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昊轩恍然，原来聂星瀚是对素描产生了兴趣。想想也不奇怪，这种超越时代的绘画技法，在这个时代无疑是独树一帜的。
＂感兴趣吗？我可以教你。＂徐昊轩笑得眉眼弯弯，望向聂星瀚，心头涌上一抹莫名的喜悦。
聂星瀚摇头拒绝：＂算了吧，这样的技巧不适合我。我还是琢磨如何完善这幅画，免得总被你取笑。＂
＂哼！＂徐昊轩故作生气，却顺势坐了下来，道：＂听好了，这叫做素描，以炭笔在羊皮纸上勾勒万物之魂。关键在于捕捉对象的灵动，抓住特征即可。＂
＂就像你，鼻梁坚毅，五官俊逸，只要抓住这些特征，哪怕画成傀儡，也能栩栩如生，甚至每一根毛发都能通过画笔跃然纸上。＂
聂星瀚闻言，满眼惊讶地望向徐昊轩，后者则傲然扬起下巴：＂自然，这可是我的拿手好戏。不止你，就连我的朋友都求之不得呢。＂
＂那你为何要教我？＂聂星瀚不解。
徐昊轩撇嘴一笑：＂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乐子嘛。再说，你会了素描，也能助我们早日破案不是？＂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了？＂聂星瀚笑得玩味。
徐昊轩轻哼：＂本公子分得清公私，你休想占我便宜，这次就算破例，让你赚个大便宜吧。＂
说着，她伸出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摊开：＂十两银子。＂
＂给钱？这也太贵了吧？＂聂星瀚诧异不已。
＂你懂什么？＂徐昊轩不屑一顾，＂这十两银子换不来我苦心钻研的灵感与技巧。况且，难道你连十两银子都拿不出？＂
＂谁说拿不出，十两就十两！＂聂星瀚咬牙切齿，从口袋中掏出银两，内心一阵肉痛。
＂很好，接下来，我会教你如何绘制素描，可要跟紧了，别眨眼哦！＂徐昊轩接过银两，满心欢喜。
＂现在，跟着我的步骤来，素描是这么画的……首先……＂
徐昊轩开始耐心传授，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片刻之后，她问：＂怎样？学会了没？＂
＂还没完全掌握，你能不能教得再慢一些？＂聂星瀚皱眉道。
徐昊轩不满：＂方才还自信满满，自诩天才呢？＂
＂我还在学，你急什么。＂聂星瀚回应。
＂你——＂徐昊轩气鼓鼓，＂我如此尽心尽力教你，你却不当回事，真是岂有此理！＂
＂我已经记住步骤了。＂
＂什么？你记住了？＂徐昊轩一愣，狐疑地审视着聂星瀚，见他一脸认真，并不似说谎。
＂那你赶紧画一幅看看。＂
＂好！＂
聂星瀚提笔蘸墨，于白纸上缓缓勾勒，不消片刻，一幅栩栩如生的人物肖像便活灵活现地展现在众人眼前。
聂星瀚搁下笔，满脸自豪地注视着徐昊轩，道：“这下你总该信服了吧。”
徐昊轩呆愣地凝视着面前的水墨画卷，目光不由自主地聚焦于画中人鼻翼之处，忽而惊叫起来：“聂星瀚，这画的是我？”
聂星瀚满脸得意地回应：“正是阁下，如何，我可有两把刷子吧！”
“你这家伙，真是气煞我也！”
徐昊轩怒火中烧，一个箭步上前夺过毛笔，便向聂星瀚刺去。
见状，聂星瀚连忙脚底抹油，窜出门外。
“嘭！”的一声巨响，随着徐昊轩愤然追出，门边的凳子被一脚踹翻。他重又坐下，审视着那幅画，自言自语道：“难怪你夸这画佳绝，原来奥秘在此！”
她手捧画卷，左观右赏，越看越是喜爱。尽管画作略显朴拙，却蕴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灵动，恰似其人气质，引人亲近，心生好感。
“你当真未曾习画？”
“天生我才，一点即通嘛。”聂星瀚自信满满。
“哼，净会吹牛！”徐昊轩不假思索地拆穿了对方的小谎言。
“此言非虚，徐大人信不信由你。”聂星瀚坚持道。
徐昊轩冷笑一声，质问道：“既然是出自你手，那我倒要问问，是谁高人指点，让你有此造诣？”
“全凭自悟，与他人无关。”聂星瀚答道。
“自悟？”徐昊轩冷嘲热讽：“这种所谓自创，画得再像，也不过是贻笑大方罢了。若不肯吐露实情，我便亲自揭开谜底，教你无言以对。”
言毕，立即命侍女取来纸墨，铺陈于桌面上。
“给你三炷香时间，复刻一幅同样的画，做不到便算你输。”
面对这挑战，聂星瀚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徐昊轩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催促道：“别磨蹭了，赶快画。”
聂星瀚提笔，随即沉浸于创作之中。
一个时辰转瞬即逝……
“成了。”
聂星瀚将新作递予徐昊轩。
徐昊轩接过来，只一眼便失声笑出来：“聂星瀚，你这画的不是鬼是什么？”
她实在难以想象，世间竟有如此‘独特’之鬼。
聂星瀚从容不迫，解释道：“非鬼也，乃灰狼一只，形如狼而神似熊。”
“这世上有鬼？”
“有我心中所绘，便有了。”
“你还真能扯。”徐昊轩低声嘀咕。
徐昊轩把画拉远些，细细端详。
此地之人画技虽糙，却线条明快，一目了然。
“咦？”
突地，他惊疑出声，脸上满是惊愕。
“聂星瀚，这画……你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徐昊轩意识到，聂星瀚的素描技艺十分了得，即便是自学成才，亦能一眼看出他的不凡之处。
必有一定的根基，否则进步何以如此神速？
然而疑问随之而来，一个清贫书生，哪来的财力研习画艺？
“嗯。”聂星瀚点头自夸：“我的画技不错吧。”
徐昊轩仔细鉴赏着画作，忽有感悟：“聂星瀚，你这画风与长安众人迥异，难道不怕引来非议？”
“有何惧哉？”聂星瀚反问。
“素描这般上乘，我喜欢便是。”他又说道：“至少不会遭人误解，不影响我的名声。”
“倒是个直性子。”徐昊轩评价道。
“对了，你这画能卖多少钱？”聂星瀚好奇地问。
“这个嘛，你的画技的确不错，应该挺值钱的。”
“那好，我留着了，说不定将来能大赚一笔。”
徐昊轩瞪了他一眼，正色道：“我的意思是，我愿意做你的首位顾客，这幅画就卖给我吧，反正够抽象。”
“不卖！”
聂星瀚断然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