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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變故
    變故

    “阿娟,下次我過生日也要跟你一樣擺幾桌,到時候記得來捧場。”

    “對,今天玩得太盡興了,謝謝招待。”

    “下次再見,拜拜。”

    蕭娟将幾個留在最後的朋友送到飯店門口,方才轉身往裏面走,走着走着,臉上的笑容就淡了下來,不自覺地往外面看了一眼,可那裏空無一人,期望終究是落了空。

    “阿娟,有個驚喜要給你,你快過來!”林愛雲從包間裏走出來,瞧見正在往回走的蕭娟連忙招了招手,眼睛笑成月牙狀,後者應了一聲,剛要加快腳步趕過去,從另一個方向突然響起喊聲,止住了她的步伐。

    “蕭娟!”

    下意識地,蕭娟回頭看去,還沒反應過來,一道勁風猛地襲過來,眼看即将要落在她身上的時候,一雙有力的胳膊拉住她的肩膀,緊接着頭頂傳來悶哼聲。

    “沈梁安?”喃喃聲脫口而出,腦子卻好半響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慌忙伸出手去想要扶住他,指尖都在害怕地微微顫抖,但下一秒整個人都被他給推了出去。

    揮出長棍的人顯然沒想到會從角落裏沖出一個人替蕭娟擋下,嘴上咒罵一句,正要再次下手的時候,背脊上卻狠狠挨了一腳,疼痛感直沖天靈感,手中的木棍徑直砸在地上,發出重重的聲響。

    “你他媽的,少多管閑事。”男人也不甘示弱,一拳向沈梁安砸過去,兩人一來一往,竟是不分伯仲,但是沈梁安到底是練家子,實實在在上戰場厮殺過的,很快就以微弱的優勢壓制了男人。

    但是沒想到男人居然還有同夥,之前沒有出現是因為去解決飯店的保安了,這會兒幾個兇神惡煞的男人一同朝沈梁安包圍過來,興許是顧及着他的好身手,沒有貿然直接上前。

    “蕭城,蕭城!”他們在打鬥時,林愛雲借此把蕭娟給扶住,将人拉到安全地帶,然後開始大聲呼喊蕭城,他前不久回車裏給她取厚外套了,這會兒估計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如果聽到她的喊聲,肯定會立馬趕過來的。

    今天一整天都沒發生什麽變故,所以她一直懸着的心也落了下來,沒想到生日宴臨到結束,卻發生了突如其來的意外,想必這件事情在前世也發生過,所以才造成了蕭娟一生的痛。

    林愛雲不由懊惱,都怪她掉以輕心了,還把蕭城給支開了,不然沈梁安也不至于孤立無援。

    好在她也不是全無準備。

    想到這兒,她拉了拉蕭娟的手臂,“阿娟,我們去後門,那兒有幫手!”

    坦白秘密之後,她就把這件可能發生的事情跟蕭城說了,他們兩人也做好了安排,原本那些幫手是在周圍的包間候着,順便吃飯的,但是見一直沒有出事,蕭城就讓他們去後門守着了,畢竟一幫大男人太過招人注意,現在的風氣最好還是收斂些。

    沒想到一支開就出事了。

    “嫂,嫂子你去,我得看着沈梁安……”蕭娟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有些語無倫次,她的視線從滿地散落的花瓣移到林愛雲臉上,說話時嘴唇都在打顫。

    “你快去,嫂子!”

    見蕭娟堅持,林愛雲知道勸不動她,也知道現在時間緊迫,耽誤不得,于是一咬牙扶着肚子往後門的方向跑去。

    林愛雲一走,蕭娟就在周圍搜尋着趁手的武器,可是這裏是飯店,哪兒來的殺傷性武器?她便舉起一把椅子朝他們的方向砸了過去,順利砸到了其中一個男人的小腿上,但平時養尊處優的大小姐能有什麽力氣?頂多算是給他撓癢癢了。

    但動靜卻非常大,并成功吸引了那群打紅眼的男人們。

    “蕭震!你這個孬種,有什麽沖着我蕭娟來,欺負一個陌生人算怎麽回事?”蕭娟仰着下巴,手裏拿着一把新的椅子,看上去還怪唬人的。

    沒錯,帶頭的男人就是蕭家大伯唯一的兒子蕭震,當時為了在江明省截殺蕭城,他們父子兩選擇跟地頭蛇田成福合作,結果卻被反水,蕭震被扣押了下來,後來蕭井泉為了救兒子,和田成福魚死網破,最後雙方都元氣大傷。

    剛握手言和,結果江明省又發生戰争,一切都亂了,兩人只能暫時躲起來,可是戰火無情,人更是無情,田成福翻臉不認人,将蕭井泉殺害,卷走所有錢跑了。

    只有蕭震和部分手下僥幸活了下來,本來想回京市避難,但是交通封鎖,他一直等到前段時間才找到機會回到京市。

    誰知道一回來,就聽說蕭城捐了所有家産,如今變成光杆司令的事情!

    他如何能接受?自己和父親與蕭城争搶了幾年的財富,甚至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結果卻被蕭城給捐了!

    蕭城這個蠢貨,裝什麽舉世無雙的大善人!

    蕭震懷恨在心,但又找不到合适的機會報仇,直到今天才得了機會,他一定要拿蕭城的人頭祭奠父親在天之靈!

    “你這個死丫頭口氣倒不小,等會兒有你哭的時候,自個都顧不上了,還想管別人?”蕭震呸了一口,咧開嘴笑了笑,突然明白過來什麽,低頭看向被三個大漢死死摁在地上的沈梁安,仔細大量片刻,突然嗤笑一聲。

    “怎麽?不喜歡江堰那個小白臉了?喜歡這個了?”蕭震手裏拿着撿回來的木棒,一下下戳在沈梁安的腦袋上,後者滿臉的傷,看上去狼狽之極,但是那雙眼睛面對這樣的屈辱動作卻滿是陰鸷,像是下一秒就能沖出禁锢,狠狠撲上去咬下他一塊肉。

    蕭震對上他的眸子,猛地瑟縮一下,明明處于上風,他卻覺得莫名害怕。

    蕭娟擔憂地望着沈梁安,聽到蕭震這話,強裝鎮定地不答反問:“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要什麽?”聞言,蕭震從沈梁安身上收回視線,扯了扯一側的唇角,眸中閃過一絲厭惡和狠厲,冷冷吐出一句:“要你哥的命。”

    “呸,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你現在跑還來得及,我們已經去搬救兵了……”蕭娟話還沒說完,沈梁安就挨了一腳,緊接着蕭震吩咐人去把她捉過來。

    “愣着幹什麽,把那個臭婆娘抓過來,那張嘴不會說話,幹脆把舌頭割下來喂狗吧。”蕭震臉色變得異常難看,話音剛落,就有一個男人大步上前想要去抓蕭娟。

    “蕭娟快跑,不要管我。”沈梁安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用頭猛擊身前的一個大漢,後者吃疼,下意識地吃痛伸出手捂住頭,趁着這個機會,沈梁安用手肘擊中另一個人的面門。

    眼看着即将能跑過去護住蕭娟的時候,

    “沈梁安!”這句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叫出來時,沈梁安只覺得頭上一陣劇痛,緊接着身子一軟,眼前一黑,漸漸失去了意識,耳邊隐隐約約傳來蕭震的怒罵聲。

    “這個瘋子,不要命了?”

    “放開我,放開我,哥!快去救救沈梁安!”

    “蕭城,身後有刀!”

    再後來的事情,沈梁安再也聽不到了。

    深夜的醫院安靜蕭條,只有為數不多的家屬穿梭在走廊中,打熱水的打熱水,叫護士換藥的換藥,一切都貌似井然有序。

    三樓的某間病房外,長條木板凳上坐着幾個人,每個人都是愁眉苦臉的模樣。

    “早知道就不該送你回去,不然興許還能幫上忙!”

    “都怪我,喝那麽多酒幹什麽,現在裏面昏迷的昏迷,還有……害,真是愁死人了。”

    林建志抹了一把臉,眉頭皺得緊緊的。

    “醫生不是說了嗎,沒有生命危險。”林文康前段時間剛剪了半寸,這會兒愁眉苦臉,還怪兇的。

    張文華看着這對父子,氣不打一處來,偏偏又毫無辦法,只能一邊擦着眼淚,一邊盯着面前的病房門瞧,期望能有人從裏面推開門走出來。

    病房裏的氣氛也很是低沉,一個高大的身影坐在病床邊,一眨不眨地盯着睡在那兒的女人,像是哭過,一雙大眼睛紅腫得跟核桃一樣,眼尾猶帶淚水,要掉不掉地挂在那兒。

    “愛雲,快醒過來好不好?”蕭城低聲呼喚着,一句話還沒說完,就染上哭腔和哽咽。

    “孩子很堅強也很健康,你可以放心。”

    “爹娘和弟弟他們也在外面等你醒來,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阿娟和沈梁安也沒多大事情,你一定要親自看看他們。”

    “繡會那邊也在等你回去參加新的大項目,我明天讓你的老師和嬸子來看看你,還有你那些朋友,你不是很喜歡他們嗎?”

    “老婆快點醒過來,醒過來!求求你,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說到後面,已經泣不成聲,直到一道虛弱的笑聲響起來,他才倏然停下,猛然看向床頭,由于眼淚糊住了視線,他還用袖子擦了擦,确定她是不是真的睜開眼睛了。

    “哭什麽?我沒事,老公。”

    蕭城破涕為笑,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十指緊扣,放在唇邊親了又親,“我去叫醫生,你等我,別又睡過去了。”

    回過神來的蕭城連忙站起身來,拉開病房門,急切道:“爹娘,快去叫醫生,我得看着愛雲,她醒了!”

    聽見這話,林建志顧不得欣喜,整個人猶如一根蓄勢待發已久的箭矢跑了出去,林文康也跟在後面去喊醫生了,張文華則是抹了抹眼淚,一起進了病房去看林愛雲。

    一陣慌亂下來,醫生檢查過後,确定沒問題了,他們才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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