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砚低低的道:“你不知道,我看到你和他一起从饭店出来,我有多生气。”
沈佳期把他推开,认真的看着他:“我不知道他会在那里,唐笑约了我,我以为只有我和她两个人,事先对他也在那里,一点点并不知情。”
顿了一下,她又道:“而且,就算他在那里,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周京砚,我需要朋友,需要社交。”
“你应该清楚的知道,我不会放弃自己的事业,更不会放弃自己的学业,如果你要的是一个听话乖顺的情.人,那你找错人了。”
“我的人生,我要自己把握,绝不允许自己成为任何人的金丝雀。”
他们之间,似乎从来没有好好的坐下来谈过这个问题。
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们就在不对等的位置上。
他长居高位,习惯了发号施令和制定规则,潜移默化间,也把这种习惯带到了他们的相处之中。
说好听一些,这叫为爱谋划,说难听点,这叫控制欲。
以前她觉得这些都是小事,两人都退让一步,总会好起来的。
可现在看来,这哪是什么小事,分明伤人筋骨。
可周京砚哪知道她的心思,还以为她是在为以后去京市没有朋友而烦恼。
捧着她的脸,轻声道:“我不会让你放弃学业和事业的,更没有想过把你当成金丝雀。”
相反,她会用手中的所有资源,把她托举到最高处。
天有多高,她就可以飞多高。
只一点,人要在他眼皮子底下待着。
那五年,他受够了。
沈佳期一点一点的挪开他的手,轻摇了摇头,“周京砚,我明白你的意思。”
“你想的是,在你制定的规则里,我随便做什么都可以。”
“可是,周京砚,我不是你的附属品,也不会只局限在你的规则里。”
她看着他,清美的眸子里满是坚定。
柔美的脸上也写着她不会退步,“你不能干涉我交朋友,我也不会按照你的规定去选朋友和同伴。”
“叶时年他是一个很值得交往的人,有强大的学术知识,做的课题也是我有兴趣的内容,和他相处,我很放松,这就够了。”
“不止叶时年,我以后还会有更多朋友,更多同事和伙伴,难道你要我和他们全部都要保持很远的距离吗?”
“还有,今天晚上的事,我希望是最后一次,要是下次再这样鲁莽,我会真的生气。”
周京砚定定的看着她。
眸中的暗意越发深沉。
原来,她是想要飞得更高,想要更多的自由。
那他手中的线,就要做的更长,展开的网就要更大。
她想要,那他就给她。
谁说规则只能局限于一隅?
权术和谋略这东西,他从小玩到大,掌握一个小小的她,易如反掌。
至于那个叶时年,他有的是办法让他退却。
见他不说话,脸上的表情似乎很凝重,她心软了一些,勾了勾他的手指,轻声道:“好了,我都不生气了,你还在气什么?”
周京砚抓着她的手,佯装无奈的放在自己脸上,“我不干涉你交朋友,可你要和他保持距离,我会吃醋。”
没人知道,不过一瞬间,叶时年在他心中已经死了上百次。
沈佳期也无奈的摸了摸他的脸,“周京砚,你的自信呢?”
以前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现在怎么感觉有些小气巴拉呢?
周京砚像是在开玩笑一般,“被你弄丢了。”
立刻,房间就安静了下来。
曾经的过往和痛楚,的确让两人都无法忘却,也造成了诸多后遗症。
就譬如现在,从来都是众星拱月的男人,也对自己的魅力变得不自信。
沈佳期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她踮脚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将手指贴在上面细细的摩挲,“周京砚,他比不上你,永远都比不上,你明白吗?”
她牵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处,“你在这里,别人不会在这里有位置。”
从开始到现在,这个位置都只有他。
哪怕曾经自欺欺人,哪怕强迫自己不去想,可她骗了所有人,也没有骗过自己的心。
她说不出爱这个字,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极限。
这无异于告白的话让周京砚心瞬间狂跳。
努力压着马上想要吃掉她的想法,低头就咬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一向带着几丝蛮力和粗暴,她被咬得生疼。
“疼,嘶,你轻点……”
他一把将她抱起来,“洗澡,睡觉。”
沈佳期赶紧制止他:“卫.生.间很小,只能一个人进去,放我下来!”
周京砚被撩拨得心痒痒的,哪肯松开,低声道:“没事,我抱着你洗。”
沈佳期被背后的意有所指弄得一下红了脸,佯怒道:“周京砚,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竟然是个流氓……”
语还没落音,唇就再次被封住了。
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
沈佳期身上裹着宽松的浴袍,脖子上全是被牙齿咬出来的痕迹。
她站在客厅的镜子前,有些发愁,“周京砚,你是属狗的吗,到处乱咬!“
他今天有点过份了,不仅在脖子上留下了许多痕迹,手臂上也有一些暗痕。
她皮肤白,又娇.嫩,一般捏的用力一点就会留印子。
平时他都是小心翼翼,舍不得碰一下。
可今天,他像是发了狠一样,有几次弄得她都呼痛出声了才停下来。
“脖子上这么多,明天出门怎么办?”
周京砚从背后抱住她,看着镜子中的人,又忍不住亲了一下,“没事,明天不出门。”
沈佳期咬牙:“那也得好几天才能好,你要是再这样,就别碰我了。”
周京砚眸中闪过暗色,圈着她的腰就将她抱起来放在沙发上。
沈佳期看着他似乎身子前倾,似乎要压下来,赶紧用手抵住了,“不行,沙发太小了,不方便!”
周京砚用疑惑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我是想问你吃不吃宵夜,那饭店看着高档,做的菜都不顶饿。”
“你想说什么?”
沈佳期一下红了脸,感觉自己思想好像以前龌龊了。
赶紧道:“没有说什么,冰箱里东西不多,你做面条好了,我想吃你做的番茄鸡蛋面。”
她看不到的地方,周京砚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