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赵依依的福,楚家人始终没有踏出过房门半步。
临近午夜,才安抚好赵依依的情绪。
【安全撤离,文件我都拍了,转发给你。】
收到唐棠的信息后,林月茹定了心神。
黑色的宝马X7驶进车库,楚家人像捧着心肝似的扶着赵依依。
林月茹兀自上楼,锁上门,细细查看唐棠发来的图片。
保险箱里装的是楚景泽的私章,几块黄金,还有一堆纸质资料。
资料大多数是白家在国内外购买的房产,还有些零零散散的公司资料复印件。
纤长的手指划过手机屏幕,猛地停顿下来。
林月茹的指尖不可控制地发颤。
她看到了一张汇款单回执,金额是一千万。
收款人是张午生。
林月茹只觉得心口剧痛,呼吸的每一下都备受煎熬。
她放大查看,阅读回执单上的每一个字符。
六年前,张午生疲劳驾驶,驾驶卡车撞上了林月茹父母的小轿车。
林月茹一夜之间父母双亡,张午生却只是受了轻伤。
两条人命,张午生仅判了三年。
而这张汇款单上的汇款日期,正是三年前张午生出狱的当天。
“月茹,你睡了吗?”
楚景泽的敲门声惊了林月茹一大跳,手机也摔在了地上。
她感觉自己喉咙充血,鼻尖酸涩,眼泪也在扑簌地往下掉。
楚景泽为什么要汇款给害死她爸妈的凶手?
难道当年的车祸,并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一场……谋杀!
她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唇,控制自己不要发出呜咽的声音。
“月茹,怎么了?你开开门?”
楚景泽低声催促着,生怕吵醒了赵依依。
林月茹咬了口自己的掌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压住喉头的痛楚:“我没事,已经睡下了。”
“好,那晚安了。”
楚景泽虽心有不甘,但还是绅士地离开了。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林月茹再也控制不住汹涌的眼泪。
她错误的婚姻,不仅害死了自己,还害死了自己的父母?
楚景泽竟然做到了这一步……
乘着夜色,林月茹独自来到花园散心。
老化的秋千架,父亲按照母亲喜好设计的花圃造型,石桌上熟悉的划痕与磕碰。
无不昭示着曾经温馨幸福的三口之家。
林月茹暗暗发誓,一定要查清父母死亡的真相。
……
林月茹冷静了一个晚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上班后,老姜通知她需要在一个月内完成手里的项目审核。
“姜主管,有些项目我们还没有做预算,一个月根本来不及。”
老姜揉了揉眉心:“这个月必须做完,否则合同就没人签了,预算就先给个大概的。”
林月茹不解:“怎么突然赶项目进度?”
“谢家掌权那个说要出国,一个月内就要把这一年的合作合同提交上去,不然就没机会了。”
说完,姜亭又补充道:“董事会也因此推迟到了下个月。”
林月茹一惊,试探着问出口:“谢家?谢礼安?”
老姜戴上了老花镜,一脸颓色:“除了他还有谁?这个月就准备通宵加班吧,云京市所有想和谢家做生意的,都跑不掉。”
谢礼安要出国了?
林月茹咬了咬唇,心中弥漫着没由来的惆怅。
“姜主管,我想请一天假,有点私事要办。”
姜亭一脸你还是杀了我的表情,摇了摇头。
见林月茹坚持,他叹了口气:“出去的时候就说自己出外勤,不然我没法说这个月不准请假了。”
林月茹感激地看着他一眼,点点头。
打车到了云京市民旗银行总部,林月茹约见了客户经理。
她谎称需要购买理财,掏出了张生的银行卡号,谎称想查一下账户的流水。
客户经理没有防备,查询后告知卡里的流水正常,上一笔交易就在半个月前。
可当林月茹追问这张银行卡绑定的手机号时,客服经理却察觉了她的心思,并以客户隐私为由拒绝提供。
送她出门后,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驶来,稳稳地停在了民旗银行的大门口。
客户经理热络地迎了上去,笑容都快咧到了耳后根。
车门打开,被西装长裤紧紧包裹的修长双腿率先映入眼帘。
的谢礼安身姿笔挺,俊俏的脸上不落情绪,只是面容看着有些憔悴。
她低着头,站在一边,祈祷着几人快点过去。
“林小姐,好巧。”
可惜还是被眼尖的元朗一眼看到。
林月茹昨天刚在宴会上拂了谢礼安的面子,还说了那么绝情的话。
她本想装着没有存在感躲过去,却没想到被人直接揪了出来。
她深吸了口气,试图缓解场面上的尴尬。
“你好,好巧……”
客户经理见元朗对林月茹如此客气,瞬间就变了张脸。
“这位林小姐是来我们银行咨询理财的,是元特助的朋友吗?”
元朗赶紧看了老板一眼,慌乱地摆手:“不是不是,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是我们老板的。”
身旁有个圆润的中年男子笑眯眯道:“原来是谢总的朋友,快请进。”
谢礼安语气淡淡的:“明行长客气了,我只是林小姐的普通朋友罢了。”
林月茹一阵脸红,轻抿嘴唇,脑海中回荡着那句普通朋友。
也对,他们已经分手了。
就算是朋友,也只能是普通朋友。
人精似的行长哪能看不出这两人关系匪浅,立马意会:“谢总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快请进林小姐,等我和谢总签完合同亲自招待你。”
“让她也进来,不耽误。”
留下这么一句话,谢礼安就径直走向了VIP接待室。
林月茹刚想拒绝,元朗立马做出双掌合并的祈求姿势:“林小姐,你快救救我们吧。”
林月茹欲言又止,就被几个人推搡着走了进去。
“砰”的一声,大门被紧紧关上,整个屋内只剩下了林月茹和谢礼安。
“没吃早饭?”
谢礼安没头没尾的一句关心让她有些无措。
他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三明治:“吃剩的,给你。”
林月茹瑟缩着身子接过,突然感觉到了饥饿。
从昨晚到现在,她什么都没有吃。
她努力调节着屋内窒息的氛围,找了个话题:“你怎么知道我没吃。”
“我死了三天的嘴唇都没你白。”
突如其来的毒舌模式,让林月茹有些出戏,又觉得有些好笑。
哪有人形容别人会说自己死了三天的。
“不要乱讲话,万一好的不灵坏的灵。”
谢礼安怔愣一瞬:“死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林月茹没听清:“什么?”
没等他追问,门口的元朗和明行长,还有客户经理一股脑滚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