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似道心中虽知此乃忽必烈驱虎吞狼之计,但事已至此,唯有继续,方能不让蒙古人看了笑话。
他深吸一口气,朗声道:“既无异议,那就有请二位证人继续宣读比武规则。”
公孙止独臂袖袍一挥,声音阴冷地开口:“诸位武林同道,经老夫与大师商议。”
“擂台比武,切磋较技,生死各安天命!”
“然,为显公平,特立规则如下。”
“一、一方认输、跌出擂台、或倒地十息不起,即为负;”
“二、不得使用喂毒兵器、暗器;若提前有声明,对方愿接受者,不在此列。”
“不过,需在事后交出解药。”
“三、大会秉承点到为止的原则,不得故意伤人性命;”
“四、不得有他人相助,违者其方该场判负;”
“五、比武期间,台下不得喧哗干扰台上之人……”
贾似道待其说完,方才开口:“公孙先生所言极是,本官再补充几句,望诸位豪杰务必遵守。”
他清了清嗓子,高声道:“比试以点到为止,不可伤及性命,若对裁决结果有异议,需由双方公证人共同商议后决定,不得擅自争执。”
“比试期间,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座位,不得干扰擂台秩序,违者按扰乱大会论处。”
说完,贾似道望向忽必烈,“四王爷,不知你可有要补充之处?”
“本王并无异议,”忽必烈微笑摆手示意,“贾大人,还请继续!”
贾似道点头,随即转过身来,“本官宣布,英雄大会,正式启幕!”
随着他话音落下,全场目光聚焦于抽得前两号签的豪杰身上。
就在贾似道高喝的同时,两名手持铜锣的侍从从后台走出,在擂台两侧站定。
铜锣 “铛” 的一声脆响,如同惊雷般在江心炸开,瞬间驱散了方才因偷袭事件而弥漫的紧张阴霾,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比武本身。
观礼台上,一灯大师与公孙止并肩而立。
一灯大师手持念珠,目光平和地扫过台下众人,缓缓开口:“壹号对贰号。请两位豪杰登台。”
话音刚落,人群中先后响起两道应答声。
“某来也!”
左侧席位,一道魁梧身影纵身跃起,足尖在轻轻一点,便如苍鹰掠过,稳稳落在擂台中央。
此人约莫四十岁年纪,身穿黑色劲装,腰间挎着一柄阔背长刀,面容刚毅,脸上一道从眉骨延伸至下颌的刀疤,更添几分凶悍之气。
他抱拳向四方拱手,声如洪钟:“在下太行派李苍,忝为壹号,还请贰号朋友赐教!”
太行派虽非顶尖门派,但在北方武林中颇有声望,尤以刀法刚猛着称。
李苍作为太行派此次出战的主力,早年曾斩杀过数名蒙古百夫长,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
右侧蒙席位中,一道身影同样应声而出。
与李苍的豪迈不同,此人步伐沉稳,每一步踏在擂台上,都让木质台面微微震颤。
他身材比李苍还要高大半头,身披厚重的黑色皮甲,腰间悬挂着一柄弯月形的蒙古弯刀,脸上覆盖着一张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闪烁着凶光的眼睛。
他走到李苍对面,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蒙古,巴图。”
简短的四个字,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
台下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不少人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巴图之名,在蒙古军中如雷贯耳,此人是忽必烈麾下 “神策军” 的副统领,一手 “破山刀法” 使得炉火纯青,曾在战场上斩杀过三名南宋将领。
在此行的蒙古武士中,他的实力能排进前十。
“请!” 李苍不再多言,右手握住刀柄,阔背长刀瞬间出鞘,刀身映着晨光,泛着冷冽的寒光。
他手腕一抖,长刀划出一道圆弧,刀风呼啸,直逼巴图面门,正是太行派刀法中的起手式 “开山问路”。
巴图眼神一凝,不退反进,右手闪电般抽出弯刀,迎着李苍的长刀斩去。
“铛!” 两柄刀重重相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一股气浪向四周扩散,吹得擂台边缘的旌旗猎猎作响。
李苍只觉一股巨力从刀身传来,手臂微微发麻,心中暗自惊叹:“好强的力道!”
巴图却毫不在意,手腕翻转,弯刀如毒蛇吐信般刺向李苍小腹。
这一刀角度刁钻,速度极快,显然是想速战速决。
李苍不敢大意,急忙收刀格挡,同时左脚向后踏出一步,避开这致命一击。
两人瞬间便缠斗在一起。李苍的太行刀法刚猛霸道,每一刀都蕴含着千钧之力,刀风凛冽,如狂风骤雨般向巴图袭来。
而巴图的破山刀法则更加凶狠,招招直奔要害,弯刀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时而劈砍,时而穿刺,时而撩拨,将李苍的攻势一一化解。
“好!” 台下传来阵阵喝彩声。
双方豪杰虽立场不同,但对这等精彩的刀法对决,仍忍不住为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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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过站在台下,目光锐利地观察着擂台上的战局,对身旁的小龙女低声道:“李苍的刀法虽刚猛,但过于注重力道,招式间的破绽较多。”
“那巴图的刀法,显然是在经历无数厮杀后的成果,尤其是他的发力技巧,能将全身力量集中在刀刃上,每一刀都有开碑裂石之力。”
小龙女轻轻点头,目光落在巴图的手腕上:“他的腕力极强,出刀速度比李苍快了三成。”
“再这样下去,李苍恐怕撑不过五十招。”
果然,正如小龙女所言,五十招刚过,巴图便抓住了李苍的一个破绽。
当时李苍正全力施展 “力劈华山”,长刀高高举起,试图以压倒性的力量击败巴图。
巴图却抓住这个空隙,身体猛地向左侧一矮,同时弯刀横向斩出,直取李苍的下盘。
李苍大惊失色,急忙收刀格挡,但为时已晚。
“嗤啦” 一声,巴图的弯刀已划破李苍的裤腿,在他小腿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擂台。
“啊!” 李苍痛呼一声,单膝跪地,手中的长刀也险些脱手。
巴图却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缓缓收刀,冷声道:“你输了。”
李苍脸色苍白,望着自己流血的小腿,又看了看巴图,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最终还是长叹一声,挣扎着站起身,拱手道:“阁下刀法高明,李某认输。”
说罢,他踉跄着走下擂台,早已等候在台下的太行派弟子急忙上前,为他包扎伤口。
“第一组比试,蒙古巴图胜!” 公孙止高声宣布结果,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蒙古阵营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而宋方阵营则显得有些沉默。
首轮比试便失利,无疑给宋方豪杰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第二组,叁号对肆号,请两位登台!” 一灯大师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短暂的沉寂。
这次,宋方阵营中率先走出一人。
此人约莫三十岁年纪,身穿青色长衫,手持一把折扇,面容俊朗,气质儒雅,看上去不像是武林高手,反倒像个文弱书生。
他走到擂台中央,拱手笑道:“在下江南霹雳堂,秦岳。叁号,还请肆号朋友指教。”
江南霹雳堂以擅使火器和暗器闻名,秦岳更是霹雳堂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一手 “暴雨梨花针” 出神入化,曾在一次江湖纷争中,以一人之力击退十余名黑道高手。
蒙古阵营中,一道身影缓缓走出。此人身材消瘦,身穿白色长袍,头戴尖顶帽,手中拿着一根镶嵌着宝石的权杖,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他走到秦岳对面,用生硬的汉语说道:“漠北,塞思黑,擅使毒针!”
台下顿时响起一阵骚动。
漠北高手向来神秘莫测,尤其是令人闻风丧胆的 “萨满教”,更是以用毒和诡异武功着称。
塞思黑的权杖中藏着无数毒针,一旦被射中,顷刻间便会毒发身亡。
“请!” 秦岳依旧面带微笑,但手中的折扇却已悄悄打开,扇骨上露出密密麻麻的细小孔洞,显然是早已做好了准备。
塞思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中权杖轻轻一点地面。
“嗡” 的一声,权杖顶端的宝石突然发出一阵红光,紧接着,数十根细如牛毛的毒针从宝石中射出,如暴雨般向秦岳射去。
“来得好!” 秦岳不惊反喜。
只见他手中折扇猛地一挥,扇骨上的孔洞瞬间喷出数十枚铜钱,与毒针在空中相撞。
顿时擂台之上,“叮叮当当” 之声不绝于耳。
铜钱和毒针纷纷落地,无一命中目标。
塞思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想到秦岳的暗器功夫竟如此了得。
他冷哼一声,手中权杖再次挥动,这次,权杖中射出的不再是毒针,而是一团黑色的烟雾。
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将整个擂台笼罩,台下众人根本看不清擂台上的情况。
“卑鄙!” 宋方阵营中响起一阵怒骂声。
塞思黑用毒烟遮挡视线,显然是想趁机偷袭。
杨过眉头一皱,正欲出手相助,却见烟雾中突然传出一声闷哼。
紧接着,烟雾迅速散去,只见塞思黑倒在地上,口吐黑血,已经没了气息。
而秦岳则站在一旁,手中折扇合拢,脸上依旧带着微笑。
“这……” 台下众人皆是一愣,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秦岳拱手笑道:“承让了。”
说罢,他转身走下擂台。
一灯大师和公孙止对视一眼,皆是面露惊讶。
公孙止走上前,仔细检查了哈立德的尸体,发现他是中了一种无色无味的剧毒,毒发身亡。
他皱了皱眉,沉声道:“塞思黑中毒身亡,秦岳,你使用剧毒,违背了比武规则!”
秦岳停下脚步,转身笑道:“公孙先生此言差矣。”
“塞思黑先前声明他擅长用毒针时,秦某并未反驳。”
“根据大会规则,双方皆可使用暗器与毒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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