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6年秋,德士兰,慕尼黑。
秋风萧瑟,卷动着慕尼黑街头散落的传单和落叶,一如德士兰如今飘零破碎的人心。
经济凋敝,失业率居高不下,社会充满怨气,《奉天和约》的屈辱感如同永不愈合的伤口,持续刺痛着民族的自尊。
帝国议会内,各传统政党争吵不休,却拿不出任何能让人看到希望的方案。
就在这片绝望的土壤上,一颗早已埋下的种子,开始破土而出,疯狂生长。
在一处并不起眼、却座无虚席的礼堂内,阿道夫·特勒西再次站上了演讲台。
但与啤酒馆那次不同的是,这次他身后悬挂着醒目的旗帜——红底白圆,中间是一个黑色的古老符号,充满了冲击力和神秘感。
台下的人群也更加庞大、更加有组织,许多人身着统一制式的褐色衬衫,眼神狂热。
“同胞们!”
特勒西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回荡在礼堂每一个角落,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旧的时代已经死亡!那些腐朽的、只会空谈和背叛的政党,已经证明了他们的无能!
他们带给德士兰的只有分裂、软弱和持续的衰落!”
他猛烈抨击着《奉天和约》,将其称为“刺入民族心脏的匕首”,但他巧妙地将绝大部分怒火引向了强加条约的“西方刽子手”(英、法)和签署条约的国内叛徒。
而对同样在和约中获益但保持了德士兰工业骨架、并提供了关键经济支持的炎国,则保持了相对克制甚至略带“感激”的提及,将其描绘成一个“尊重实力、务实、且给了我们一线生机”的强权。
“我们需要力量!我们需要团结!我们需要一个全新的、纯洁的、决断的政党!
一个只效忠于德士兰人民、而非某些特殊利益集团或外国势力的政党!”
他挥舞着手臂,声音极具煽动性。
“这个政党,将扫除一切蛀虫和叛徒!将打破合约的枷锁!将让每一个德士兰人,都能有工作,有面包,有尊严!”
他宣布了政党的名字——“国家社会主义德士兰工人党”,并公布了其纲领的核心:
拒绝《奉天和约》、反制“西方金融资本的剥削”、清除“内部腐蚀力量”、强调国家与集体利益至上、致力于实现民族复兴。
他的演讲,精准地捕捉并利用了弥漫在社会中的恐惧、愤怒和渴望强人领导的情绪。
他提供的不是复杂的政策,而是简单直接的口号、明确的敌人和一种回归强大与秩序的承诺。
演讲结束后,入党申请雪片般飞来。
褐衫军的队伍迅速扩大,他们组织严密,纪律“严明”,行动力极强,开始有组织地在街头与其他政治派别发生冲突,制造了一种“只有我们能恢复秩序”的暴力印象。
柏林,帝国总理府。
现任的联合政府总理看着关于nsdap和街头暴力的报告,忧心忡忡,却又无力制止。
社会动荡需要强力手段,而这恰恰为特勒西提供了崛起的借口。
奉天城,首席办公室。
张扬看着张作相送来的关于德士兰政局的最新报告,特别是关于nsdap和特勒西迅猛崛起的详细分析,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
“大哥,似乎特勒西有逐渐脱离炎国掌控的趋势!”
张作相脸色凝重道。
“一条咬人的狗,总得拴好链子。”
张扬淡淡地说道。
“但现在,我们需要它先叫得大声一点,把欧大陆这潭水搅得更浑。”
“大哥的意思是?”
张作相问道。
“通过‘远东贸易公司’和我们在德的商业网络,”张扬指示道,“以‘商业赞助’、‘政治捐款’或‘广告费用’等名义,为nsdap提供一些必要的资金。
要隐蔽,要绕几个弯,但必须确保能流到特勒西手里,帮助他扩大宣传,招募更多的人。”
“我们支持他?如果他真的坐大……”
张作相略有迟疑。
“支持他,是为了更好地控制他,也是为了更快地消灭大陆。”
张扬冷笑一声。
“他越激进,英法就越害怕,欧大陆就越分裂。
我们需要一个强大到足以挑战现有秩序、但又必须依赖我们资金和‘善意’的德士兰。
特勒西,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
让他去冲,去咬。
我们,只需要耗握住链子的一端,偶尔扔几块肉骨头就行。”
“明白了。”
张作相领命。
“我们会确保资金流动无法追踪,并让他明白,谁才是他真正的‘朋友’。”
德士兰,站在了历史的十字路口。
是继续在软弱的民主议会中沉沦,还是选择一条充满未知和危险的、由极端主义和强人政治指引的道路?
特勒西和他的nsdap,以极具诱惑力和煽动性的方式,将后一个选项粗暴地摆在了无数绝望的德士兰人面前。
德士兰的选择,不仅仅关乎自身的命运,更将像一块投入池塘的巨石,在整个欧大陆乃至世界范围内,激起难以预料的历史涟漪。
而远在东方的棋手,已经为这盘新棋,落下了一颗冷酷而深远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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