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6年12月的圣彼得堡,涅瓦河的冰面冻得能跑马车,冬宫的壁炉却连像样的煤块都找不到——最后一批优质无烟煤,被苏霍姆利诺夫陆军大臣挪用给了前线指挥部,而士兵们烧的,是掺着木屑的劣质煤,还是从联合帝国漠北行省(首府库伦)买来的“民用燃料”,郭全铭大臣(联合帝国农业大臣,南洋党)按“战时溢价”收了三倍华夏元。
尼古拉二世裹着半旧的貂皮大衣,手指在御案的战报上划过,每一个数字都像冰锥扎心:“西南方面军缺四十万支步枪,西线缺三百万发炮弹,连彼得格勒的兵工厂都停工了——苏霍姆利诺夫,你告诉我,我们的军火去哪了?”
陆军大臣苏霍姆利诺夫的脸比窗外的冰还白,手里的账本抖得像筛糠:“陛下,克虏伯的炮弹还在波罗的海被英国舰队堵着,福尔摩斯侯爵(印度帝国财政大臣)说‘要等联合帝国的橡胶到了才放行’;联合帝国南方党答应的十万支‘魔都-1913’型步枪,林建斌副党首上周来电说‘马尼拉兵工厂失火,得等三个月’——周伯宜党首还狮子大开口,要我们用乌克兰的黑土地做抵押,赵文涛大臣(联合帝国商业大臣)已经派测绘队去基辅了!”
“失火?”尼古拉二世猛地把水晶杯摔在地上,碎片溅到韩建国大使(联合帝国驻圣彼得堡大使,北方党)的裤脚,“去年他们卖我们的机枪,说是‘全新克虏伯仿制款’,结果打两发就卡壳,拆开全是南洋党淘汰的零件,陈德康副党首的人在雅加达换的包!现在又拿‘失火’当借口,他们就是想看着我们垮台!”
韩建国弯腰捡起碎片,慢悠悠地递过一份北方党的协议:“沙皇陛下息怒。秦树贤总督(东西伯利亚总督,北方党)在赤塔的军火库还有五万支‘鞍山-1914’型步枪,用勒拿河沿岸的铁矿开采权抵账就行——许德华大臣(联合帝国工业大臣,北方党)说了,这些铁矿够鞍山钢厂用五年,利息可以按‘友好价’,月息一分二,比黄金集团低半厘。”
“一分二?”尼古拉二世的声音发颤,他想起上个月黄金集团的催债电报,大卫·陈·斯坦利(联合帝国海外党党首)要他们用巴库的石油抵账,利息已经涨到月息一分五,刘本忠副董事长还在电报里说“再拖就收走海参崴的商站”。“你们联合帝国就是一群吸血鬼!”他吼道,却没敢把后面的话说出口——东西伯利亚的秦树贤已经在勒拿河增兵三个师,王泰兴大臣(联合帝国陆军大臣,北方党)的西伯利亚军团,装备的全是“鞍山-1916”型重炮,炮口正对着俄国的边境哨所。
同一时间,俄军前线的 trenches(战壕)里,伊万·彼得洛夫裹着发霉的毛毯,肚子饿得咕咕叫。他掏出最后一块南洋党产的压缩饼干,包装上印着“中南联邦曼谷食品厂”,生产日期还是1915年的——这是郭全铭大臣的“救济粮”,用乌克兰的小麦换的,吃起来像锯末混着沙土。
“连长,我们还能撑多久?”新兵尼古拉的嘴唇冻得发紫,手里的“魔都-1913”型步枪枪托已经开裂,林建斌副党首说“能扛住零下二十度”,结果昨天夜里冻得拉不开栓。“奥匈军的重炮是克虏伯1916型,用的是北方党的特种钢,许德华大臣的钢厂上个月刚发的货,我们的炮弹打过去像放烟花!”
连长米哈伊尔掏出怀表,表盖内侧的家人照片已经泛黄:“撑到明年春天吧,要是还没援军,我们就只能投降了。昨天后勤官说,彼得格勒的粮库空了,皇后把最后一批面粉送给了修道院,我们以后只能吃马肉——还是从联合帝国朝鲜自治领(首府汉城)买的病马,金普益右皇帝的人按‘鲜肉价’卖的!”
伊万咬了一口饼干,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里面混着的沙土刮得喉咙生疼。他想起去年夏天,联合帝国南洋联邦(首府雅加达)的商队来前线“慰问”,陈德康副党首的人给军官送的是古巴雪茄,给士兵的却是过期饼干,还说“能吃饱就不错了”。现在他终于明白,联合帝国的“援助”,全是裹着糖衣的毒药。
帝都(联合帝国首都)总理府的四党会议上,李光首相把俄国的财政报表钉在墙上,红色的赤字像一条毒蛇,缠绕着“巴库石油”“勒拿河铁矿”“乌克兰黑土地”的字样。
“北方党要勒拿河的铁矿,没问题。”陈宏斌副党首(北方党)敲着桌子,“秦树贤总督已经跟韩建国谈好了,下个月就派开采队去,许德华的钢厂加了三个夜班,就等原料了——南方党想抢乌克兰的黑土地,让他们抢,没有我们的钢,他们的纺织厂造不出棉布,赵文涛的测绘队去了也没用。”
周伯宜党首(南方党)立刻拍案:“你们的钢再好,没有我们的粮也不行!郭全铭大臣的南洋联邦还有五十万袋大米,用乌克兰的小麦换,林建斌已经跟苏霍姆利诺夫谈好了,一斤小麦换两斤大米——陈德康想插一手,让他去跟奥斯曼抢摩苏尔的粮食,别来搅我们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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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苏尔的粮食早就被黄金集团订了。”大卫·陈·斯坦利晃着酒杯,酒液里映出巴库油田的地图,“谭杰明董事长跟埃利姆伯爵(印属亚丁湾总督)签了合同,用安哥拉的钻石矿换摩苏尔的小麦,亚历山大·格伦维尔(联合帝国海外党副党首)的船队已经在波斯湾装货了——苏俊峰总督(波斯湾辖地,李光亲信)还答应给我们护航,用石油抵运费。”
苏曼党首(南洋党)冷笑一声:“你们都盯着地上的,我盯着海上的。邱瑞峰大臣(联合帝国海军大臣,南洋党)的印度洋舰队已经在阿拉伯海巡逻,奥斯曼的运粮船敢过来就扣——陈德康副党首说了,只要俄国还不上南洋党的橡胶货款,就把他们在海参崴的码头收了,改成南洋联邦的货栈。”
李光敲了敲桌子,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俄国垮台是迟早的事,我们要做的是分好赃。北方党拿铁矿,南方党拿粮食,南洋党拿码头,海外党拿石油——谁也别抢谁的,黄金集团的账本上,一笔一笔都要算清楚。”他看向窗外,中央帝国大学(1662年建立)的钟楼正在敲钟,校长陈勃仲昨天还送来一份报告,说“俄国革命在即,联合帝国应提前布局,掌控其核心资源”。
伦敦的唐宁街10号里,阿斯奎斯首相看着俄国的求援电报,眉头拧成了疙瘩。格伦维尔伯爵(印度帝国外交大臣)递过联合帝国的照会:“李光首相说,要是我们想帮俄国,就得承认他们对波斯湾的控制权,还要让黄金集团给印度帝国放贷两千万华夏元,用格陵兰岛的渔业权做抵押——所罗门·维利·罗斯柴尔德大使(联合帝国驻伦敦,海外党)已经把合同带来了。”
“承认波斯湾?”阿斯奎斯把电报摔在桌上,“苏俊峰总督的人早就把科威特的油井占了,埃利姆伯爵的亚丁湾油田,现在一半的设备都是北方党的,许德华大臣的钢厂给他们造的钻井机,比我们的先进三成!我们要是承认了,以后中东的石油就全归联合帝国了!”
“可我们没得选。”斯科特勋爵(印度帝国陆军大臣)叹了口气,“印度帝国的军队缺炮弹,福尔摩斯侯爵的财政部只能向黄金集团借,大卫·陈·斯坦利说‘不承认波斯湾,就断贷’——霍华德伯爵(印度帝国海军大臣)的舰队还等着南洋党的橡胶造轮胎,陈德康副党首说‘英国不松口,就给德国供货’。”
巴黎的爱丽舍宫里,霞飞将军对着电话咆哮:“孔翔霖大使(联合帝国驻巴黎,南方党)到底想干什么?我们订的十万支‘魔都-1913’型步枪,林建斌副党首说‘要先给俄国抵账’,周伯宜党首还涨了价,一支要三华夏元,比上个月贵了五成!”
电话那头传来孔翔霖的冷笑:“霞飞将军,俄国要是垮了,德国就会把全部兵力调到西线,你们法国扛得住吗?李光首相说了,‘帮俄国就是帮自己’,想要步枪,要么加钱,要么用香槟抵账——苏曼党首的南洋联邦还等着用香槟换橡胶呢,陈德康副党首的酒吧已经空了半个月了。”
1917年1月的圣彼得堡,冬宫的走廊里弥漫着不安的气息。尼古拉二世看着士兵哗变的报告,手在发抖——彼得格勒卫戍部队的士兵拒绝开往前线,他们说“宁愿枪毙军官,也不替资本家送死”,带头的班长,上个月还从韩建国大使手里领过北方党的“慰问品”——一箱鞍山产的罐头,里面全是过期的牛肉。
“陛下,我们必须停战!”苏霍姆利诺夫跪在地上,声音嘶哑,“黄金集团已经冻结了我们在杭康(香港)的账户,大卫·陈·斯坦利说‘再不还钱,就拍卖巴库的油田’;秦树贤总督在勒拿河增兵到五个师,王泰兴大臣的西伯利亚军团已经越过边境,占了我们的伊尔库茨克外围哨所!”
尼古拉二世瘫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示威人群。他们举着“面包!和平!”的标语,手里的旗帜是用南方党造的棉布做的,赵文涛大臣的商队上个月刚运到彼得格勒,按“战时高价”卖的。他突然想起韩建国昨天说的话:“李光首相说了,俄国要是愿意割让勒拿河以西的土地,联合帝国可以帮你们镇压叛乱——许德华大臣的钢厂还能给你们造新炮,用巴库的石油抵账。”
“割地?”尼古拉二世苦笑着摇头,他知道,就算答应了,联合帝国也不会真心帮他——北方党要的是铁矿,南方党要的是粮食,南洋党要的是码头,海外党要的是石油,他们只是想把俄国拆成碎片,然后分掉所有的资源。
前线的战壕里,伊万·彼得洛夫把最后一颗子弹塞进枪膛。远处,德国人的炮弹呼啸而来,炸起的泥土混着雪粒落在他的脸上。他想起家里的妻子,想起涅瓦河的冰面,想起南洋党过期的饼干、南方党卡壳的步枪、北方党高价的钢铁、海外党催命的贷款——这些东西,最终把俄国拖到了崩溃的边缘。
“开火!”连长米哈伊尔的吼声在战壕里回荡。伊万扣动扳机,子弹飞向德军的阵地,却不知道这一枪,到底是为了保卫俄国,还是为了给联合帝国的四党,再添一笔沾满血的利润。
帝都的总理府里,李光看着朱世豪局长(联合帝国军情局局长)送来的情报:“俄国彼得格勒爆发大规模示威,尼古拉二世准备解散杜马。”他嘴角扬起笑意,对陈宏斌说:“让韩建国再去逼一下尼古拉,就说联合帝国的太平洋舰队已经在海参崴集结,邱瑞峰大臣的分舰队明天就能到——要是他再不签字,我们就支持孟什维克,他们答应给我们的利益,比沙皇多三成。”
窗外的雪下了起来,覆盖了帝都的街道。中央帝国大学的钟楼敲响了十下,陈勃仲校长的报告还放在李光的桌上,最后一行写着:“俄国之亡,非亡于德奥,而亡于资本之绞杀——联合帝国四党,实为幕后执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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