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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4章 入幕之宾
    “花主慢行!”

    一声焦急的呼喊传来,听声音又是那个姑娘。

    萧业和谈既白停下了脚步,谈既白无奈道:“姑娘,我们真没银子,一个子都没了!”

    萧业见那女子去而复返,而且这次更为着急,不禁正色视之。

    那女子来到两人跟前,向萧业施了一礼,“敢问这位花主贵姓?”

    “免贵姓萧。”

    “萧公子,这是我家姑娘赠您的玉牌,请您随奴婢去六楼。”

    说着,她双手奉给萧业一块花形玉牌。

    萧业眉头微敛,迟疑了半瞬。这个花魁羽仙和冯会亭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会亭在五楼为她重金阻断嫖客,她却在背后偷偷招揽?

    转瞬,他又想起了那幅《寒鸦图》,是何缘故,不妨一会!

    想到这里,他伸手接过了花形玉牌,那牌子上刻着“羽仙”二字。而那姑娘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谈既白讶异不已,追问道:“你家姑娘是花魁羽仙?”

    那姑娘点点头,“正是。”

    谈既白疑惑不解,实在不明白萧业已身无分文,为何花魁羽仙要破例赠送玉牌?

    但看到萧业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时,谈既白脸上又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看来沈小弟说的没错,萧业这张脸还真能在青楼混得开!

    萧业见到谈既白的神情从疑惑到了然再到忍俊不禁,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不禁剑眉微敛,正色提醒一句,“谈兄。”

    谈既白连忙压住脸上的笑意,轻咳了两声,一本正经的说道:“也好,也好,正好沈小弟年纪轻轻一人在六楼让人不放心,你过去还能照顾些他。我和谷易、金大侠就在茶肆等你们。”

    萧业点点头,谈既白转身走了,只是后背一抖一抖的,似乎在憋笑。

    萧业见状,剑眉压得更低了,但愿谈既白的嘴巴是个严实的,若是回京乱传,传到谢姮耳朵里……不行!他等下要好好跟他说道说道!

    那姑娘见萧业脸色不虞,气质清冷,并不似其他人将要见到花魁时兴奋欣喜,不禁有些紧张,似乎害怕他会反悔。

    “萧公子,请随奴婢来。”

    萧业收回了思绪,点了点头,跟着那姑娘向上走去。

    只是,那姑娘并未带他走主楼梯,而是绕到一个略微狭窄的楼梯口,那里亦有彪形大汉把守。

    在快到楼梯口时,那姑娘停了下来,向萧业拜道:“萧公子请从此处上楼,奴婢还要回去主持典拍,请。”

    说罢,那姑娘也不走,似乎要眼瞅着萧业上楼才放心。

    萧业自然看出了她的心思,他走到楼梯口,亮了玉牌,径直朝着楼上去了。

    而那姑娘见他上楼去了,这才完全放心,转身走了。

    萧业走上六楼,相较楼下每层的热闹,这里安静多了,廊下侍立的婢女们也不似楼下那般衣着裸露,举止轻浮。

    见到萧业手中拿着花形玉牌,一名婢女谦恭有礼的指路,“公子请沿着长廊向左,转了个弯后有间厅堂,公子进去便是。”

    萧业道了谢,按照指点向前走去。刚近厅堂,便听里面有窃窃私语之声,只是嗡嗡的听不清说了什么。

    来到门口,果然见先前那些从五楼上来的花主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讨论。慎玉淳和杨元孙眉头紧锁,也在其中。

    两人见了萧业,瞬间眼睛一亮,惊喜非常。

    “萧大哥,你怎么来的六楼?”慎玉淳激动的跑了过来。

    杨元孙则竖起了大拇指,“萧爷果然还留了一手!”

    萧业没有多言,见到现场严肃的氛围,开口问道:“这一关考什么?”

    “财!”

    杨元孙抢先答道,并拉着萧业来到一面墙前。

    这里和五楼一样,也挂着十二花神的画像,只是下面的牌子上写了几个字,明码标价。

    价码分为三级,一月到六月花神是花芙,标价两万两。

    七月到十月花神是花吟,标价三万两。

    十一月和十二月花神是花魁,标价五万两。

    萧业看完,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从五楼上来的花主们议论纷纷,不愿再掏银子,想来要么没能力拿出这么多银子,要么觉得不值得。

    而把价码标的这么高,萧业大概能分析出其中的心思。

    愿意拿出这么多银子狎妓的人不仅财力雄厚而且易于拿捏,可以收服利用。

    不愿拿出这些银子的人,要么财力不够,要么有抗拒之心,不必多费工夫。

    总得来说,这些价码,更像是筛选,淘汰掉不易利用的人,选出可用之人。

    另外,从一楼到五楼的考核中可以看出,相较于财,花神楼更注重才。

    所以,这六楼一定还有另外一个通关方法!

    他转身向杨元孙问道:“除此之外呢?”

    杨元孙向他竖了个大拇指,“萧爷慧眼,还真有另一个法子。”

    说着,他领着萧业来到了一张书案前,上面用镇纸压了一张宣纸,其上写着一道题目。

    那是节选白居易《太行路》中的一段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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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君结发未五载,岂期牛女为参商。

    古称色衰相弃背,当时美人犹怨悔。

    何况如今鸾镜中,妾颜未改君心改。

    为君熏衣裳,君闻兰麝不馨香。

    为君盛容饰,君看金翠无颜色。

    行路难,难重陈。

    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

    而题目便是由此做篇文章。

    萧业看着题目沉思,这首《太行路》借夫妇以讽君臣不终,后面还有几句未写出来的诗句,更为深刻——

    “不独人间夫与妻,近代君臣亦如此。

    君不见左纳言,右纳史,朝承恩,暮赐死。

    行路难,不在水,不在山,只在人情反覆间。”

    伴君如伴虎,恩宠、贬谪与赐死,皆在君王的一念之间。

    他想起了皇帝与梁王复杂的兄弟情,这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情在夹杂了君臣有别后渐渐变了味,倒是很合这《太行路》。

    慎玉淳见萧业思索良久,开口问道:“萧大哥,你能做出来吗?刚刚有人做了一篇痛骂负心汉的没有过关,被请下楼去了。还有人夸十二花神貌美,说食色性也,也被请下楼去了!”

    杨元孙在一旁补充道:“对,这里没有重开的机会,而且手里拿着谁的花牌只能投谁。不过,就算过不了还能到四楼快活一场!”

    萧业没有言语,心中却道:梁王想看的自然不是这些,而是一个字——反!君不仁,臣可不义的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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