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下去。”
“杖二十。就在此地行刑。让内廷司的人都看看,新朝气象,容不下这等狗仗人势、欺凌老弱的东西。”
“是!”阿骨沉声应道,朝远处一招手。
两名身着玄甲的禁军卫士立刻大步上前,像拖死狗一样架起瘫软如泥的钱太监。
“大将军饶命啊!饶命啊!孙总管!孙总管救命啊!”
钱太监杀猪般的嚎叫在空旷的宫苑里回荡,真是显得凄厉极了。
殿前值守的太监宫女们个个面无人色,噤若寒蝉,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孙总管不知何时已悄悄溜回了殿门廊下,垂手肃立,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
那钱太监,不过是马国宝塞进来的一条狗,折了便折了,犯不着为了他得罪这位煞神。
沉闷的杖击声很快取代了哭嚎,混合着皮肉开裂的闷响,很明显,人已经叫不出来了,或者已经晕了。
二十杖,不多不少。
行刑的禁军显然是老手,力道控制得极好,既要让这阉人痛彻心扉,又不至于当场毙命。
行刑完毕,钱太监像一滩烂泥般被丢在雪地里,下半身血肉模糊,进气多出气少,只有身体还在无意识地抽搐。
至少有这么一遭,以后如果有人再想为难王煜,都要想想钱太监今日的下场。
小北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她只是拂了拂肩头落下的雪花,对阿骨道:“去通传,本将求见陛下。”
紫宸殿殿门缓缓开启,暖烘烘的奢靡气息扑面而来。
“小北来了。”刘濯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温和:“身子大好了?朕瞧着,气色倒是比前些日子红润了些,这麒麟袍也衬你。”他拍了拍身侧的软榻空位,“过来坐,离朕近些说话。”
小北依言上前,并未落座,而是垂首立于榻前三步处,姿态恭顺如昔:“谢陛下关怀,托陛下洪福,臣已无大碍。”
“哦?”刘濯似乎对她的不识趣习以为常,只低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无碍便好。”他伸出手,竟越过那三步的距离,温热粗糙的手掌,直接覆在了小北垂落身侧、虚握着的手背上。
伸手拉过她坐在自己身旁。
伸手还开始摩挲起了她手背...小北想抽手,没抽出来,抬眼恰好和刘濯对视。讪讪笑了一下,不敢再抽手了。
“外面怎么了?听着喧闹?”
“不过是个不知规矩的内侍,冲撞了臣,臣小施惩戒,已处置了。惊扰圣驾,臣之过。”
刘濯挑了挑眉,似乎并不在意,挥了挥手:“一个不长眼的奴才罢了,打杀了也是活该。爱卿处置便是。”目光落在小北身上,不知为何,小北觉得那眼神中带着点儿餍足的意思。
“年节将至,京畿戍卫诸事,爱卿费心了。”
“陛下谬赞,为陛下分忧,乃臣本分。”她垂眼,只能任由那只手覆盖着。因为心里有了点儿别的打算,所以先顺着点儿这位新皇。
刘濯似乎很满意她的“驯顺”,手指在她手背上又用力按了按,才缓缓收回:“朕就喜欢你这份本分。”他靠回软榻,目光依旧锁着她:“今日唤你来,一是看看你身子,二来...宫里头,有些人,用着不顺手。”
小北心念微动,面上却不露分毫:“陛下所指是...?”
“无外乎是那些前朝遗老,又老又朽,个个又都有点儿气节在身上,没一个服管的。”刘濯语气随意,带着一丝轻蔑。
小北的心沉了沉:“也不尽然。”
“哦?”刘濯挑眉,来了兴趣。
“老将根基深厚,在李章事件里没被清算过的,足以说明对圣上都是忠心之人。”小北边说,边观察着刘濯的神色,见他并无不悦,才继续道:“就比如王煜,身为都知,侍奉两朝,宫中典章、往来规矩、乃至各宫人脉,皆烂熟于心。彼时先帝在时,亦赞其‘老成持重,办事妥帖’。如今宫中正值新旧交替,诸事繁杂,正需这等熟悉根底、行事稳重的老人坐镇提点,方能避免疏漏,彰显陛下仁厚念旧之心。”
她的话都在心底里打磨过,每一句都落在刘濯的心坎上。
提及“两朝侍奉”、“老成持重”,暗示王煜的价值;
强调“熟悉根底”、“避免疏漏”,切中新朝实际需求;
最后以“彰显陛下仁厚念旧”作结,直接精准找到刘濯此刻心里。此刻,他定是最想树立的“明君”形象。
刘濯脸上的轻蔑之色果然淡去了几分:“照你这么说...这些老臣倒还有些用处?”
“正是。”小北言辞恳切:“太医院林院判、定国公谢家、工部尚书沈家,这都是前朝就从未站队过李章的。您用起来大可放心,若是提用新人,心思忠不忠还要另说。”她顿了顿,又去观察刘濯,看他脸上见了笑,愁眉也舒展了不少。
“陛下新登大宝,百废待兴,内廷尤需稳字当头。王都知熟知宫中一切,若能恢复其都知之职,佐理内务,必能事半功倍,使宫闱肃然,令行禁止。此亦为陛下恩泽浩荡,不弃旧臣,天下感佩。”她将“恩泽浩荡”、“天下感佩”说得极重。
刘濯沉吟片刻。小北的话句句在理,更将他捧得极为舒坦。
倒是王煜,看得出,小北居然很在意这么个太监。
倒也无妨,一个老太监的职位,换来陆小北的“识趣”和“忠诚”,还能博个“念旧”的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他终于露了笑容:“小北啊小北,你总是这般思虑周全,处处为朕着想。好,就依你所言。传旨,复王煜麟德殿都知一职,让他好好当差,莫负了朕的恩典,也...莫负了陆大将军的举荐之情。”
最后一句,带着点儿试探和敲打的意味
小北仿佛浑然未觉其中的深意。深深一揖,姿态恭谨无比:“陛下圣明!臣代王都知,叩谢陛下天恩!”
“嗯。”刘濯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在她身上又流连片刻,才挥挥手:“去吧,好生将养,朕还有大事要倚重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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