形。

    她下意识地挣扎,却被他用手臂牢牢禁锢在怀里。

    “贺寻!”她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警告。

    贺寻却不理她,他低下头,滚烫的呼吸几乎拂过她的耳廓。

    对着手机,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缱绻的语气,懒洋洋地开口:

    “乖,别闹。”

    那声音,宠溺得能溺死人。

    宋潇因浑身一僵。

    电话那头的苏绾也愣住了,哭声戛然而止。

    “在忙。”贺寻的唇几乎贴着宋潇因的耳垂,继续对电话那头说道,“刚谈完一笔九亿的生意,正准备带我未婚妻去庆祝一下。”

    未……婚……妻?

    他疯了?

    宋潇因抬起眼,正对上贺寻那双含笑的桃花眼。

    那眼底深处,没有半分笑意,只有一片看戏的凉薄。

    他在利用她。

    用她来斩断他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你……你胡说!”苏绾的声音在发抖,“你什么时候有的未婚妻!她是谁!”

    贺寻的目光落在宋潇因的脸上,那眼神分明在说:轮到你了,宋小姐。

    宋潇因忽然就不气了。

    她非但没挣扎,反而顺势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整个人慵懒地靠在他怀里。

    伸出戴着精致蕾丝手套的手,指尖轻轻划过他衬衫袖口那枚价值不菲的蓝宝石袖扣。

    然后对着手机的方向,用一种带着初醒时分的沙哑和娇憨,轻轻地“嗯?”了一声。

    只有一个字。

    却像一根羽毛,不轻不重地搔刮在人的心尖上。

    贺寻抱着她的手臂,骤然僵了一下。

    他感觉到怀里的女人,身体柔软得不可思议,隔着几层布料,依旧能感受到那诱人的曲线。

    尤其是她身上那股似有若无的清冷莲香,此刻正被他的体温一蒸,蛮横地钻入他的鼻息。

    几秒后,传来苏绾崩溃的哭喊和手机被摔碎的刺耳声响。

    贺寻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

    车厢内,再次恢复了宁静。

    暧昧旖旎的气氛,却在逼仄的空间里疯狂发酵。

    贺寻松开她,坐直了身体,两人之间瞬间拉开了一臂的距离,仿佛刚才的亲密只是一场幻觉。

    他整理了一下被她弄皱的袖口,慢悠悠地开口:“宋小姐,演技不错。”

    “贺先生谬赞。”宋潇因也坐直了身体,理了理自己的裙褂,语气淡然,“只是配合你的剧本而已。”

    贺寻侧过头看她,车窗外的霓虹灯光在他深邃的眼底流转,明灭不定。

    “是么?”他忽然笑了,“那我刚才在想,剧本里是不是该加一场吻戏,或许效果会更好。”

    他的话语,轻佻又露骨。

    宋潇因抬眸,红唇轻启,吐出的话却让贺寻嘴角的笑意僵住了。

    “贺先生的片酬,”她微微一笑,清冷又疏离,“我怕是付不起。”

    他忽然倾身向前,那张颠倒众生的俊美脸庞在宋潇因眼前放大。

    两人的距离近到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付不起?”他低声重复,嗓音喑哑,像上好的大提琴在午夜奏响,“没关系。”

    他的指尖,若有若无的,轻轻拂过她戴着蕾丝手套的手背。

    那触感隔着一层薄纱,却像电流般,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贺某人,一向喜欢做赔本买卖。”他桃花眼微弯,“或者,宋小姐可以考虑一下……分期付款。”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极慢,尾音拖长,暧昧的暗示不言而喻。

    宋潇因的心跳有那么一瞬的失序,但面上依旧是那副清冷若观音的模样。

    她没有后退,红唇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贺先生说笑了,”她声音平稳无波,“港城谁不知道,您是‘利字为先’。赔本的生意,沾手就是污了您的名声。”

    她四两拨千斤,将他抛来的情色暗示,又推回了冷冰冰的生意场上。

    好个宋潇因。滴水不漏,软硬不吃。

    与此同时,郑家大宅。

    今晚本该是港城最热闹的地方,此刻却笼罩在一片死气沉沉的凝重氛围里。

    价值千万的意大利水晶吊灯,光芒都显得有几分惨淡。铺着顶级波斯地毯的客厅里,一片狼藉。

    被砸碎的古董花瓶碎片还未来得及清扫干净,几个菲佣战战兢兢地收拾着残局,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郑家家主郑裕同,正脸色铁青地坐在客厅主位的真皮沙发上。

    “岂有此理!”他终于忍不住,一巴掌拍在红木茶几上,震得上面的茶杯叮当作响,“我郑裕同的脸,今晚算是被她宋潇因一个黄毛丫头,扔在地上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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