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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7章 系在手腕的黑色絲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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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章 系在手腕的黑色絲巾

    秦家老宅挂着紅燈籠和春聯,因為門院多,各式各樣的燈籠也多,看起來特別喜慶。

    夏鳶覺得有趣,走走停停,像個好奇寶寶。

    秦默淮異常安靜,默不作聲的陪在她身邊,今天沒有穿英式西服,而是一襲休閑的黑色羊絨大衣,過膝,襯得他肩寬腿長。

    已經染成黑色的短發沒有打發膠,被陰沉沉的晨風撩起幾縷,狹長深邃鳳目微眯,氣質貴重,即使在蕭瑟的冷風中也不見單薄和輕浮。

    夏鳶悄咪咪刮了一點樹葉上的新雪,轉頭去看秦默淮,發現他正在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漫不經心的仰着下颌,眉心沉郁,跟灰暗的天色有的一拼。

    一場小感冒而已,他有必要這麽喪氣嗎?

    沒見過秦默淮生病,也不知道怎麽哄他,只能搗蛋……

    夏鳶朝秦默淮熱乎乎的頸窩,伸出了罪惡的、冰涼涼的小手。

    等她徹底得逞,秦默淮才慢悠悠回頭,不僅沒有躲,還把她的手往衣服裏捂了捂。

    “身上冷不冷?”他問。

    “我穿的那麽厚,一點都不冷。冰你脖子不好玩,松開,你完全沒有被我吓住。”夏鳶收回手,不冰了,已經被他的體溫暖熱了。

    秦默淮沉沉的視線将她籠罩,聲音低啞認真,“我經常被你吓到,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夏鳶心髒瑟縮了一下,俏生生的眼眸笑,“那我可太厲害啦。”

    她總覺得秦默淮知道了什麽,但他不問,她也不能主動說。

    明明是過年,第一次一起過年,她想開心一點。

    開心果,你爸爸現在郁郁寡歡,該怎麽哄他哦。

    你以後要多多哄他,其實他挺好哄的,把他哄開心了,什麽都給你買。

    家中長輩看到夏鳶後,紛紛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紅包。

    “謝謝……但我不是孩子了,收紅包合适嗎?”

    跟夏鳶相熟的秦四奶奶笑道:“當然合适啊,你肚子裏懷着一個呢,它今年沒有辦法收紅包,你就替它收了。”

    既然是給孩子的,那夏鳶收紅包就不手軟了。

    她拿不住,就遞給秦默淮。

    不一會兒,秦默淮兩個大衣口袋鼓鼓囊囊,塞滿了紅包,優雅輕奢的黑色羊絨大衣變得喜慶、接地氣。

    秦珂走過來,看了一眼秦默淮的口袋,豎起大拇指,“哥,還得是您啊,過年也有鈔票往你口袋飛。”

    秦默淮:“這是長輩給鳶鳶的,我暫時替她保管。”

    秦珂:“爺爺說過年要足夠熱鬧,所以今年請人在家做了鳌山燈,上千盞彩燈紮起來的燈山,好多人都圍着它拍照許願呢。三哥,嫂子,要過去熱鬧熱鬧嗎?”

    夏鳶想去,秦默淮就陪她去了。

    明明是上午,天色灰暗的像傍晚,卻襯出了鳌山燈華麗重彩的盛景。

    金碧輝映,陸離斑駁,雲蒸霞蔚,一切最美好的詞去形容鳌山燈都不為過。

    夏鳶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想跟秦默淮合照的時候,在鏡頭裏發現他雙眸緊閉,雙手合十,正在虔誠的許願。

    等秦默淮睜開眼睛,夏鳶問他許了什麽願望。

    “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小氣,你對着鳌山燈許願,原本就是不靈的呀。”

    “……”秦默淮抿着薄唇,眼中流落出幾分失落和消沉。

    夏鳶連忙握住他的手,“我亂說的,你許的願望一定很靈驗,我經常胡言亂語的,你別信。”

    “你經常胡言亂語?”

    “嗯!”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不知道哪句話哄對了,秦默淮變得開心了一點。

    秦家人多,光是年夜飯就有整整八桌。

    夏鳶喝不了酒,她舉着果汁跟大家幹杯,臉蛋被熱鬧的氛圍熏紅,眼瞧着她有些醉了。

    秦默淮今晚吃得少,長輩問起來只說感冒剛好,沒有食欲。

    他見夏鳶太嗨,清瘦蒼白的手指捏着她下颌,輕描淡寫親了一下,怕她誤喝了酒。

    夏鳶又羞又臊,那麽多人看着,他在幹什麽啊!

    偏偏秦默淮那雙眸寡淡持重,看不出任何情緒,跟他對視一眼起碼少活三年,所以大家只打趣臉紅的夏鳶。

    夏鳶在桌面下狠狠掐秦默淮的腿。

    秦老爺子不小心多喝了兩杯,老管家一邊數落,一邊扶着他去休息。

    正好快十二點,熱熱鬧鬧的年夜飯結束了,傭人在收拾殘局,而秦家人準備守歲。

    “我合理懷疑,爺爺是不想守歲,所以才多喝酒。”

    “你膽子可肥,敢打趣爺爺。”

    “好無聊,為什麽平時通宵好玩,守歲這麽無聊。”

    “通宵玩游戲追劇蹦迪,時間就像指縫的沙子漏得快,但你守歲敢嗎?”

    “咱們打麻将吧?”

    “來來來,去年我輸了兩百萬,今年要贏回來!”

    夏鳶豎起耳朵一聽,打麻将她熟啊。

    “秦默淮,我想跟他們一起打麻将。”

    “你該睡覺了。”秦默淮點了點她的鼻尖,被夏鳶像小貓一樣,追着他的手指咬。

    秦默淮無聲輕笑,“準你玩一小會兒。”

    “噢耶!”

    夏鳶立馬上桌,礙于她的身份,沒人敢跟她玩。

    秦珂見此,招呼了兩個堂弟,哄嫂子開心。

    秦默淮視線在幾個人身上轉了一圈,離開了熱烘烘的客廳,在冷風凜冽的走廊點燃了香煙。

    任由香煙燃盡,黑夜吞雲吐霧,秦默淮沒有吸一口,吸了就不能親夏鳶。

    我見識過最卑劣的人性和陰暗,但我依然偏愛着你,你那些漏洞百出的伎倆和謊言,我并非沒有察覺,只是想單純的愛着你,不想買單離場。我陷進去了,我深深的陷進去了,為你着迷,為你發瘋,願意為你獻出心髒和骨血,被你玩弄身體和自尊都沒有關系,只想要你做最特殊的那個人。但我的努力有什麽意義,這一開始就是一個彌天大謊、為我量身定制的、不能騙我一輩子的騙局是嗎。

    “秦默淮?”

    傳進耳朵裏的聲音嬌氣十足,秦默淮扔掉煙頭,毫不猶豫走進熱熱鬧鬧的客廳。

    夏鳶攥着麻将,小聲咕哝,“我眼睛有點癢癢,你幫我揉一下嘛。”

    秦默淮拿出紙巾,仔細幫她擦了擦眼周,夏鳶乖乖地眯着眼,看到男人的腕骨沒有佩戴腕表,而是纏繞着一條黑色絲巾。

    咦。

    這不是圍在他脖子上的Hermès男士絲巾嗎,怎麽在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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