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们抓的这人真的不是青毛虎?我觉得我不会看错!当年读书时,那老学究说我过目不忘!”
赵岳挠挠头,努力回忆脑海中官府的通缉画像。
没错的,这就是三大王青毛虎,一模一样。
“真不是,就是一个小喽啰!鬼知道他叫什么名字。”陈北不动声色摸了几粒碎银子,捂进赵岳手中。
赵岳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了过来。
“说真的,雁山的梁大王要来,你们唯一的破局之法就是去请韩校尉出兵!”
“再说,你不是和韩校尉有生意上的往来吗,我看得出来,韩校尉特别喜欢你的箭!”
“你去求他,他总不好意思不帮。”
“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去帮你求。”
陈北怔了怔,问道:“赵捕头,你不是和他有矛盾吗?”
陈北记得很清楚,那日那么多人面前,韩保全一点面子都不留,当面喷茶。
要不是赵岳有官身,怕是早就被韩保全整死了。
“嗨!”
赵岳一摆手,毫不在意,“人家是领军的校尉,我只是一个小小捕头,哪来的矛盾可言?”
“不过是我瞎了眼,冲撞了人家,人家大人有大量不跟我一般计较罢了。”
“果真吗?”陈北问道。
“真的真的,我骗你作甚!”
赵岳顿了顿,说道。
“还是算了,打狄人要紧,山匪,我自己想办法,不劳烦韩校尉了。”
“大不了,我们全部躲进旧堡,学吴胜雄,当王八又如何。”
不是陈北不想去求韩保全出兵,实在是昨夜打山匪时他就叫人放了狼烟求援,可至今为止,只有赵岳带了几个人过来,至于韩保全的边军?影都没有!
闻言,赵岳笑了笑,拍了拍陈北的肩膀:“这才对嘛,这狗屁世道,能屈能伸,才是英雄!”
话虽如此,但陈北还是感觉到了赵岳语气中的惋惜和不甘。
留下用了午饭,日头过了,赵岳才带人翻身上马,打道回府。
陈北带着众人在堡外遥遥相送。
“别送了,回去吧!”
“陈堡主,我瞧着你这黑岭堡修的着实不错,记着我的话,修的再高些,越高越好,莫说雁山的山匪,怕是狄人也打不下来。”
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人影。
“堡长,他这话啥意思?”
有人伸头问道。
陈北沉默了一下,忽然笑了。
“没啥意思,让咱们抓紧时间,把堡修好,就不怕山匪了。”
“听堡长的,大家伙儿,修堡!”
“训练也不能落下!”
“明白!”
“晚上制箭!”
“堡长,还让不让人喘口气了!”
“被山匪抓回去,有你们休息的时候。”
……
到了晚上,吊在堡外杆子上的三大王青毛虎,才幽幽地醒了过来,忍不住咳出了两口血。
“咳咳…”
陈北正在调试新弓,弓片上贴了一圈铁片,不仅增加了韧性,射程远了,还耐磨。
送去边军,肯定抢着要,但是陈北有私心,并不想这么早就把这弓送去。
打不过狄人,从来不是弓的问题。
“小堡…”
“咻!”
刚张口,一箭射烂了他的耳朵,疼的三大王差点又晕死过去。
放下弓,陈北抬起头,“抱歉,射歪了,你不会在意吧?”
三大王疼的嘴唇直哆嗦,说不出话。
“不在意就好,对了,你想说什么。”陈北一脸人畜无害地说道。
过了好大一会儿,三大王才颤着声音,“小堡主英雄盖世,放了我如何,回去定替你美言,叫你也做了山中的大王,从此吃香的喝辣的……”
“不做大王,我照样吃香的喝辣的!”
“再送你两个美人,大城里的!”
“已经有了,不稀罕!”
话锋一转,陈北又说道:“我记得你说过,你雁山仍有上千好汉……”
“说笑的,小堡主别放在心上。”
“晚了。”陈北眯起眼睛,“我准备将姓梁的也捉来与你作伴,你觉得如何?”
三大王脸色一狞,懒得装的,“小堡主,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陈北伸了伸懒腰,懒洋洋道:“我想明白了。”
“什么?”
“靠人不如靠己,将你们全杀了,我黑岭堡自然安然无恙。”
三大王怒极反笑,“真是笑话!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狂的小子!”
“不过是一座小小烽燧堡的堡长,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啊!!”
咻!
又一箭射去,贯穿了三大王的小腿,鲜血直流,疼的他嚎叫个不停。
见此一幕,负责看守的人又要解开绳扣,将他直接摔晕过去,免得听着烦,可陈北却道:
“不动,就让他叫!”
“叫的越大声越好!”
看守的人顿了顿,收回了去解绳扣的手。
接下来几日,黑岭堡平静异常,雁山那边,也没有任何动静,似乎没察觉到少了兄弟。
以至于陈北怀疑,这梁大王,是不是走到半道被人灭了。
“卫勇,人还叫着呢?”
“不叫了,早没力气了,饿坏了,一直要吃的。”
“给点水喝,吃的就算了。”
陈北吩咐,这梁大王一直没个踪影,还是先吊着青毛虎的命好。
万一人来了,自己手中也有个人质。
至于只喝水不吃饭能抗几日,就看青毛虎自己的命硬不硬了。
“堡墙建的如何了?”
“把附近村子里能动的都叫来帮忙了,如堡长所见,已有两人高了,碉楼建好了两座,剩下的两座,再有两日就能建好。”
这一次,他们狠狠杀了雁山的威风,下一次,梁大王肯定会压下全部家底,不死不休。
所以,这些日,众人不分昼夜的建堡,应对接下来的硬仗。
“制箭别落下!”
“堡长放心,请了两个猎户过来教,一定能按时交出货!”
陈北满意地点点头。
一切都按着最好的方向在发展。
如果还扛不住这一次,那就是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