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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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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0章

    進一城, 尤其是一城中心城區的元老院高塔述職是不可多得的機會,即便是本身地位不低的官僚政客,也都渴望着進入那高聳漂亮的塔中表現自己的雄韬偉略, 以此獲得元老院家族勳貴們的青睐。甚至不需要正式進入他們的隊伍之中,哪怕沾上邊, 仕途都會順利不少。

    年終述職每年一次, 而元老院的席位輪換則四年一次,任何家族不得連續兩次以上登上第一席。今年, 正是斯圖爾特家族登上第一席的第四年, 也是馬基尼擔任督政官的第四年。

    年終述職的名單交到馬基尼的手上時,這名正值壯年期的alpha眼神卻顯出了些疲憊,按理說,她不該操勞這麽細致的事。年終述職會選一批擔任較為重要的職位, 剛上任不久的城區政客來見面,若是表現得好,極有可能調到更內環城區的機會。可惜的是,能進入述職名單中的, 多半早已被元老院的家族, 元老院下設上議會的家族預定了。

    她前幾年從沒碰過這份名單,只讓內政官審閱, 風光無限的斯圖爾特家族何須從這份名單上挑幕僚呢?搶着想要沾光的能人不知凡幾, 還都是高校在讀,榮譽無數的幹淨年輕人, 不用擔心是否與其他派系有所牽連。

    但現在, 馬基尼只是翻看着名單數據, 看着一個個議長、財務官、部長甚至是組長的名字,從他們的履歷中尋找些能挽回她頹勢的人。

    內政部的人在她看名單時也沒有閑着, 彙報着今天的行程,“第八席江家江森在剛剛郵件回複,稱這幾日忙于抓捕流竄的反叛軍殘黨,暫時無法前來與會。”

    馬基尼攥住了手中的終端,憤怒猶如水澤,一絲絲填滿她臉上的細微褶皺。她沉默了幾秒,才吼道:“忙忙忙,根本就是想袖手旁觀!反叛軍早八百年就剿幹淨了,現在網上還有人提!”

    反叛軍可以說已完全觸怒到了馬基尼的死穴,此前,多個城區爆發的反叛軍失态引發了一系列輿論問題,民意沸反盈天。即便如今多家媒體與社交公司被施壓将消息盡數屏蔽,但她的民意依然收到了諸多影響。

    好在今年的确不是個好時候,安德森家族與江家也輿論頻出,她如今的對手便只剩第二席郁家與第四席唐德。郁家前不久則真真正正地表了忠心,甚至提出進行聯姻來保住她的輪換成功,最難纏的便只剩一個唐德。

    在馬基尼腦中想着這事時,內政部部長無意中卻火上澆了一把油,“今早,斯圖爾特名下的政情探員帶來新消息,摩甘比家族核心成員抵達三城幾日了,期間任職三城軍議會區組長的拉圖唐德試圖拜訪遭拒。”

    “他們還沒完了是吧?”

    馬基尼話音擡高了些,呼吸急促,手有些發抖,“現在和摩甘那邊的人聯系,說我們這邊對他們那個調節器很感興趣,讓他們盡快安排二輪會議。”

    她越着急是,身上的汗水沁出越多。

    內政部部長連忙上前拍了下她的背,內部設施像是感應到了這一切,頃刻間将室內的溫度調高了些。

    “馬基尼女士,”他頓了下,才又道:“但目前智囊團普遍認為太冒險了,一旦合作,之後就要不斷給摩甘比家族讓渡權……”

    “我知道,我知道!”馬基尼站起身來,走了幾步,“可輪換的時間已經不剩多少了,只有一個月!”

    一聲長嘆後,輕飄飄的話音響起,“沒有人會知道的,召開家族會議吧。”

    內政官點頭,在離開那富麗堂皇的督政宮後,聯系了斯圖爾特的家族智囊團。

    無數輛車飛馳在中心城區的主幹道上,陰翳的天空上是暗沉的白。

    當車子停留在路邊時,馬路旁邊,許許多多舉着游行牌子的青年路過。他們或是叫喊着廢除倫理法,推進新世界,或是喊着罷免某個出言不遜的政客,亦或者是請求民衆簽某些事項的請願書。更有甚者,不知是誰黑掉了馬路上的指示裝置,原本的箭頭與信號燈亂成一團,只剩一行又一行的抗議。

    我很有幾分新鮮地望車窗外看着,“這是游行嗎?三城的人也會游行嗎?”

    “快輪換了,各大組織都傾巢而出了,都想争取更多利益。不過平時也不少。”鐘雨正在工作,頭也沒擡,“你在三城待了這麽久難道沒見過嗎?”

    “啊,我是待了很久了,但很少出門。”我想了想,把後半句“因為大多時候都周旋在不同的人身邊,而且大多時候都是生死局。”咽了下去。

    但這個念頭仍然給我帶來了很大的打擊,我突然有些傷感懷秋,感慨自己如一個地上的垃圾罐,不知道會被誰踹,也不知道會被踹到哪裏。

    “摩甘比那邊又發來信息了。”鐘雨擡起頭,看向後視鏡,“他們發來了具體的地點,向我詢問你抵達的時間,所以我這邊直接拒絕掉?”

    我擺擺手,“拒絕吧,你就說,本秘書長事務繁忙,有事請提前三天預約,把架子給我擺上去。”

    笑死,我都當官了,這不耍大牌?!

    信號燈複原,車子緩緩行駛過路口,又轉彎,遠處的聖紀佛教會隐匿在晨霧當中,巨大的聖紀佛造像也一如既往地像二次元游戲的cg一樣元素過多。

    天漸漸地有些冷了,天氣總是灰蒙蒙的,猶如肮髒的霧在吞噬這座繁華又漂亮的城市。

    我想了想,道:“我聽說這裏不是可以調節城邦的氣候嗎?這麽難看的天色怎麽不調節一下啊。”

    鐘雨道:“最近有個環境保護委員會在游行,認為調節氣候違反生物規律,每年都會有無數動物死于氣候變化,三城執政官則出臺了自治法案,限制了調節氣候的次數與時間。”

    我頓了下,道:“背後是誰啊?別告訴我是自發的,媽的我們十二城每年過冬可都有人凍死。”

    鐘雨道:“卡爾璐,他們最近推出了面向平民的廉價越冬主題酒店。”

    我:“……”

    笑死,我居然一點也不驚訝。

    不過說到斐瑞,我是不是有什麽事忘了?

    我思考幾秒,恍然大悟,拿出了終端,查看了斐瑞的信息框。他這幾天又發了不少信息,但我只是一路往上翻,翻到了他更新的相冊。

    在點開前,我沒忍住四處張望下了,又立刻意識到,我現在是個不能被輕易冒犯的大人物了!于是我直起腰板,鎮靜地點開了相冊,很快的,我看到了幾張自拍。

    我看了許久,久到鐘雨警惕地望着我:“又發生什麽了?有輿情?”

    我道:“不是,我在給人看病。”

    鐘雨疑惑道:“什麽?”

    我道:“我在看朋友的症狀是不是發燒。”

    猶豫一番過後,我還是打開了喀左爾的界面,正要給他發信息。

    “哧啦——”

    當車子即将停在教會門口時。車子陡然急停,漂移了個彎兒。

    我心中有了些不祥的預感,而很快的,這預感幾乎立刻應驗了。

    一聲聲“砰”後,車窗被暴力突破,一柄槍從車窗處伸着,伸向了鐘雨。

    我靠,這麽嚣張的嗎?

    還有沒有王法了啊?!

    我感覺氣血在往頭上湧,但很快的,我透過破碎的車窗察覺到,無數輛車已然将我的車包圍。大庭廣衆之下,竟然如此堂而皇之,就堵在教會面前。

    車門被一扇扇打開,我像是恐怖片裏的倒黴鬼一樣,在最後時刻被押出了車外。

    我被穿着西裝的人們扶着肩膀,再望過去,我的随行保镖們與秘書們都在努力掙紮着,我甚至聽見鐘雨在和他們交涉。

    為首的人卻只是道:“我們只是為了順利完成秘書長女士和摩甘比集團的會晤,請你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任何人的。這是個法治社會。”

    無數紅衣神職人員從教會中走出,他們震怒地望着眼前的一切,連帶着匆匆趕來的喀左爾臉上也浸染了茫然。

    是的,茫然。

    他尚且還未懂得權力能用到如何的極致,因此,此刻他只是命令着教會裏的高級人員進行交涉,但很明顯的,交涉早在喀左爾沒有開口的瞬間結束了。

    我被押送到了車裏,而我的助手們則被留在了教會。

    剛被塞入車後座,我便嗅到了熟悉的,令人作嘔的如同霧水似的味道。餘光之中,我感覺一道瘦削的黑色人影坐在一旁,前座已開啓了擋板,後座之中便只有他惡心的信息素。

    我立刻正視前方,保持着一種我的律師來之前我不會說任何話的氣勢,但很快的,我就感覺到了他的接近。

    他的身體向我倒過來,話音帶這些懶洋洋,“給我靠會兒。”

    “離我遠點!”我用手撐住他的肩膀,用力一推,往旁邊蠕動,“我不知道你見我要做什麽,但是我不想見到你。”

    陳行謹許久沒說話,我望過去,卻看見他凝着我,黑黢黢的眸子裏只有暗沉的墨。他站起來,在寬闊豪華的後艙裏,顯得愈發高挑。

    他道:“我不那麽帶你走,你能走?”

    我道:“我又沒有讓你帶我走。”

    陳行謹扯起了唇,朝我走過來,很快地,他便站在了我身前。他朝着我伸手,他的手是蒼白的,帶着青,枯瘦而冰冷。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的兩只手就像是插鐵砂鍋一樣,迅速插入了我的脖頸後。濕冷刺激到感官,我幾乎立刻驚叫,跳起來起來:“啊啊啊冷冷冷!松開!他媽的松開!”

    他屈身,話音落在我耳邊:“給我暖暖。”

    “你有病吧!”我努力想擡起頭,卻發覺他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衣領,我用腦袋狂頂他胸膛,“撒開!神經病!”

    我用力極猛,撞得眼前一片星,卻感覺面前的人陡然退開,接着便是一連串咳嗽。擡起頭,便看見陳行謹頹然坐在車座上,薄唇殷紅,嘴角有血。

    我:“……”

    草,他是紙糊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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