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拉尔忽然抬手抹去张晓天额角的汗珠，银戒滑过皮肤时激起细小的战栗。

    "少爷。"张晓宇突然用抹布擦拭料理台边缘，指尖在金属接缝处叩出一串摩斯密码。

    杰拉尔眸光微闪，看着张晓天的眸子露出一抹笑容，“是吗？我很欢迎你，法布尔.....”

    张晓天感觉自己呼吸一滞，赶忙向后退开一步拉开了距离。

    "报告！"传令兵掀帘的瞬间，杰拉尔已经收回了手。

    张晓天踉跄着撞上料理台，后腰抵着的煎锅把新制服烫出焦痕。

    统帅背影截断了他的视线："我先去处理点事情。下午三点靶场见。"

    统帅转身时披风扫落调味瓶，玻璃碎裂声中突然轻笑，"对了，你紧张时摸鼻梁的小动作......"

    张晓天僵在原地，看着那个挺拔背影撩开帐帘。

    他听见他的低语随风飘散："和我认识的一个熟人一模一样。"

    看到杰拉尔离开，张晓宇拍了拍手掌，一把揽过张晓天的肩头，“放心，少爷的脾气，你也知道，要好好努力啊！对了，我跟你说些好消息......”

    于是就这样，张晓宇愣是拉着张晓天讲了一上午他和卡米亚的事情。

    虽然张晓天曾经对于眼前的这个追星狂十分厌烦，但是看到他现在那么开心，心中也释然了不少，一时间，他竟是有些怀念之前那些奇奇怪怪的日子了。

    这期间，他很想问问舅舅怎么样，还有管家博伦的情况。

    可是眼前的张晓宇就像是故意在等他提问一般，就是不提他们的事情，心中的好奇和担忧交织在他的心头，一时间让张晓天感觉有些火大。

    “好了，时间不早了，别让少爷等急了......”张晓宇给张晓天递过去一支营养液，张晓天看了看，还是仰头喝下，虽然这个老哥经常不靠谱，但是技术水平还是靠谱的。

    太阳高悬，张晓天来到营地后方的靶场，靶场金属栅栏反射的白光刺得张晓天不由得眯起眼睛。

    杰拉尔抛来的蔷薇双枪在半空划出抛物线，他下意识屈膝接枪，虎口压上膛线纹路的瞬间呼吸骤停——这是另一把蔷薇枪！

    杰拉尔并没有去看张晓天，只是指着前方300米的靶子淡淡道："固定靶，移动靶，双靶交替。"

    杰拉尔咬开皮质手套系带，银戒在食指关节处泛着冷光，"十发子弹，平均八环以下......"他突然转身抽出另一把配枪，子弹擦着张晓天耳廓钉入身后铁皮桶，"就换我当靶子。"

    “喂！你疯了吗？”张晓天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杰拉尔却依然冷冷看着他，“在这里，我是你的上司，你要回答，是的长官，你的回答呢？”

    张晓天喉头滚动，脸色也慢慢变得有些发白，他死咬下唇道：“是的，长官......”

    他握着枪的手背青筋暴起。

    远处靶心红圈在视网膜上分裂成三重虚影，他猛地甩头，脑海中疯狂叫嚣着，快使用瞳术，但是他清楚，若是这时候使用瞳术，那一定会被杰拉尔察觉，该死，他在逼我！在逼我！

    杰拉尔将弹匣拍在射击台上，七枚黄铜子弹正在正午阳光下蒸腾起硫磺味。

    张晓天数到第三枚哑光弹头时瞳孔骤缩，这是4年前张晓宇研制出的银质子弹，据说能一击秒杀c级异变兽！

    "开始。" 第一枪后坐力震得他腕骨发麻，7.2环的报靶声混着硝烟钻进耳道。

    张晓天用虎口蹭掉睫毛上的汗珠，余光瞥见杰拉尔正在给一把长枪装填霰弹。

    移动靶弹出的刹那，他本能地闭了下左眼。

    脑海中他还是忍不住道：“是的使用瞳术。”

    【是的收到！瞳术已开启】

    子弹穿透靶纸的脆响中，完美命中十环，眼角余光瞥向杰拉尔，

    杰拉尔嘴角似乎是挑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继续。”

    他再次端起枪时，他听见杰拉尔哼起了《卡门》序曲——那是杰拉尔在新海市最喜欢弹奏的曲目。

    "还剩两发。"杰拉尔突然贴着他耳后说话，薄荷味呼吸喷在汗湿的衣领上，"需要我教你压枪吗？法布尔先生。"

    张晓天手一滑，子弹打飞了远处了望塔的风向标。

    当啷作响的铜片坠落声里，杰拉尔突然把滚烫的枪管按在他颈动脉："你拆弹匣喜欢先卸复进簧，瞄准时小指会勾住扳机护圈——"

    银戒重重磕在枪身的蔷薇纹路上，"圣帝莱斯家族可养不出这种野路子。"

    冷汗顺着张晓天的脊柱滑进裤腰，张晓天避开了杰拉尔的手，垂头道：“统帅大人，这都是失误......”

    “呵，失误......”杰拉尔取下军帽，轻轻拢了拢金色的短发，顺手将3枚子弹丢在桌子上，“很好，既然是失误，加上你弹夹里那枚，你还有4次机会，若是你都能命中十环，今天我就放过你，如何？”

    张晓天重重点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他知道，杰拉尔一直在看着他，死死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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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换移动靶。"杰拉尔的声音犹如噬魂的魔鬼，"或许你更想坦白......我说的没错吧，法布尔先生？"

    硝烟黏在张晓天舌尖发苦，十字准星里第四个移动靶正在蛇形走位。

    视网膜上泛起冰蓝色光晕，目标锁定。

    "砰！" 弹壳弹在钢板上叮当作响，十环的红外感应器亮起瞬间，刚刚灌到胃里的营养液突然在胃里翻腾。

    他听见杰拉尔皮质军靴碾碎砂砾的声响步步逼近。

    "长官......"张晓天转身时枪口还在冒烟，睫毛被汗黏成簇状，"都命中了。"

    杰拉尔突然抓住他左手按在滚烫的枪管上，金属蔷薇花纹烙进掌心肌肤。

    张晓天疼得吸气，却看见对方蓝瞳里翻涌着暴风雨来临前海面的诡谲银光。

    杰拉尔指间的银戒突然抵住他喉结，戒指内侧克伦威尔家徽的凸起纹理清晰可辨。

    "您要的十环......"

    "我要的是这个吗！"杰拉尔突然暴喝，惊飞了整片灌木丛的飞鸟。

    他扯下戒指狠狠砸向靶场尽头的森林，银光在空中划出抛物线，落入看不到边际的密林。

    张晓天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无措，他记得那枚戒指，那是杰拉尔最为宝贝的东西，是象征着克伦威尔家族的戒指！

    "六点前。"杰拉尔扯开领口喘气，金发扫过张晓天渗血的掌心，

    "找不到就吊死在营地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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