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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章 崇祯的条件
    “我皇兄在这儿?”朱徽婵问道。

    田贵妃点了点头。

    朱徽婵微微一笑,径直向正殿走去,田贵妃连忙跟上。

    两人一进门就见崇祯坐在正堂上,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徽婵参见皇兄。”

    朱徽婵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以往她见了崇祯,也不过纳个万福罢了,甚至连万福都不纳。

    为此,她没少被周皇后人前人后地指责。

    这也是她为何会讨厌周皇后,却与田贵妃交好。

    田贵妃就不讲究这些。

    “平身吧。”崇祯说道。

    “皇兄要答应徽婵一件事,不然,臣妹就算跪死在这儿,也不起来。”

    崇祯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妹妹,又要做什么出格的事?

    但他还是平静地问道:“何事?”

    “皇兄先答应徽婵,徽婵再告诉皇兄。”

    “你不告诉朕,朕又怎么知道能否答应呢?”

    崇祯都快被这个妹妹气笑了。

    朱徽婵一想,也的确如此,便说道:“臣妹想纳田敦异为驸马,请皇兄恩准。”

    田贵妃闻言大惊,她虽然与朱徽婵私交甚好,但她深知朱徽婵性格泼辣,做事常常不循常理。

    自从她休了付翔以后,整个昌邑伯府便在京城抬不起头来,成了勋贵小民们口中的笑谈。

    现在适龄的勋贵子弟,避她唯恐不及,就怕她选自己当驸马,免得给一家带来灾祸。

    这也是她一直没有找到新驸马的另一个原因。

    倘若这娇蛮公主再给三弟来这么一出,那岂不是害了田府?

    田贵妃也连忙跪倒在地。

    “公主切勿玩笑,敦异为人轻浮,举止乖张,而且年龄尚小,哪里能给公主做驸马?”

    朱徽婵却说道:“贵妃姐姐此言恐怕有失偏颇了,田敦异哪有如此不堪?”

    “在我看来,他不但生的俊俏,而且身负大才,不然,他怎么能看破洪承畴那个奸贼的诡计,又怎么能在朝堂上舌战群臣而不落下风?”

    “至于年龄,如果我记得不错,他业已加冠,而且也不过小我三岁罢了,也该成家立业了。”

    “田敦异就是我一直在找的驸马,本公主要的可不是个绣花枕头。”

    “怎么,难道我不配做你们田家的儿媳?”

    田贵妃见说不动朱徽婵,便把希望放在了崇祯身上。

    “田氏一门,本江南小户,蒙陛下不弃,纳臣妾为皇贵妃,田氏一门才鸡犬升天。”

    “公主蕙质兰心,金枝玉叶,若能看中敦异,不只是敦异的福分,更是整个田家的福分。”

    “可若真的招敦异为驸马,恩宠如此之深,恐田家难以消受,恩极反伤,还请陛下明鉴。”

    而此时的崇祯,却正一脸笑意地看着两人。

    如果真能将田敦异纳为皇妹的驸马,岂非一箭双雕?

    一来,解决了皇妹的婚事,免得她天天缠着自己要驸马。

    二来,也能将田敦异牢牢锁在皇族里,免得他日后生出二心。

    虽然田敦异的一番言辞,成功地打动了崇祯,同意他去莱州任总兵,施行方略。

    但他心中仍有一丝怀疑。

    常言道,无利不起早。

    田敦异愿意自家出资训练新军,为朝廷收复登莱,这自然是公忠体国。

    可田家又有什么好处呢?

    若是真的一心只为国事还好,朕也乐见其成。

    可若田敦异其实存有私心呢?

    此去莱州,虽说是为朕训练新军,为朕收复登莱。

    可若新军真的建成,那这支新军是听朕的,还是听他田敦异的?

    朕不得不未雨绸缪。

    崇祯缓声对田贵妃说道:“方才皇妹说的不错,你刚才的话的确有失偏颇了。”

    田贵妃闻言,一脸惊讶地看着崇祯。

    “朕方才与田敦异交谈颇久,他聪睿明达,见识不凡,的确身负麒麟之才,哪有你说的如此不堪?”

    “以朕看,他也的确是做皇妹驸马的合适人选。”

    朱徽婵大喜道:“皇兄同意了?徽婵谢过皇兄。”

    说罢她又迫不及待地行了个礼。

    田贵妃也连忙开口:“陛下——”

    崇祯却伸手止住,接着说道:“不过——”

    朱徽婵脸上的喜色瞬间消失,就知道皇兄不会那么痛快地同意。

    “不过婚配之事,也不好由我乾纲独断,皇妹既钟情于田敦异,田敦异可钟情于皇妹?”

    “如果妾有情,而郎无意,朕却强点鸳鸯谱,日后你们心生嫌隙,岂不是都要怨恨朕?”

    “况且,田敦异刚刚领了皇命,尚未建功,贸然加此恩宠,朕也怕他举止失措,朝野也会有议论。”

    “因此,朕可以答应你招田敦异为驸马,但有两个条件。”

    朱徽婵问道:“什么条件?”

    “其一,田敦异必须为朕建功。”

    “其二,田敦异必须愿意做你的驸马。”

    “只要满足这两个条件,朕会亲自为你们主婚,如何?”

    崇祯说罢,便笑眯眯地看着朱徽婵。

    朱徽婵低眉思索了一番。

    以田敦异的才干,连皇兄都连连夸赞,那建功应该并非难事。

    况且皇兄又没说是大功,还是小功。

    大功小功,不都是功吗?

    至于田敦异是否同意,这倒是个问题。

    自己本来想的,就是让皇兄直接赐婚,管你同不同意,本公主看上了,就是本公主的。

    可如果他真的不钟情于自己,就算强行弄到身边,反倒没了意思。

    答应皇兄也没什么不好。

    她抬眉说道:“皇兄,可一言为定。”

    崇祯笑道:“一言为定,朕也乐得一个卫青。”

    ······

    田府。

    田弘遇一脸不耐烦,和吴氏坐在正堂之上。

    堂下坐着一老一少两个男子。

    “田国丈,今日前来叨扰,乃是为了小女和敦异的婚事。”

    “两个孩子年龄都不小了,也该成亲了,你看我们尽快敲定个良辰吉日,把婚事办了吧。”

    田弘遇轻蔑地笑了笑:“太康伯说笑了,伯爵府门第高远,我们田府怎敢高攀?”

    “前日小儿蒙冤进了诏狱,街市间皆传言小儿是个废物草包,临阵逃命的逃兵,而我们田家也都是靠女儿富贵的无能之辈。”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周府不但断了和敦吉的生意往来,而且特地派人辟谣,说与田家从无深交,更从未谈及子女的婚事。”

    “如今真相大白,小儿罪行得以洗脱,田家的生意也渐回正轨,太康伯怎么又来催促婚事了?”

    太康伯周延连忙说道:“那都是底下人不会办事,也正赶上我人在江南,还未回京,才有了这个误会。”

    “我回去后定当重重责罚,还望国丈莫因为那些小人,耽误了两个孩子的婚事。”

    “我今天和长子周环来到贵府,特地为小女周樱的婚事而来,两个孩子自小便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樱儿知道敦异进了诏狱,也每日茶饭不思,以泪洗面,如今更是大病一场。”

    “咱们做父母的,可别因为一点误会,耽误了儿女的幸福。”

    田弘遇自然知道田敦异和周樱自小交好,田家和周家也早就商谈了他们的婚事,只是田敦异当时在大同做指挥使佥事,所以尚未操办。

    但他此刻万分愤恨周家落井下石。

    正当他还想说两句阴阳怪气的话,过过嘴瘾的时候,院外传来一声:

    “圣旨到,田敦异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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