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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1章 第 1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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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章 第 111 章

    顧媽媽瞪大眼, “奶奶知道?”

    她又看向挽翠跟阿玲,似乎這兩個人也知道。

    她們都早就知道了自己卻不知道,這說明什麽。

    奶奶信任這兩個小丫頭更甚于自己麽?

    看到顧媽媽的臉色變了,沈寄知道她想歪了。

    于是道:“之前在馬車上, 阿玲告訴我和挽翠的。只是她人小, 不敢确定是不是。”

    原來是這樣。

    顧媽媽僵硬的臉色回複了幾分, “那奶奶打算怎麽辦?”

    這種家醜,最好還是不要外揚,而且還不是既定事實。

    姹紫和歐大夫也并無實質關系,就是眉來眼去而已。

    不然她和阿玲也不會選擇離開了魏家老宅才說。

    沈寄想了一下,還是沒法和顧媽媽和盤托出,她接受不了這樣的李代桃僵。

    于是她開口道:“這次你們跟我回到淮陽老宅, 多少也聽到些當年之事。所以這件事, 我覺得, 需要魏大哥自己來做決斷。”

    她們三人的确是多多少少都聽到了一點,才知道原來長房和二房不只是有家産之争而已。

    所以顧媽媽也不敢再多說什麽。

    這件事的确是得等着爺親自來處理不可, 不然爺會把奶奶當做是那些逼死大夫人的惡人一般。

    “這一路,奴婢會看好姹紫。”

    歐大夫無法像魏楹那樣快馬飛馳進京,所以是跟着沈寄的馬車走的。

    接下來這一路, 顧媽媽是不會給姹紫任何一點見到外男的機會了。

    哪怕是窗戶, 恐怕都不能私自打開了。

    沈寄想想,這樣也好,也是對歐大夫和姹紫的一個警告。

    至于到底要怎麽做,還是和魏楹商量之後再說吧。

    這一路和來時一樣,沿路都有劉準打點好了, 十分的便捷。

    唯一不同的便是,所有人都歸心似箭。

    初六出發, 終于是正月二十這天進了京城。

    沈寄吐出一口氣,終于要到家了。

    镖師們将沈寄的馬車送到府門前便紛紛告辭。

    劉準上前結清了餘款,又道:“知道諸位镖頭都急着回家和親人團聚,我們家奶奶說明晚再在天香樓包席設宴,宴請諸位與總镖頭。”

    “魏夫人客氣了。”一衆镖頭掂了掂手裏沉甸甸的銀子笑呵呵道。

    因為是過年,這魏府給的酬勞是平日裏的兩倍。

    又另有過年的紅封。

    一來一去四十日,很是可觀。

    抵得上平常小半年的收入了。

    一共十五位镖師,這就花出去七八百兩。

    沈寄只覺得自己那一腳快稱得上黃金一腳了。只可惜是折財不是進賬!

    次日上林府去送淮陽特産,林夫人問起這件事。

    “幹娘,您怎麽知道了?”

    林夫人看着她,“我多少聽說了幾句。你也知道這京城沒有什麽真正的秘密。只是早早晚晚知曉的區別而已。小侯爺沒對你做什麽吧?”

    那個人在男女之事上的口碑可是一向不好的呀。

    沈寄遇上了便有人猜測她怕是吃了虧。

    沈寄只好老實交代,“他沒來得及對我做什麽。不過我踹了他一腳狠的,然後趁他痛得不行扭頭跑了。”

    她如果說什麽虧都沒吃,怕是沒人信吧。

    林夫人有些狐疑。

    小侯爺就算武功再稀松平常,畢竟是個十六七的少年,能被沈寄踢一腳就痛得不行了?

    她淡淡的開口,“幹娘只是擔心你吃虧,并不是刺探的意思。你要是不想講就算了吧。”

    “幹娘,我說的都是真的。我那一下踢得挺狠的,我踢了他的子孫根。”後面幾個字低如蚊子咬一般。

    林夫人手裏的熱茶水一時沒端穩,灑在了裙子上。

    冬天的茶燙,好在穿得也厚,沒有浸到身上。

    她震驚的看着沈寄,後者道:“幹娘先去換一身衣服吧,小心着涼。”

    旁邊的孫嬷嬷方才也被沈寄道回答吓着了。

    這會兒趕緊也勸道,“夫人,還是聽沈姑娘的話先進去換一身吧。”

    “好,你扶我進去。”

    孫嬷嬷扶着林夫人進去,沈寄便只有一個人坐着。

    這事好像比她想象中的還要來得嚴重。

    而裏頭的林夫人換好了衣服,并沒有馬上出去。

    她坐在炕上說道:“她竟然敢踢、踢那裏。那可是鎮國侯府的獨苗。他兄長只留下了一個女兒就去世了。之前看她雖然有些心計,卻沒想到是個這麽能惹事的。”

    孫嬷嬷低聲道:“可是夫人,現在後悔也晚了。”

    林夫人撐着頭道:“是啊,現在都知道她是我的幹女兒了。”

    頓了一下道:“好在,幹親畢竟只是幹親。如此膽大妄為,遲早闖出更大的禍事來。”

    沈寄在外室一個人坐了一會兒,也知道和林夫人的親近恐怕就到這裏止步了。

    有些可惜,不過有些人就是只能錦上添花的。

    之前要跟鎮國侯府周旋,她和魏楹都沒有想過林夫人。

    因為她做的事已經不是能轉圜得了的。

    只能是賭一把七皇子不敢把這個把柄給其他的皇子。

    賭贏了小兩口才松口氣。

    那兩日的煎熬,除了他們自己沒人知道。

    如果賭輸了,魏楹恐怕真的得卷入皇子間的奪嫡之争去了。

    隔了一會兒林夫人出來,“你踢了小侯爺的事,鎮國侯府似乎不知道。”

    “可能,小侯爺覺得丢臉吧。”

    “那他也該自己報複你才是,居然還讓你們小夫妻安安心心回老宅去過年。”

    沈寄斟酌了一下說道:“聽說是七皇子出面摁下了這件事。”

    林夫人看她一眼,“小魏大人,站隊了?”

    這個時候就站隊,是不是早了點?

    之前還聽說魏楹婉拒了七皇子的拉攏,花錢打點此事。

    她還和林侍郎說起,這個求穩的做法目前是最合适的。

    可如今為了沈寄做的事,他還是不得不站到七皇子的陣營了。

    這樣的話,為了林府的安穩,更加得疏遠他們了。

    不過,小魏大人倒算是個真漢子。

    雖然太不理智了點,也太感情用事。

    林夫人心頭滑過一絲羨慕。

    女人一生求的,是不是就是這樣一個男子。

    哪怕只有一次,能為了你不顧一切,即便日後他會後悔。

    “沒有。”沈寄言簡意赅的道。

    林夫人想了想,“那七皇子怎麽會把這件事完全摁下?即便是怕被其他的皇子拿來做把柄,也沒道理小侯爺會忍氣吞聲白挨了你一腳。”

    沈寄也知道兩個揚州瘦馬對小侯爺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麽,都是因為七皇子阻攔才沒有對她做什麽。

    這一回欠七皇子的情可大了,只是魏楹依然不能投入他門下。

    “也許、也許七皇子是怕小侯爺把事情鬧大壞了自己的名聲。”

    也只有這樣解釋了。

    只是林夫人還是覺得其中一定有一些她不清楚的事。

    只是,為了穩妥起見,和沈寄兩夫妻是不能像從前那樣親近了。

    沈寄沒有多坐便起身告辭了,林府日後她怕是不會多來了。

    林夫人面上并沒有表露什麽,可是她告辭的時候林夫人并沒有像往日那樣熱情的挽留。

    不知道和柳氏合夥開繡坊的事會不會變卦。

    待魏楹從衙門回來,沈寄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他。

    倒是在魏楹的預料之中,“不是親的很多事情就不一樣。而且事涉林府安危的話,親的怕是他們也能放棄。你很難過?”

    “有一點兒。不過,我們現在算是得罪了鎮國侯府,七皇子也不會待見你。她為了林府上下,做出這樣的選擇也是情理之中。方才姨娘拿她新想出的繡樣來給我看,我都不知道三月三的時候繡坊還能不能如期開。”

    魏楹想了想,“應該不會,林夫人做事不會這麽生硬。再說只是她媳婦的陪嫁,而且之前咱們兩家的走動也挺頻繁。咱們之前沒去求她,不就已經想到很可能會有這一天了麽。”

    “嗯。對了,我回來的路上發現歐大夫搬走了,鋪子都關門了。”

    魏楹一哂,“我還什麽都沒做呢,他也真是的。”

    本來他和沈寄還商量,既然只是一個在窗外、一個在屋裏對視了幾眼,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

    如果真的有情,過個三兩年也不是不能成全。

    卻沒想到這個歐大夫竟然這樣就搬走了。

    沈寄伸手抱住魏楹,“還是你比較靠得住。”

    “咱們什麽樣的感情,在一起六年了都。你那我跟那種數面之緣的人比。我只是覺得可惜了歐大夫的好醫術。本來還有意與他深交一番的,認識這麽一個人挺有用處。”

    “說不定就是你待人太好,他覺得對不住你。他應當是察覺到顧媽媽的防備了。”

    為了此事,沈寄誇獎了采藍同阿玲,也在路上就敲打過姹紫了。

    她現在名義上還是魏楹的通房。

    而且他們有言在先,只要好好的配合,将來絕不薄待她。

    她在魏家老宅那樣複雜的地方和一個陌生年輕男子隔窗對望,好在沒被前院的三家人看了去。

    不然,豈不是當衆打魏楹的臉麽,一點職業道德也沒有。

    當時姹紫哭得梨花帶雨的忏悔,讓沈寄看了都覺得美人帶淚別有看頭。

    她也不過扣了她三個月月錢嘛,沒打她也沒罵她的。

    這會兒便讓人去知會了采藍一聲,讓她告訴姹紫,歐大夫搬家了。

    接下來的日子,便是繡坊的最後籌備。

    其實前期沈寄已經投入了幾百兩了:修葺屋子,供養繡娘,買布和針線。

    不過她一開始就沒打算把這些算進成本讓柳氏和魏大娘分攤的。

    尤其繡娘一直都在給她和魏楹做衣服。

    如今才二月間,可是去年鋪子和莊子交來的三千兩銀子已經花得差不多了。

    還有十個月今年的帳和銀子才會交過來。

    只有寶月齋的銀子才是每個月結算的。

    但是賺幾百兩投入進貨都不太夠。

    沈寄是希望能把這個生意做大的。

    不得已便把壓箱底的兩千兩銀子拿了出來用。

    兩萬兩銀子,一半變成了實物,買了現在住的宅子,置辦了嫁妝和聘禮,這些都是不能變現的。

    可另一半也花得太快了吧。

    京城居,居不易啊!

    沈寄半年前剛嫁過來的時候還覺得自己一下子跨入了有錢人的行列呢。

    這會兒攏一攏手裏,統共就只有三千來兩白銀了。

    所以,雖然一月份查賬,三家鋪子一共賺了有八百兩,可是還是覺得不夠啊。

    而且寶月齋跟書畫鋪子翰墨軒都是因為過年的關系所以狠賺了一筆。

    寶月齋的口碑慢慢樹了起來,不少人過年來買了不少東西送禮。

    而翰墨軒中多虧當初二夫人聘的大掌櫃購了不少名家字畫,沈寄又在各位翰林那裏拿到不少代售的墨寶,也是乘着過年的春風賺了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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