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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7章 惬意
    黄鼬会停下来,蹭蹭她的裤腿,再继续跑,小尾巴晃得更欢了。

    中午喝薄荷水时,陈溪刚从屋顶下来。汗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淌,浸湿了衣领,额前的碎发贴在皮肤上,她接过张梅递来的粗瓷碗,没顾上擦汗,先喝了一大口——清凉的薄荷水滑过喉咙,带着淡淡的枣甜,瞬间压下了身上的暑气,连肩膀的酸痛都轻了些。

    “这水比啥都解乏,”她抹了把汗,笑着说,“比在废墟里找到的瓶装水还好喝——那些水总带着点铁锈味,这薄荷水凉得正好,不冲也不淡。”

    张梅又递过一个荞麦馒头——馒头是早上用剩下的荞麦面发的,她特意多揉了一会儿,蒸得暄软,咬一口满是麦香,还带着点灶火的暖意。

    她还拌了盘凉拌薄荷,加了点醋和细盐,酸凉开胃,正好配馒头。几人坐在老槐树下的石凳上,阳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风里飘着薄荷和麦香。

    “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在农舍吃饭吗?”张梅忽然开口,手里捏着半块馒头,“当时只有烤土豆,还怕腐行者过来,吃得急急忙忙的,现在真好,能慢慢吃,还能有粥有饼。”

    陈溪点点头,指了指东侧的空地:“以后种了南瓜,冬天就能煮南瓜粥;种了玉米,还能烤玉米棒,再也不用总吃土豆了。”

    苏野笑着补充:“等找到镰刀,就能割黑麦草的嫩叶,做野菜汤,比现在的马齿苋还好吃。”

    下午的太阳没那么烈了,风也变得温柔起来,吹在脸上凉丝丝的。

    林砚和苏野拿着锄头,一人占一块地,慢慢往中间翻。苏野的蓝光时不时扫过地面,像个精准的“探石器”:“林砚,你那边三尺远的地方有块大的,别用劲挖,小心碰坏锄头刃!”

    林砚顺着她指的方向,用锄头轻轻挖开土,果然掏出块半尺大的石头,表面还沾着带腐叶的黑土,摸起来湿软。

    “这土真好。”

    苏野抓起一把刚翻的土,松开手,土顺着指缝慢慢漏下去,黑得发亮,还带着股自然的腐殖味,“比咱们刚到农舍时强太多了——那时候土硬得跟石头似的,挖个坑都得用军刀砍,现在这土,一捏就碎,肯定是之前的落叶烂在里面,成了天然的肥料。”

    她顿了顿,眼里满是期待,“种南瓜肯定能长好,藤蔓爬满东侧的篱笆,夏天咱们就能在树荫下吃饭、歇脚,不用被太阳晒;秋天摘了南瓜,能煮南瓜粥,还能烤着吃,热乎的南瓜肉,裹点盐,想想都觉得香。”

    林砚点点头,擦了擦额角的汗。她看着眼前平平整整的土地,忽然想起第一次来这里的模样——到处是齐腰的荒草,土硬得挖不动,连棵像样的作物都没有,晚上还得轮流守夜,怕腐行者偷袭。

    而现在,这里不仅种上了“绿芽”、野豆子,还准备种南瓜,连薄荷都活了,屋顶也补好了,心里忽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感动:她们不仅守住了农舍,还把这片荒芜的土地,养出了生机。

    陈溪修完烟囱时,手里多了两个东西:一个是旧铁盒,一个是火柴盒。

    铁盒是从烟囱的缝隙里掏出来的,锈得厉害,边缘都有些变形,可打开一看,里面干干净净,连点烟灰都没有;火柴盒是在烟囱底部找到的,外面的纸壳烂了一半,里面却还剩三根能用的火柴。“这铁盒装种子正好,比布兜结实,还不怕潮;这火柴留着,以后点火不用总划火柴梗了。”

    她把东西递给张梅,眼里满是笑意,“没想到修个烟囱,还能捡着宝贝。”

    张梅接过铁盒,小心翼翼地把泡好的南瓜种子放进去——种子已经露了白芽,嫩白的芽尖透着股使劲生长的劲儿。

    “明天种的时候,我再拌点草木灰,”她轻轻晃了晃铁盒,生怕碰坏了芽,“草木灰能防虫,还能当肥料,让芽长得更壮,不容易被虫子咬。”

    她又把火柴盒放进灶房的抽屉里,和之前剩下的火柴放在一起,像珍藏宝贝似的。

    夕阳沉下去的时候,东侧的空地已经完全整平了。

    新翻的土在夕阳下泛着暖橙色的光,土块被耙得匀匀的,没有一点杂物,像块铺好的黑绒布,等着明天种上南瓜种子。

    野豆子的藤蔓上,小豆角又长了点,绿得发亮,裹在叶片里,像藏着无数个小希望;

    薄荷苗在风里晃,新叶舒展开,透着清凉的香;

    黄鼬蹲在藤蔓下,依旧盯着小豆角,连飞过的白蝴蝶都没追,只是偶尔用爪子扒扒旁边的土,把土扒得松松的。

    林砚靠在新补好的篱笆上,看着身边的人——陈溪正坐在石凳上,仔细擦着锄头和刚找到的铁铲头,把刃口上的土擦得干干净净,还时不时用手指碰一下刃口,检查有没有卷边;

    苏野的蓝光慢悠悠地扫过空地,确认没有遗漏的石头,光带在夕阳下泛着淡蓝的光,温柔得像层纱;

    张梅蹲在薄荷旁,用小瓢给每株苗都浇了点水,动作轻得怕惊到它们,嘴里还小声念叨着“快长快长,以后靠你驱虫呢”。

    风带着薄荷的清凉吹过来,混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格外安心。

    “明天种完南瓜,咱们去北边的废墟看看吧?”苏野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期待,“之前用蓝光扫过,那片废墟里有个旧仓库的信号,说不定能找到玉米种子——要是能种上玉米,秋天就能煮玉米粥、烤玉米棒;还能找找有没有镰刀、水壶之类的工具,以后割茅草、收庄稼都方便,不用总用军刀和锄头。”

    “好啊。”林砚点头,弯腰摸了摸黄鼬的头,“带上黄鼬,它鼻子灵,能帮着找东西,还能提前预警,要是有野鼠或者其他小动物,它能先发现,咱们也不用怕遇到危险。”

    张梅笑着说:“那我明天早上早点起来,烙几块荞麦饼,给林砚和陈溪多放两勺面粉,她们力气大,得多吃点;

    给苏野的饼里夹点薄荷碎,她总用蓝光,眼睛累,薄荷能提神;再给黄鼬留块没放盐的,烤得焦一点,它爱吃。”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洒在农舍的屋顶上,新铺的茅草泛着暖光,像盖了层金纱。

    农舍的灯光亮了起来,昏黄的光透过窗户,映着几人收拾工具的身影;

    灶房里,薄荷水的香味还没散,混着荞麦饼的余温,让人心里暖暖的;

    黄鼬蹲在门口,看着远处的作物区,小尾巴轻轻晃着,像是在守护着这片生机,也守护着她们在末世里,越来越像家的农舍。

    夜里的风很轻,吹过篱笆的藤蔓,发出沙沙的响,像一首安静的摇篮曲。林砚躺在床上,能听见黄鼬在门外轻轻的呼吸声——它又守在那儿了,怕夜里有野鼠或者小虫子过来碰作物,也怕有意外情况发生。

    她想起前几天和腐行者拼杀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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