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恶之恶人杀》第一章·职场鬼蜮（六）

    第七部分：执念的序章与杀恶的刀

    第16节：巷口的新客与未凉的炭火

    秋风吹过巷口时，烧烤摊的炭火正旺。

    程灵素翻着烤串的铁签，指尖沾着孜然粉，像裹了层细雪。黑色盒子放在脚边，里面的七心海棠和金色碎片都很安静——只有在阴雨天，碎片才会泛出淡金的光，像笔灵没断的呼吸。

    “来两串腰子，不要辣。”

    一个声音从巷口传来，很轻，却带着熟悉的冷。程灵素的手顿了顿，铁签子上的油滴在炭火上，“滋”的一声白烟冒起。她抬头，看见个穿灰色风衣的人，戴黑色口罩，露出的眼睛像深潭，手里攥着个旧信封，信封上画着一朵七心海棠。

    是穿越者的暗号。

    程灵素把两串腰子放在盘子里，推过去：“刚烤好的，凉了就腥。”她的手悄悄摸向脚边的钢笔——断味刀的冷透过金属，顺着指尖往心口钻。

    来人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带疤的脸——左眉骨一道刀痕，从眼角划到下颌，像条扭曲的虫。“我叫沈青。”他咬了口腰子，声音压得低，“三个月前穿越，刚从虚拟世界逃出来——笔灵在里面新造了个‘局’，叫‘武侠职场2.0’，抓了十几个穿越者当‘新炮灰’。”

    程灵素的指尖颤了颤，黑色盒子里的金色碎片突然发烫，七心海棠的冷香飘了出来。“里面的‘恶人’是谁？”她问，声音里带着狠——像想起了胡斐被抓时的模样。

    沈青从信封里掏出一张纸，是张手绘的地图，上面标着“虚拟入口·新沪市旧码头”：“是个叫‘岳不群2.0’的傀儡，比以前的岳不群更狠，会用‘职场话术’当刀——说句话就能抽走穿越者的记忆，比激光刀还毒。”

    炭火突然“噼啪”一声，火星溅到纸上，烧出个小黑点。沈青赶紧把纸收起来，眼神里带着慌：“我逃出来时，笔灵说……要找‘金古大厦的钥匙’，说是能打开‘现实与虚拟的双通门’——他要把两个世界打通，让所有穿越者都变成‘永久傀儡’。”

    “钥匙在我这。”

    鱼哥的声音从巷口传来，手里攥着那把金色钥匙，钥匙上的“金古”二字泛着淡金的光。宝哥和游坦之跟在后面，手里拿着改装武器——宝哥的折叠刀藏在袖口，游坦之的激光手表亮着蓝紫微光。

    沈青的身体瞬间绷紧，手摸向腰间的短刀：“你们是谁？”

    “杀恶的人。”游坦之把激光手表按了三下，刀光弹出来，蓝紫色的刃对着沈青，“把你知道的‘武侠职场2.0’的底，全说出来——别藏着掖着，笔灵的局，我们比你熟。”

    沈青突然笑了，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是半片金色的碎片，和程灵素盒子里的一模一样，泛着淡金的光。“我没藏。”他把碎片推过去，“这是从‘岳不群2.0’身上掰下来的，笔灵的新碎片——它能‘监听’穿越者的话，我一路带着它，就是为了引你们出来。”

    宝哥突然把折叠刀架在沈青的脖子上：“你是笔灵的卧底？”

    “不是。”沈青的声音很稳，没躲，“我妹妹还在里面，叫沈月——笔灵说，只要我带你们去旧码头，就放她出来。”他的眼睛红了，“我知道是陷阱，但我没得选——她是我唯一的亲人。”

    程灵素把黑色盒子打开，将沈青的碎片放进去——两片金色碎片碰到一起，突然发出刺眼的光，七心海棠的冷香瞬间变浓，像在对抗碎片的力量。“我们去。”她突然说，声音带着决绝，“但你得听我们的——笔灵的陷阱，我们来破；你妹妹，我们来救。”

    鱼哥点头，把金色钥匙揣进怀里：“今晚三更，旧码头集合——宝哥，你去通知其他穿越者，带齐改装武器；游坦之，你去查旧码头的结构图，找虚拟入口的弱点；沈青，你把‘武侠职场2.0’的规则说清楚，别漏一个字。”

    炭火渐渐凉了，巷口的风越来越冷。沈青把地图摊在桌上，手指指着“旧码头3号仓库”：“入口在仓库的集装箱里，要穿越者的血才能打开——里面的‘职场话术刀’，只有‘真心的话’能破，虚情假意的话只会被它反杀。”

    程灵素的手摸向黑色盒子里的七心海棠，花瓣已经干枯，却还留着胡斐的温度。“真心的话……”她轻声说，像在自语，“胡斐以前总说，我说话最真，像七心海棠的毒，直来直去。”

    鱼哥拍了拍她的肩膀，把钢笔递给她：“这次，我们一起去——杀恶的刀，要一起握；陷阱的坑，要一起填。”

    夜色降临时，烧烤摊的炭火灭了，只留下一堆余温尚存的灰烬。程灵素把黑色盒子揣进怀里，像揣着胡斐和老刀的执念，还有所有穿越者的希望。沈青走在最前面，手里攥着那张画着海棠的信封；鱼哥、宝哥和游坦之跟在后面，手里的武器泛着冷光，像夜色里的星。

    旧码头的风带着海腥味，吹得集装箱“哐当”作响。3号仓库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金色的光，像虚拟世界里的藏经阁，诱惑着人往里走。

    “就是这里。”沈青的声音发颤，手摸向腰间的短刀，“里面的‘岳不群2.0’，就在集装箱最里面，守着虚拟入口。”

    鱼哥掏出金色钥匙，将掌心的血按在钥匙上——钥匙瞬间爆发出金光，仓库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的金色光涌出来，带着熟悉的墨香，是笔灵的味道。

    “进去。”鱼哥握紧钥匙，率先往里走，“记住，不管听到什么‘职场话术’，都要说真心的话——别被它骗了记忆。”

    众人跟着往里走，集装箱里的金色光越来越浓，空气里飘着“职场话术”的声音，像无数人在耳边说话：“你看，只要当个傀儡，就能不用奋斗……”“放弃吧，杀恶是杀不完的……”“你妹妹已经被格式化了，你救不回来了……”

    沈青的身体开始发抖，手攥得发白——那些话像针，扎在他的心上。程灵素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七心海棠的冷香飘过来：“别听！说真心的话——说你想救你妹妹，说你不想当傀儡！”

    沈青深吸一口气，对着空气喊：“沈月！哥来救你了！就算你忘了我，我也要带你回家！我不当傀儡，我要当杀恶的人！”

    话音刚落，金色的光突然暗了下去。集装箱尽头，出现了个穿白色西装的人，脸上戴着银色面具，手里拿着一把“话术刀”——刀身是透明的，上面刻着无数“职场术语”，像密密麻麻的针。

    “岳不群2.0。”鱼哥的声音冷得像冰，金色钥匙对着他晃了晃，“笔灵在哪？把沈月交出来！”

    傀儡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脸——是笔灵的新傀儡，声音像机械合成的：“你们果然来了——这局，我等你们很久了。”他举起话术刀，对着众人划过去，“现在，该你们‘述职’了——说说，你们为什么想当‘杀恶的人’？说假话，就抽走你们的记忆！”

    刀光对着程灵素劈过来，她突然喊：“因为我爱人死在笔灵手里！我要替他报仇！我要让所有穿越者都能回家！”

    真心的话像一把刀，劈开了透明的话术刀。傀儡的身体晃了晃，脸上的空白处出现一道裂痕。

    宝哥突然冲过去，折叠刀对着傀儡的魂核刺过去：“因为我不想当试用期的炮灰！不想被人当棋子！我要自己选活法！”

    游坦之的激光刀对着傀儡的膝盖砍过去：“因为我欠了兄弟的命！欠了爱人的情！我要赎回来！要让他们瞑目！”

    鱼哥的金色钥匙对着傀儡的胸口砸过去：“因为恶不除，就没有安宁！杀恶不是为了赢，是为了守住心里的那点‘人’的温度！”

    真心的话像无数把刀，扎在傀儡的身上。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被抽走的数据，嘴里发出笔灵的嘶吼：“不可能！你们的真心……怎么可能破我的话术刀！”

    集装箱突然剧烈摇晃，虚拟入口的光开始闪烁。沈青突然冲向入口，里面传来沈月的哭声：“哥！我在这！”

    程灵素和鱼哥跟着冲过去，看见沈月被绑在数据柱上，身上缠着黑色的线，像当年的胡斐。沈青用短刀砍断黑线，抱着沈月往回跑：“我们走！入口要塌了！”

    傀儡的身体彻底消散，只留下一片金色的碎片，落在程灵素的手里。碎片上刻着一行字：“双通门已开，下一局……在金古大厦顶楼。”

    众人冲出集装箱时，旧码头的天已经亮了。东方泛起鱼肚白，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暖得像穿越前的温度。沈月靠在沈青怀里，手里攥着一朵纸折的七心海棠，是程灵素刚才塞给她的。

    “我们得回烧烤摊。”鱼哥握紧手里的金色碎片，“笔灵的双通门开了，接下来，他会用金古大厦当‘主战场’——我们得准备好，这局，是生死局。”

    程灵素点头，把碎片放进黑色盒子里。三片金色碎片聚在一起，泛着刺眼的光，七心海棠的冷香变得浓烈，像在提醒他们，杀恶的路，还没到尽头。

    巷口的烧烤摊又燃起了炭火，程灵素翻着烤串，沈青和沈月坐在旁边，手里拿着热乎的腰子。鱼哥、宝哥和游坦之在研究地图，金色钥匙和碎片放在桌上，泛着淡金的光。

    风从巷口吹过来，带着烤腰子的香，带着七心海棠的冷香，还带着一丝极淡的墨香——是笔灵的声音，在空气里低语：“顶楼见——这次，我要让你们都变成‘恶人的主角’。”

    程灵素握紧手里的钢笔，青黑的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她望着巷口的阳光，突然笑了——像胡斐以前那样，笑得狠，却也笑得暖。

    “好啊。”她对着空气说，“顶楼见——这次，我们用真心当刀，杀了你的执念，断了你的局。”

    炭火里的余温，还没凉。

    杀恶的刀，还在握。

    而“斗恶之恶人杀”的新局，已经在金古大厦的顶楼，缓缓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