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敢张口就来，这就是普通的调料，叫做酱油，跟什么仙啊露啊的没关系。”

    “这酱油确实鲜味十足，不知是什么做法？”

    袁应立此时才听明白了，想起李文清对吃食方子看得不重。

    他怕李文清一下又说出一个方子来，白送了人家，忙上前交涉。

    “做法哪是能随便说的？你一个食肆的掌柜，还不懂这个？”

    “我姓李，还未问候各位。”李掌柜眼睛一愣，不太好意思地讪笑几声。

    酱油的味道如此鲜美，他后厨的掌勺研究了好久都做不出来。

    其中肯定是有秘密，不能随便说给别人的。

    “我一时情急，没说对话，对不住。”

    “李掌柜不用急，我这次来就是跟你谈生意的。”李文清拿出三四瓶调料，一一摆在柜台上。

    李掌柜赶忙打开去闻，每种调料都十分不同，香气浓郁。

    最神奇的当属一种金黄色颗粒状的调料，闻着居然带着肉香味。

    “这是鸡精。”李文清看李掌柜拿着鸡精瓶子闻来闻去，甚至还倒在手心里揉了揉。

    这是卖调料，简直就像卖什么奢侈品一样。

    李文清神色复杂的看着他，觉得他有些夸张过头了。

    之前在周家的时候，李文清也曾拿出一两种调料给周莹用，她最多尝一下就用。

    而卫兰兰最近一直在用一些李文清给的调料，也不见稀奇到这个份上。

    “哎呀，这真是好东西啊。就算是一般的学徒做菜，加了这些调料，都能出师了。”李掌柜尝过之后，呵呵直笑。

    他自己本身也是做菜的，现在后厨的掌勺就是他曾经的徒弟。

    徒弟难带，教了好些年才到了现在的水平。

    要是早点发现这种调料，哪还需要勤勤恳恳带徒弟。

    李文清了然挑眉，原来是想着赚钱的事，那夸张点倒也不奇怪。

    谁不爱钱呢？

    “李掌柜喜欢，可以派人到我的铺子里买，这位就是铺子的袁掌柜。”

    李掌柜原以为李文清是要卖方子，没想到是直接卖调料。

    他心里算了算了，觉得买调料不保险，要是突然买不到了咋办。

    可方子买来不论贵贱，那是一劳永逸的。

    “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卖方子？”虽然觉得无用，李掌柜还是想问一问。

    “卖的，但是不怎么划算。

    调料不同，价格不同。

    比如酱油，少说三五年内别人做不出一样的。

    这就要算算三五年内能盈利多少，全算到买断的方子里。

    这么稀奇的东西，我就是卖到青云县里去，销路都是有的。”

    李文清头头是道地给李掌柜算了一笔，直接让他傻眼了。

    头一次听说卖方子的价钱，是这么算的。

    他原以为几贯钱就是顶天了呢，这么一说竟还是个大价钱。

    “酱油，你如何定价？”

    “倒是不贵，三十文。”

    “三十文？你知道盐和糖多少钱一斤吗？难道你那酱油里不用加盐？”李掌柜要惊掉下巴。

    姜萍几人一听也是觉得诧异，市面上的调料没有不贵的，李文清这个定价确实出人意料了。

    但出于私心，她们还是要维护李文清的。

    姜萍呛声李掌柜，“我们爱定多少就定多少。”

    虽然是这个理，但是确实太低了啊。

    这么算下来，买断似乎更便宜？

    李掌柜神色真诚，“我不是要多管闲事，只是觉得这定价过于低了，你会亏本的。我是诚心想买方子。”

    “你还想买方子？你以为定价低就不盈利了吗？

    我心里对成本有数，薄利多销，一年起码二百多贯钱。”李文清语气平稳，似乎再说一件小事。

    但李掌柜的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是一点都不怀疑李文清说的话有假。

    他人过中年，看人还是挺准的，不觉得李文清是个说大话的人。

    反而是他自己，刚才竟然开口想买下这么值钱的方子。

    他哪来的勇气？

    “那我属实是买不起了，不知能否合约供货给我们？”虽然买不起，但李掌柜还是怕李文清会突然不卖调料了。

    食肆里的吃食可以一成不变，但是绝对不能变得不如从前。

    人一旦吃过更好的，谁都会变得挑嘴。

    他自己不就是尝过一次后，就天天夜夜地盼着李文清能再带着酱油来吗？

    “可以的，不过还得多等几日，我的店铺还没开张呢。”

    李掌柜赶忙问了地址，又主动拿出一贯钱作为定钱，再三说届时一定要去订货。

    袁应立收了定钱，还有些懵。

    这就谈成了，店铺没开张，也没写契约，就拿了这么一大笔定钱。

    李文清倒是觉得没什么，提出想买牛车的打算。

    这些调料的来源肯定是她的系统商城，她还得掩人耳目，让人从家里送货到镇上呢。

    总不能每次都借王春佳家的王小壮吧，这牛一年在家干不了几次活。

    她哪里好意思，使劲逮着一个年岁这么大的牛，天天用呢。

    “要牛车干啥，你袁大哥啥不能拉？”

    “萍姐，咱们开的可是杂货铺，要进货送货的，麻烦着呢。”李文清讶异，男人还真是家里的第一生产力。

    这年代的干活，多是自家人力所能及的干。

    实在不行了，还会想别的法子。

    袁应立默默点头，他还得看店呢。

    于是开口，“不如叫小弟拉车进货吧？”

    真是个好大哥，袁应泰尚在发育期，也不怕过度劳累不长个子了。

    李文清干脆说，“我夫君专门给我留了买车的钱，答应给我买个马车的。”

    姜萍几人也只好点头，人家原本是要买马车的，这说是买牛车，还算是省钱了呢。

    她朝卫兰兰看去，见李文清这个小姑子一脸平静，没有丝毫不满。

    也不再担心什么了，家里的小姑很少有这么依着嫂子花钱的。

    虽然只是堂亲，但清清的夫君总是跟着大伯长大的。

    人家的堂妹就是正了八经的小姑，在家里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女子出嫁，住到别人家里去，到底都是要低人一头。

    但是李文清却似乎比住在周家时，过得更自在些。

    看来这个小姑子是个好相处的，姜萍对着卫兰兰笑笑，拉起她的手。

    “妹妹，你哥出远门了，我这清清妹子少不得要你照顾呢。”

    卫兰兰有些诧异，怎么这姜萍娘子，有些笼络自己的意思？

    她下意识地朝李文清看去，只见对方双目清明，正闻言和卫谨言说着话。

    嫂子跟姜萍娘子的关系这样好，能把新买的店铺，和价值不菲吃食方子都交给她。

    但是偏偏，一句自己的事都没向对方透露过。

    “哎呀，你莫不是有些怕生？以后多跟你嫂子出来走动，咱们姐妹可有话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