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兰兰点点头,心里十分感激李文清。
她跟父母家断绝关系,不是光彩的事。
嫂子不是个会说人长短的人,即使跟关系最好的姜萍娘子都没说过她。
眼见着李文清带着卫谨言又去买路边的手串,两人贴在一处好得不行。
她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卫谨言虽然命苦没了娘,但是十来岁就遇见嫂子能过好日子了。
“小妹,萍姐,快来看看这个。”李文清转头招呼她们。
“你自己看你的,我不要这个。”姜萍节省惯了,说啥也不要。
李文清使尽浑身解数,往她手上套。
“好看得很。”
“好看我也不要!”姜萍倔强无比,把手串撂在摊子上,拽着李文清和卫谨言快速跑了。
袁应立默默走到摊子前,跟老板赔不是。
还出钱把刚才几人看上的手串,都买了下来。
小摊老板连连道谢,客人看了不买是常事,手串不是啥稀罕物,轻轻撂下完全不会坏。
没想到这家娘子的夫君这么疼人,还跟在后头悄悄买走。
卫兰兰看来,也有些稀奇。
她从没见过谁家的夫君这么好的,爹娘之间多是拌嘴打架。
而袁应泰早就见怪不怪了,他还嬉笑着凑上去打趣自家大哥。
“哥,你花钱买这个,是不是想挨嫂子的骂?”
“滚。”大哥的威严不容侵犯,袁应立一脚踹了过去。
袁应泰借机小跑两步,作势要去告状。
结果惨遭大哥黑手,被勒住脖子挠得哈哈直笑。
袁应立打听了卖牛马的行市,几人去逛了逛。
说来相当顺利,李文清本来觉得挑选牛是个技术活。
还琢磨着要不要把系统叫出来,给她掌掌眼。
结果王小壮在栅栏外一转,就叫来一头黑亮的水牛。
同类相近,李文清干脆就选了他。
一头牛十贯钱,多年的行价,无需拉扯讲价。
除此之外李文清还买了一头驴,这驴有只耳朵不太齐全。
这在李文清看来无伤大雅,但是在当地人来看就不是好兆头。
大多数人不会买个残缺的牲畜回家,因此这驴原本的下场可能是被宰杀卖肉。
卫谨言摸着驴耳朵上的毛发,“师娘,我觉得这驴特别好看。”
“好看就买回家慢慢看。”
师娘大手一挥,付钱的样子像发光的神女。
“我给你取个名,就叫美玉吧。”卫谨言一手拉着绳子,一手去拍那驴子的脑袋。
卫兰兰觉得可笑,也转头对着新买的牛说,“咱家的牛也得有名字,嫂子你说他该叫什么好?”
“你看着起吧。”
李文清实在觉得自己到这个年纪了,还给牛马取名字,有些幼稚。
“良田,咋样?”
“好,希望他日后去的每一块地都是良田吧。”这寓意不错,李文清点点头同意了。
“清清,你回去记得叫家里的工匠,给搭上一个牲口棚子。”姜萍嘱咐。
镇上这边的棚子,自然有袁家兄弟去做,李文清不用操心。
“好,我回去就说。”
几个商定今天先把两处的院墙打通,方便来回走动。
在袁家兄弟干活的时候,李文清和姜萍在一边商量铺子的事。
“铺子具体如何经营,卖什么,定多少钱的价,你们自己拿主意。
只是我还准备,让东杨村里做些市面上没有的东西。
那些东西我会给你们定价,每隔五天送到镇上来。”
“哪用得着你们送,叫他们哥俩去拿就行了。”姜萍朝正在推墙的袁家兄弟指了指。
李文清摇摇头,这位姐姐倒是从不矫情,把家里夫君当成万能的用。
“村里人手那么多,还找不出一个送货的吗?哪用得着你们抽时间回去拿。”
对了,她现在是个东杨村的东家,家里长工不少。
姜萍一拍脑子,“对啊,我把这事给忘了。”
袁应立干活之间,还抽空哀怨的看了姜萍一眼。
等日头西斜,几人才又打道回府。
店铺里的活太多,不急在一时做。并且店里还没置办粮食和炊具,也没有居住条件。
姜萍郑重其事的落了锁,不禁感叹道:“前两个月咱还在荒郊野岭喝风吃土呢,如今也有两家铺子了。清清,我家真是托了你的福。”
“人善福自来,这可不是托我的福。”
因为在姜萍的力劝之下,李文清只买了牛和驴,并没有配车架。
袁应立把来时的板车套在良田的身上,车上空空的,两个牛车分别拉了几人,回程特别的快。
几人进村时,村口守门的人惊奇不已。
“东家,你这是给家里买了牛车吗?”
“是啊,想着来往能便捷些。”
至于那驴子美玉,一看到他残缺的断耳,竟无人开口询问。
这样的牲口,多半是要宰杀吃掉的。
也许东家捡漏,准备买回来开荤呢,马上就要进肚子的东西,不值得问。
卫谨言敏感,跳下牛车,陪着美玉一起步行。
村里看美玉的眼神不好,她不喜欢。
“师娘,咱家的良田和美玉,以后我来照顾吧?”
“你要的,自然是你照顾。至于良田……”
“也给我照顾吧!”卫谨言踮着脚,去攀牛车上的李文清。
“嫂子,放牛割草很清闲的,让她有个玩处也好啊。”卫兰兰开口劝道。
她觉得放牛割草,总比在家里成天地研究匕首和弓箭好。
听说不累,李文清点头答应,“好吧,不过你出门不能上山。”
卫谨言连忙答应,牵着驴子跑快了几步。
与此同时,村里各处的人都快速地知道了文娘子买牛车的事了。
“听说了吗?咱东家买了头牛回来。”
“真的?咱村里除了王春花家,这还是头一遭吧?”
“吃完饭去看看?”
“晚上跑去惹人嫌,明早去交药材,再去看看。”
“还是你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