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姜穗的日子过得异常充实,她每日背着竹篓往后山跑,寻找更多珍稀药苗。
灵田里新移栽的黄连、穿心莲等十几味药材在空间五倍多的流速和灵泉滋养下,长势喜人,远超预期。
她自身的变化也在悄然发生——经过洗髓灵果的改善,加上空间灵泉的滋养,
让她本就姣好的面容愈发莹润透亮,身姿挺拔,气质沉静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灵秀,走在路上,总能吸引不少惊艳的目光。
霍靖宇的拉练任务,似乎也“巧合”地更多安排在了后山附近。
有时是他亲自带队,有时是他的兵,也是知道姜穗会经常来后山寻找草药,怕发生和上次一样的惊险。
年轻的战士们对这位漂亮又“懂药”的嫂子充满好奇和好感,挖到点稀罕药材总会兴奋地递给她看,
嘴里“嫂子长嫂子短”地叫着,赞她“人美”、“手巧”、“心善”、“懂得真多”,直接夸得姜穗都有些不好意思。
她偶尔会偷偷瞥向一旁沉默监督训练的霍靖宇。
霍长官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训练场,对她的目光似乎无所察觉。
姜穗心里那点想要撩拨试探的小火苗,总会被这冰坨子似的反应浇灭,她忍不住暗自嘀咕:
“木头!呆子!这么多人夸你未婚妻,你就一点也不紧张?”
“阿嚏!”霍靖宇突然间打了一个喷嚏!
他左右看了看,不知是山间穿林风太盛还是怎么的?
姜穗俏皮地缩了缩脖子,不再吱声。
……
岁末年初的海岛天气,说变就变,凛冽的海风裹挟着湿冷的寒气,无孔不入地钻进家属院的每家每户。
取暖!成了关乎生存的头等大事。
营区后勤处的蜂窝煤配额本就紧张,这突如其来的寒潮更是让供应处捉襟见肘。
煤炭,现在不是有钱有票就能买到的资源了!
分发点前排起了长龙,气氛压抑,每个人都眼巴巴地盯着那有限的乌黑煤块。
轮到姜穗时,家属委员会小组长赵姨那脸上的神情,堆砌起一层虚假的关怀。
她慢悠悠地扒拉着煤筐,手指掠过那些还算完整的煤块,最终只捡出几块边缘破碎、个头最小的,随意丢进姜穗带来的簸箕里。
“哎呀,小姜同志呀,”
赵姨拖长了调子,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竖着耳朵的人都听见,
“新来的同志嘛,要发扬艰苦朴素的作风,克服困难的海岛精神!
你看,这配额实在紧张,不是你们手里有煤票就能领到煤球和木炭的,资源得优先照顾有老人孩子的家庭。”
她顿了顿,绿豆眼里闪烁着恶毒得意的光,刻意提高了音量,带着下流的暗示:
“再说了,霍副营长那身板,跟火炉似的,火力壮着呢!你们俩晚上挤挤……不就暖和了嘛!哈哈哈!”
“噗嗤……”
“嘿嘿嘿……”
依附于赵姨的那几个家属院里的“老鼠屎”——
王秀英曾经的跟班们,立刻发出一阵心领神会的猥琐窃笑,眼神在姜穗身上瞟来瞟去,充满了不怀好意的打量。
其他排队的人,有的皱眉,有的低头,敢怒不敢言。
姜穗端着那轻飘飘、只有可怜几块碎煤的簸箕,指尖冰凉。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对着赵姨那副嘴脸还微微扯了下嘴角,道:
“好,我知道了”。
转身离开时,脊背依旧挺得笔直。
回到小屋,寒意更甚。
炉膛冰冷,屋里的温度似乎比外面高不了多少。
那点碎煤,烧不了几小时就会变成死灰。
姜穗看着炉子,眼神却异常冷静。
刁难?克扣?
想看她冻得瑟瑟发抖去求饶?
做梦!
她意识沉入空间。
灵田里生机勃勃,但每日优化植物后,总会留下一些灰褐色的药渣残渣,堆积在角落。
这些残渣蕴含着被灵田淬炼后残留的微弱热力精华和草木灵气,在姜穗的感知中,如同可二次利用的燃料。
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废物利用!
她用意念操控,将那些药渣与空间里同样蕴含一丝灵性的黑土混合,再加入少量稀释的灵泉水进行调和。
混合物迅速变得粘稠且均匀,接着,姜穗用意念塑形,
一块块巴掌大小、形状规整、表面粗糙的深褐色“泥饼”便做好了。
退出空间,姜穗将这些还带着泥土湿润气息的“药渣泥饼”搬到小屋后面的空地上通风晾晒。
这奇怪的举动立刻引来了注意。
“哟!快看!霍副营长家的那位在干嘛呢?”
“玩泥巴?这是穷疯了,还是冻傻了?”
“啧啧,弄些烂泥巴想当煤烧?异想天开!”
“等着瞧吧,晚上冻成冰棍儿,看她怎么哭爹喊娘地去求司务长!”
“就是,要是没男人暖被窝,又没煤烧,看她能撑几晚!”
那些“老鼠屎”们聚在一起,指指点点,毫不掩饰的嘲讽和幸灾乐祸飘进姜穗耳朵里。
姜穗充耳不闻,自顾自地翻动着泥饼,仿佛在侍弄什么宝贝。
夜幕降临,寒风呼啸,刮在脸上如同刀割。
家属院里,家家户户紧闭门窗,炉火的光影在窗户上摇曳,带着点蜂窝煤燃烧特有的烟火气。
姜穗的小屋,却静悄悄的,窗户一片漆黑。
“看吧!冻熄火了!”
“活该!让她逞能!”
“等着明早收尸吧,哈哈哈!”
赵姨和李婶儿等心腹在暗处得意地嘀咕。
然而,就在这滴水成冰的深夜,一股奇异的暖流,
混合着一种=仿佛雨后山林般清新纯净的药草香气,悄然从姜穗小屋的门窗缝隙里弥漫出来。
这气息,温润,怡人,芬芳,带着一股子蓬勃的生命力,
与周遭刺骨的寒气和蜂窝煤难闻的二氧化碳烟火味道,格格不入!
最先察觉的是隔壁曾经得过姜穗一碗猪油渣好处的张大娘。
张大娘晚上起夜,被冻得一哆嗦,却猛地吸了吸鼻子:
“咦?这什么味儿……好舒服!哪来的暖和气儿?”
她循着感觉,蹑手蹑脚地走到姜穗小屋窗外,扒着窗缝往里一看——
只见屋内,姜穗那个小小的煤球炉烧得正旺!
炉膛里跳跃着稳定而温暖的橘红色火焰,散发出融融暖意。
而炉子里燃烧的,赫然就是姜穗晾晒的那些深褐色“药渣泥饼”!
更神奇的是,这“药渣泥饼”燃烧时,竟然几乎没有烟雾!
只有极其微弱的、类似草木灰烬的气息,很快就被那股奇异的药草清香覆盖。
整个小屋暖意融融,姜穗正披着新做的厚棉袄,就着炉火和电灯的光亮,
悠闲地翻着一本从医疗队那里借来的破旧医书和草药图谱,神态安然自若。
张大娘惊得差点叫出声!她捂着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这……这烂泥巴真能烧?
还烧得这么旺?这么干净?这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