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潇木口中所指,不就是厉元朗么。
按说,王潇木只是安秉州的书记,而厉元朗却是南州省的南波万,二选一的话,肯定会选厉元朗。
还是那句老话,县官不如现管。
王潇木是劳明坤的直接上司,自己一个副厅,在厉元朗眼里根本不够看。
全省几十上百个副厅,想要巴结厉元朗的人多如牛毛,压根轮不到劳明坤。
更何况,在安秉州工作多年,劳明坤早已和王潇木深度捆绑。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王潇木打个喷嚏,劳明坤也得跟着伤风。
所以说,眼下王潇木深陷不利局面,为他排忧解难,已然成为劳明坤的头等大事,一点不能马虎。
两人边走边聊,话题涉猎很广。
别看劳明坤是安秉州的一等大秘,王潇木的绝对心腹。
可伺候王潇木这么久,还是王潇木第一次和他说了这么多的话,话题广泛,让劳明坤有种受宠若惊之感。
今天阳光明媚,气候炎热。
即使有秘书打伞,王潇木还是满头大汗,T恤都湿透了。
这会儿,劳明坤凑近说:“常委,您要是累的话,我马上安排滑竿过来。”
王潇木抬头望了望山顶,擦了擦汗回应道:“距离山顶还有多远,不远的话,我再坚持坚持,问题不大。”
劳明坤手搭凉棚往上面看了看,说道:“远倒是不远,要是常委您能坚持到底,不仅锻炼了身体,还能欣赏到山顶的美景,一举两得。”
王潇木听后,微微一笑,继续迈步向前。
劳明坤紧随其后,时刻注意着王潇木的神色和体力状况。
两人又走了几百米,终于到达山顶。
这里视野开阔,微风拂面,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王潇木站在山顶,极目远眺,似乎将所有的烦恼都抛诸脑后。
劳明坤见状,心中暗自庆幸,今天的安排果然有效,王潇木的心情明显好转。
“咚咚”几声忽然传来,响彻山谷。
此时的王潇木闻听,眉头一挑,问劳明坤,“怎么有钟声?明坤,附近有庙宇?”
这话正问到劳明坤心坎,他忙说:“的确,你瞧那里……”
王潇木顺着劳明坤手指方向望去,郁郁葱葱的森林中,红瓦金顶,在阳光映射下金光闪闪,十分刺眼。
钟声正是从那里传来,悠扬而深远,给这幽静的山林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庄严。
王潇木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他没想到在这市郊之地,竟还有如此清幽的庙宇存在。
“明坤,我们去看看。”王潇木挥手提议道。
劳明坤自然无异议,两人带着秘书,沿着蜿蜒的小径,朝庙宇走去。
越靠近庙宇,钟声越是清晰,仿佛能洗净人心中的尘埃。
不一会儿,四人便来到庙宇前。
庙宇虽小,却五脏俱全,香炉内烟雾缭绕,却没见一名香客。
显然,这是因为劳明坤封闭路段才有的结果。
王潇木望着庙宇的牌匾,上面刻着“静心寺”三个大字,笔力遒劲,透着一股不凡的气息。
四个人迈步走进大殿。
此刻,大殿内只有一位老和尚正闭目打坐,似乎对他们的到来浑然不觉。
王潇木也不打扰,只是静静地参观着大殿的每一处。
殿内处处透着禅意,让人不由自主地静下心来。
参观完毕,王潇木来到老和尚面前,轻声说道:“大师,打扰了。”
老和尚缓缓睁开眼,目光深邃而平和,仿佛能洞察人心。
“施主客气了,不知有何事?”老和尚声音沙哑而低沉。
王潇木沉默片刻,然后说道:“最近我心神不宁,夜不能寐,大师能否指点迷津?”
老和尚微微一笑,说道:“施主心中所求,皆因执念太深。放下执念,方能自在。”
王潇木听后,若有所思。
他明白,老和尚的话虽简短,却蕴含着深刻的哲理。
想要真正做到放下执念,又谈何容易。
一旁的劳明坤见状,插言问:“敢问大师的法号是什么?”
“阿弥陀佛。”和尚依旧盘腿而坐,淡淡说道:“贫僧法号敬明,是这座寺院的主持。”
说完,上下打量王潇木和劳明坤几眼,尤其是王潇木,敬明主持轻轻摇了摇头,感叹道:“这位施主,您气度不凡,想来一定是位很有影响力的人物。”
“只是您印堂发暗,威严的眼神中深藏不安,定被难事困扰,恐怕……”
说到这里,敬明主持把后半句生生咽了下去。
人就这样,越是不说,越想打听。
不等王潇木发话,劳明坤抢先问道:“敬明大师,烦请您替我们这位老板指点迷津。您放心,香火钱不成问题。”
敬明主持略作沉吟,缓缓说道:“贫僧不是为了香火钱,是觉得这位施主与贫僧有缘。有缘之人,贫僧自当尽力相助。”
他指了指身旁的一副对联,对王潇木说:“施主请看,这副对联或许能给您一些启示。‘世事如棋,让一着不为亏我;心田似海,纳百川方见容人。’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常八九,唯有放宽心胸,方能容纳百川,化解烦恼。”
王潇木凝视着对联,细细品味着敬明主持的话,眉头渐渐舒展。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有所悟。“大师说得在理,是我执念太重了。那么请问大师,我该如何做,才能放下执念?”
敬明主持微微一笑,从身旁取过一串佛珠,轻轻拨动着。“执念生于心,亦需心解。施主可每日静心冥想,回想自己一天的言行,是否有不当之处,是否有过于执着之事。久而久之,执念自会淡化。”
王潇木接过佛珠,仔细端详,仿佛能感受到一股平静的力量从中传来。“多谢大师指点,我会试着去做。”
一旁的劳明坤见王潇木神色好转,心中也松了口气。
但是,敬明主持的这些话太过深奥,劳明坤没有完全理解,于是建议道:“大师,麻烦您把话说得直白一些。”
“这个嘛……”直到这会儿,敬明主持方才站起身来,指了指大殿后面,说道:“贫僧禅房备有清茶,要是二位施主不嫌弃的话,我们可以到那里一叙。”
几分钟后,在敬明主持的禅房内,王潇木和劳明坤品尝着绿茶,静静听他继续讲解。
敬明主持说:“贫僧隐隐约约看到,这位施主头上,盘旋着一条龙,但口吐黑气,且龙爪死死抓住您的全身,让您透不过气来。”
“什么!”王潇木不仅眉头紧锁,似乎对敬明主持的这番话,产生很大质疑。
倒是劳明坤瞪大双眼,兴趣颇浓的问道:“您的意思是,我们老板有劫难?”
“是这样的。”敬明主持回答的相当干脆。
“那么,有什么破解之法吗?”
劳明坤比王潇木还上心,他紧紧盯着敬明主持,期盼之意非常明显。
敬明主持轻轻抿了一口茶,目光深邃,似乎在衡量着接下来要说的话。
“破解之法,并非没有,但关键在于施主自身的修行和抉择。”
敬明主持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泉,缓缓流入劳明坤的心田,让他原本焦躁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王潇木则依然眉头紧锁,显然对敬明主持的话半信半疑。
敬明主持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世间万物,皆有其因果。施主所遇之难,或许正是您过去所作所为的果报。但请施主不要灰心,因果循环,亦有其解。”
劳明坤连忙追问:“那么,大师,我们该如何做,才能度过此劫呢?”
敬明主持感慨说:“我刚才所说,施主头上是条盘龙。这条盘龙身上刚刚长出些许金色鳞片,还未完全化成金龙。”
“不过,依贫僧愚见,他日早晚会腾飞而起。可关键是,这条龙对施主您有很大怨气,仿佛以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这句话,着实让王潇木惊掉下巴。
联想起郝庆安的分析,他不由得忧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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