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弄
陳緣知本來還有些警惕李晟晉,怕他糾纏洛霓,然而李晟晉和洛霓表白後沒幾天,就發生了一件讓陳緣知也沒有想到的事情。
某一天晚自習期間,下課時的教室聲浪滔天。陳緣知戴着耳塞做題,被忽然走過來的黎羽憐戳了戳肩膀。
陳緣知不明所以地擡頭看她,卻見黎羽憐一臉的神秘和興奮,她推了推陳緣知的手臂,附到她耳邊悄聲道:“緣知你快看前面!前面!”
陳緣知轉眸看去,目光一下子定住。
李晟晉的座位在靠牆的前排,他個子高,要麽坐後面,要麽做前排角落,只能這麽安排。
此刻李晟晉少見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然而不同的是,他同桌的座位上坐了一個女孩,那女孩仰着臉和他說着話,手扯着他的衣袖。李晟晉也低頭看她的眼睛,時不時回話,笑得漫不經心。
不知說到了什麽,女孩站起身,李晟晉非常自然地伸手攬住她的腰,女孩伸手扶着李晟晉的肩,然後整個人坐到了李晟晉的腿上。
從陳緣知的角度剛好能看到李晟晉扶着女孩的腰的手背,經脈微凸。
陳緣知好半天沒反應過來,乍看她表情沒有太大的波動,但細看下——她眼睛裏全都是震撼。
朱歡寅不知什麽時候也來了,和黎羽憐站在一起,看着那邊啧啧道:“教室裏可是有監控的,他們真大膽。”
黎羽憐猛地回頭:“對啊!坐大腿唉!”
陳緣知:“......那個背影,是邱芙?”
“對呀。緣知你還不知道吧,聽說邱芙和李晟晉在一起了,就這兩天的事呢。”
邱芙是班裏一個說起眼也不起眼,但又頗有個性的女生。她留着一頭燙卷的短發,皮膚比較黑,但是有一雙很漂亮的圓眼睛,性格很是開朗活潑,陳緣知印象中她總是在笑。
之所以說她不起眼,是因為她成績一般,在班裏沒有擔任職務,也不怎麽參加活動。分班後學校舉辦的英語配音比賽和朗誦比賽,班裏分別參加兩個比賽的人合起來有一半,而她兩個都沒有參加;
說她頗有個性,是因為她風格鮮明,無論是用的東西還是一些偶爾穿的私服都走的美式潮牌風。
她在隔壁班還有個關系很好的男閨蜜,班裏很多人知道,因為她男閨蜜幾乎每天中午都會在班門口等她一起去飯堂吃飯,陳緣知有聽宿舍談論過這個八卦,當時宿舍裏的人都在猜他們是暧昧關系。
陳緣知扭頭看了一眼旁邊坐着的洛霓,她正在和趙曉金講題,似乎沒有聽到她們這邊的談話。
陳緣知看向黎羽憐,“羽憐,你知道他們倆是誰先表白的嗎?”
黎羽憐:“邱芙呀。她前天就在宿舍裏說了她要去和李晟晉表白這件事,我感覺應該是她先提出來的吧。”
陳緣知覺得不可思議。李晟晉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随便,前幾天還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和洛霓表白,今天轉頭便答應主動湊上來要交往的邱芙。他的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
邱芙和李晟晉一整晚都表現得很高調,陳緣知和洛霓回到宿舍一打開門,宿舍裏今晚的八卦果不其然就是他們倆。
洛霓在趙曉金和梁商英的讨論聲裏偷偷跟陳緣知吐舌,“幸好沒和她們說我被李表白了的事,不然真是太尴尬了,我能連夜摳出埃及金字塔。”
陳緣知:“确實。”
陳緣知不由得想到了邱芙。她對這些事尚不知情,如果知情的話一定會覺得很膈應吧。
柯玉杉在旁邊聽着,突然開口道:“也不知道為什麽李晟晉這麽受歡迎,我覺得他為人挺輕浮的。反正我是對他沒什麽好感。”
趙曉金:“個子高?長得也還行?你別說,我們班還挺多女生去籃球場看他打球的。”
柯玉杉:“可他籃球打得也很爛啊,上次籃球校隊選拔,我們班一大群男生都去了吧,他也去了,但是他最後也沒進。我們班就戴胥進了。”
“哈哈哈哈女生哪有幾個會看球的,還不就是去看個樣子嘛。”
陳緣知心想:也不一定。
洛霓就會看,而且她的籃球打得很好。在她眼裏,洛霓作為一個身高不算特別高的女生,打得比李晟晉這個大高個還要好很多。
周末陳緣知和許臨濯照例去運動。繼嘗試了爬山和乒乓球之後,這次他們選擇了羽毛球。
兩人打完十幾個來回之後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便到了場邊坐着休息。
兩個人選了一個離學校比較遠的球場,此時又是下午,陽光猛烈之餘氣溫也頗高,讓人渾身懶洋洋地不想動彈。場內除了二人只有零星的一些人在打球,球拍擊球的聲音時而傳來,像是墜入碗底的冰塊。
許臨濯看着陳緣知擰礦泉水瓶的樣子,真心實意地說:“你羽毛球打得比我想象中的要好。”
陳緣知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許臨濯,如果不會誇人可以不誇。”
許臨濯“哧”地一聲笑了出來,陳緣知喝完水看過去的時候,便剛好看到那人垂着的修長脖頸和手,肌肉緊實的小腿,以及泛着汗意微微收緊的下颌角。
陳緣知的目光沒有挪開,一直垂着眼看着那人,直到許臨濯擡頭對上她的視線,陳緣知才開口:“你倒是什麽都挺擅長的。”
幾次下來,陳緣知也能感覺到,許臨濯大抵是天生運動神經就比較好,體力也不錯。
爬山時幾乎都是許臨濯在等她,一路上他都沒怎麽休息;打乒乓球時,兩個人都是沒怎麽打過的入門水平,但是許臨濯很快上手了,真算起來陳緣知輸的次數比他多太多。
陳緣知看着許臨濯喝水的樣子,聲音拖長,“許老師真是太完美了——怎麽會這麽厲害,做什麽都能做得很好啊?”
許臨濯擰好瓶蓋,垂下的丹鳳眼裏笑意盎然,明知她在調笑,卻順理成章地應下:“謬贊了。”
陳緣知本來用手撐着頭,聞言,她似乎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眼睛忽然一亮,坐直了身子:“許臨濯,你有腹肌嗎?”
許臨濯被打了個猝不及防,“有什麽?”
陳緣知理直氣壯地重複了一遍:“腹肌啊。”
許臨濯拿着礦泉水瓶,手下輕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為什麽要告訴你?”
換做之前,許臨濯這個語氣,陳緣知指定是要和他開嗆的,但是今天的陳緣知卻拉住了許臨濯的手臂,眼睛裏的情緒刻意地放軟看着他,笑意盈盈:
“我是在關心你呀,許老師。你就告訴我吧,我真的很想知道。”
在陳緣知的視野中,許臨濯先是停住了晃水瓶的動作,然後視線移開,少年青杏般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他順勢咳嗽了一聲來掩飾,微微轉過臉去,露出不知何時已經泛起微紅的耳根。
“.....有。”
陳緣知看着許臨濯,眼底的笑意越發深了。
她微微傾身過去,按着許臨濯的手臂,少年肌理分明的骨肉帶着剛剛運動完的潮濕,在她手下燙得宛如燒暖的火爐,但她卻渾不在意。
陳緣知:“我想摸摸許老師的腹肌。”
許臨濯:“......陳緣知,差不多就行了。”
陳緣知面上幾乎快要忍不住笑出來,她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歪了歪頭,直勾勾地看着許臨濯,直到那人連脖子也開始泛紅,“唉——什麽叫差不多?”
她眼底笑意昭彰,“許老師,我就隔着衣服摸一下,也不行嗎?”
許臨濯瞪她:“不然你還想伸進去摸?”
陳緣知“啊”了一聲,“也不是不行。”
許臨濯沒出聲,從陳緣知的視角看,他的耳朵已經完全紅了,跟用蒸汽烘了幾個小時一樣熟透了的紅。陳緣知本來就一肚子壞水,面上笑着,想要再縮短和那人的距離,湊近過去:“許臨濯——”
忽然,陳緣知的手臂被人抓住了,那只手的力氣很大,牢牢地把她按在原地,她頓時無法再靠近了,不止如此,那人的手掌溫度還很高,她本來就在發汗,此時越發覺得熱了起來。
陳緣知擡起眼看他,許臨濯卻是微微垂着那雙丹鳳眼,沒有看她,眼睫卻在振動,宛若幼蝶展翅。
前額微濕的發落在眼眉上方,襯得眉心接着眉頭的三角區越發骨感分明,陳緣知看着那處,許臨濯擡起眸看來,目光便觸上了。
那雙眼裏深而明亮的黑色,此刻意欲不明地看着她。
許臨濯抓着陳緣知的手微微松了些,他看着她,嘴唇輕啓,“清之。”
“......你別再逗我了。”
陳緣知看着他,心底像是被一根羽毛輕輕拂過,帶起整顆心的酥癢,那種難以言喻的感覺順着血液快速地流過全身的感官,回到心髒,然後發出極其清晰的一聲心跳聲——“砰”地一下,仿佛要把什麽打破一般。
窗外傳來鳥鳴聲,清脆伶俐。
陳緣知看着許臨濯的側臉,她發現自己莫名地想看久一點,看此刻許臨濯難得的赧然。
但她最終還是慢慢直起腰,體貼地笑着,說了聲好。
“——我們去打球吧。”
這是什麽?狗糧?吃一口!這是什麽?狗糧?吃一口!這是什麽?狗糧?吃一口!這是什麽?狗糧?吃一口!這是什麽?狗糧?吃一口!這是什麽?狗糧?吃一口!這是什麽?狗糧?吃一口!這是什麽?狗糧?吃一口!這是什麽?狗糧?吃一口!這是什麽?狗糧?吃一口!
許臨濯(委屈巴拉版):這人不想和我在一起,還老是逗我玩欺負我。
陳緣知:嘻嘻。
↑(嬉皮笑臉版)
老話說得好:女生喜歡上一個男生的表現是大膽,男生喜歡上一個女生的表現是膽怯。
ps突然想起:女主人設是美女,不是最美的,但是美女無疑。但我懶得強調這一點,适當的時候會提一嘴。緣知這個角色的人格魅力遠比她的長相值得我花費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