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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0章 吻之以痛,吻之以血,吻之以爱
    愚园路的夜风,裹挟着庭院草木的清香,拂过安然单薄的肩头。

    安家老宅煌的灯火在她身后流淌,如同一个温暖而虚幻的梦境。

    然而,那扇刚刚合拢的雕花铁门,隔绝的不只是门内的喧嚣,更是她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与幻想。

    任无锋那句平静而残忍的宣告——

    “明家,明茹玉……她也在等我”——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凿穿了安然所有的防线。

    安然僵立在冰冷的石板路上。

    夜风吹起她束在脑后的马尾。

    几缕碎发凌乱地贴在失血般苍白的脸颊。

    胸腔里那颗狂跳的心,在巨大的背叛感与身份鸿沟带来的窒息中,骤然失重、坠落,最终沉入一片死寂的冰海。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死得透透的。

    她猛地转过身,背对着那扇象征家族荣光与此刻嘲讽的大门,面向那个即将离去的男人。

    所有的惶恐、不安、对未来的恐惧,都在这一刻被更汹涌、更尖锐的痛楚取代。

    安然努力挺直脊背,试图维持住安家大小姐最后的骄傲,但微微颤抖的指尖和眼中无法抑制的水光,却泄露了内心的兵荒马乱。

    “明家,明茹玉?”

    安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水里捞出来。

    “是瑶瑶的那个表姐·····阿茹吗?”

    任无锋站在树木投下的浓重阴影边缘,庭院柔和的灯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轮廓。

    男人平静地点头,目光坦然得近乎冷酷,道:“是她。”

    任无锋顿了顿,似乎觉得需要一个看似合理的注脚,声音依旧平稳无波,道:“明家安排她和我相过亲。”

    他止住了话头。

    没有解释当初的“看不上”或后来的“因缘际会”。

    事已至此,任何辩解都显得虚伪可笑,更会无形中贬低明茹玉,让人看轻她。

    何况,当时那场相亲,与其说是“看不上”,不如说是对生意伙伴亲戚这一复杂身份的刻意规避。

    明茹玉其实是长在任·渣男·锋的审美上的,毕竟是老沈筛选过的。

    相亲?

    安然只觉得一股辛辣的酸意直冲鼻腔。

    原来,在她一无所知的南市前,在她为他心动神摇之前,心上人就已经和瑶瑶的表姐有了这样的交集!

    那他们是什么时候·…

    安然死死咬住下唇内侧的软肉,直到尝到一丝血腥的铁锈味,才勉强压下喉间的哽咽。

    女人的声音带着破碎的质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是在南市时,还是····…

    除了她,还有谁?”

    任无锋微微蹙了下眉。

    这要真回答了,安然不炸开才怪?!

    于是男人摇了摇头,平静道:“安然,这个不重要。”

    不重要?

    安然嘴角猛地扯开一抹冰冷的、带着极致嘲讽的冷笑,那笑声在寂静的庭院里显得格外刺耳:“呵呵······

    不重要?

    所以,她是你女朋友了?”

    她的目光如同淬火的钢针,死死钉在任无锋脸上,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任无锋只能点头,动作很轻,却带着千钧的分量:“是。”

    “她是你女朋友?!”

    安然的情绪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裂!

    所有的委屈、醋意、愤怒和被愚弄的耻辱感冲破理智的堤坝!

    她猛地向前半步,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撕裂般的尖锐,在夜色中回荡:“那我算什么?!

    任无锋!

    我是什么?!

    你告诉我,我算什么?!”

    夜风似乎都凝滞了。

    梧桐树影在灯光下摇曳,如同无声的叹息。

    任无锋的心底,并非没有一丝心虚。

    然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此刻若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愧疚或软弱,那么未来将面对的,是无穷无尽的争风吃醋、哭闹指责与无休止的纠缠。

    他需要的是“秩序”,而不是失控。

    因此,任无锋强行压下那点微不足道的波澜。

    任无锋耸了耸肩,用一种理所当然到令人发指的语气,清晰地说道:“你?

    你也是我女朋友啊。”

    他甚至还微微歪了下头,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朋友,又不是只能有一个。”

    “你——!”

    安然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

    眼前阵阵发黑!

    她从未想过,人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安然气得浑身剧烈颤抖,右手指着眼前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嘴唇哆嗦着——

    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巨大的冲击,安然一时竟找不到任何足以宣泄的词句,只能发出急促的喘息。

    就在她濒临爆发的边缘,任无锋却忽然动了。

    他一步上前,极其自然地握住了女人那只因愤而颤抖的右手。

    男人的手掌温热而有力,瞬间包裹住安然微凉的指尖。

    同时,任无锋微微低下头,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沉静的夜空,此刻却漾起前所未有的、足以溺毙任何灵魂的温柔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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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声音陡然放低,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磁性,如同情人间的低语,清晰地传入安然耳中:

    “安然,”

    他唤着她的名字,语气缱绻,“我很喜欢你的。”

    男人目光专注而深情,仿佛她是他唯一的珍宝。

    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如同滚烫的蜜糖浇在冰冷的伤口上。

    巨大的反差让安然瞬间懵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狐攥住又猛地松开,剧烈的酸软感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安然的理智在尖叫着“骗子!渣男!”,身体却在心上人深情的注视和掌心的温度下,不由自主地发软、沉沦。

    安然努力保持着清醒,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无比的委屈,哽咽着反驳:

    “喜欢··…是不够的!”

    女人用力吸了吸鼻子,抬起泪光盈盈的眼眸。

    安然勇敢地、无比认真地迎上任无锋的目光,道,“阿飞!

    我不仅很喜欢你,我爱你!

    是那种……第一次见到你,心就像被闪电击中的爱!

    不是喜欢,是爱!

    你懂么?

    是爱呀!”

    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滑落,滚过安然苍白而美丽的脸颊。

    那双噙满泪水的美丽眼眸,在灯光下闪烁着破碎而深情的星芒,美得惊心动魄,也脆弱得令人心碎。

    任无锋的心弦,被这毫无保留的告白和那双盛满绝望爱意的眼眸,狠狠拨动了一下。

    任无锋低下头,双唇轻轻印在女人微凉的右手心。

    “安然,我很荣幸。

    谢谢你爱我。”

    然而,这并非安然想要的回应!

    安然紧咬着已经渗出血丝的红唇,带着最后一丝侥幸和卑微的期待,几乎是哀求着问:“我不需要你的荣幸和谢谢!

    阿飞,我需要你爱我!

    你···…

    你爱我么?”

    这个问题,如同最锋利的刀刃,悬在了两人之间。

    任无锋的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

    爱?

    这个字眼太沉重,太唯一,太具有排他性。

    他给不了,至少,给不了她所期望的那种唯一的、纯粹的爱。

    于是,任无锋沉默了。

    夜风吹过庭院,带来远处宴席残留的模糊音乐声,更衬得此刻的死寂令人窒息。

    几秒钟的沉默,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安然的心,在这沉默中,一点一点,沉入绝望的冰窟。

    终于,任无锋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堪称完美的、带着一丝邪气的微笑。

    他没有直接回答这个致命的问题,而是用一种极其暧昧、近乎下流的语调,轻佻地抛出一句话:

    “爱?”

    任无锋微微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女人敏感的耳廓,声音带着诱惑的沙哑,道,

    “爱,不是说出来的,安然。

    爱,是做出来的。”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安然起伏的胸口和修长的美腿,笑容意味深长,道,“我们·····

    还得多‘做做’才行。”

    “你……!”

    安然先是一怔,随即被他这赤裸裸的调戏和无赖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安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巨大的委屈和荒谬感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

    这男人怎么能……

    怎么能无耻得如此理直气壮?!

    然而,任无锋根本不给她任何消化愤怒或重整旗鼓的机会!

    就在她因羞愤而失神的刹那,他猛地张开双臂,如同捕食的猎鹰,一步上前,将她狠狠地、不留一丝缝隙地箍进了自己怀里!

    “啊!”

    安然惊呼一声,本能地挣扎,双手用力推拒着他坚实的胸膛。

    然而,那点力道在任无锋的力量面前,如同蚍蜉撼树,徒劳无功。

    安然挣了几下,身体便在那熟悉的、带着淡淡烟草和阳光气息的怀抱里,安静了下来。

    而任无锋将滚烫的唇贴近她敏感的耳廓,灼热的气息如春风般抚过安然颈侧的肌肤,麻麻的酥痒。

    男人低沉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带着一种奇异的、混杂着无奈与强势的魔力,穿透安然的耳膜,直抵混乱的心房:

    “我也不想这样····”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仿佛他才是那个被命运捉弄的受害者,道,“只是安然,我这身份,注定了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你应该明白的。”

    他的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安然,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你打我、骂我、恨我都好,就是别离开我···…”

    他的唇瓣轻轻蹭着她的耳廓,带来一阵阵令人战栗的酥麻。

    那低沉的声音带着令人心碎的恳求,如同最甜美的毒药。

    “你那么美,那么好……我舍不得你

    我想··…

    好好去爱你。”

    在心上人滚烫的怀抱里,听着他混合着无奈、深情与强势的“花言巧语”——

    安然的骄傲和理智,如同阳光下的薄冰,在迅速消融瓦解。

    女人心头发软,身体更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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