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疯接着答道:“你们从一开始就通过她来监视我的行动,所以,无论我们怎样对暗号,都会被发现……”
“所以……不如就不对了。”
仇疯不介意抬葛丽莎一手,毕竟是百年的血恨,若是发不出来,那有什么意义?若不能叫这群出生绝望,又有何意义?
一开始,葛丽莎在他面前便称呼了生长大母的全名……这可不是一个信徒会做的事。到后来,葛丽莎改口,不再称生长大母的全名,而是“神”“大母”一类的称呼。这才让仇疯意识到她的不同。
之后,便是引导了。
若葛丽莎真不想让仇疯去探查侦探的房间,她大可直接装成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然而……
“很夸张吧……在面对着教团名义上的神子,掌握骑士之力的我面前,她仍能反驳我。”
这种人,如果不是傻子,就是在故意指引他。
没有暗号,没有主观的暗示,全靠命运的引导。
她不能表现的太主观,因她是被虫线所控……她也不能表现出无关紧要,否则一切的谜语都将被忽略过去……
她只能相信她的孩子,即便要赌……
仇疯不是沃普伦德,但……或许正是死去的沃普伦德作祟吧……他,赌对了。
“你是怎么脱离控制的……”掌子的首领问道。面色阴狠,因为他知道,面前的神子脱离了控制,他掌有这座古堡,已是无法逃脱了。
“答案是……”葛丽莎笑着回答。
“……没有。”仇疯接上她的话,无视了炸成一团血浆的葛丽莎。
——掌子间不可有损害之心。
“教团的规矩,她又怎能违背呢?”
“血骑士,你还愣着干什么?”见此,掌子们大喜,只要,只要血骑士出手,那他们……
……能活!
血骑士缓缓起身,高大的身影遮住了仇疯的视线。
“……”
仇疯盯着面前的祖先,骑士之主,也是……最先投入生长大母怀中的战士。
“……”
战士无言,下一秒,血液喷涌。
仇疯的甲被血染得更为透彻。这是血的滋养,同族的献祭。
“骑士,染血……断命……”
染血斩神,断诛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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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得是神血,诛的是己命。
断刀之能,仍可自灭。
这是骑士的家规。
他,自断了。
战士的身躯挺立着,面向仇疯……
下方,所有骑士倒下……他们的命早已连在一起,血骑士不灭,他们不死……若骑士死亡,则他们亦无活。
自此,所有的骑士,消逝。
以全灭之举,换生长孽教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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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没什么好说了……
仇疯操控着沃普伦德之堡,将他们碾碎。
生长?你要生长是吧?好,那我就让你不死,让你一直生长,永生永世享受你们的痛苦!
这是他唯一可以为这场戏幕所做的。
所有的骑士被他一一安葬。当然,还有那被他捏碎的肉块……
仇疯将它们收集在了一起,他可不相信,这种人物会被他一捏就死……即便对方粗心大意。
……
三日后。
烂肉生长,承受了生长大母的不死之能的他,又岂会如此轻易被灭掉?即便他本体脆弱,但比起那些教徒来说,它永远不会被困住,它的生命是无穷的。
死亡对他来说,就是睡一觉……若是给他留一分余地,他便可变换形态逃出去……
不死,还是不死……
即便湮灭了它,待到尘埃落地,它也能够再次活过来。
于是仇疯给出了他的答案……
“喜欢我为你准备的小盒吗?”
“这个小盒才是你永远的家啊!”
顶着烂肉惧怕的眼神,仇疯将其……装进了小盒里。
将所有空间挤压,挤压,再挤压后……这样一个密不透风的盒子就形成了。
“就这样……永远待下去吧……偿还你所有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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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沃普伦德“弟弟”的房间中,他找到了,给他的书信。
“亲爱的沃普伦德,不,应该叫你安吉斯才对……”
“总之,你也不想听我唠叨吧,毕竟你对我也没什么感情。那我就进入正题了。”
“安吉斯,我会向你敞明,这一切的计划。”
“你确实不是真正的沃普伦德……你是沃普伦德的弟弟,安吉斯,我想你已经从你父亲的日记里得知了。”
“为了完成骑士一方的仪式,我吃掉了‘安吉斯’,以兄弟之血灌溉骑士的命运,在你未知事前。”
“但实际上,我们算计了教会,吃掉的,是真正的沃普伦德……但你的父亲并不知情。”
“不,其实也不能这么说……”
“其实你才是真正命中注定的沃普伦德,只是我们改换了你们的命运……以骑士家族的命运为代价……”
“你知道的,神秘学上,讲究的是以物易物,得到什么,就得付出什么。”
“从那一刻起,我们的死亡就是注定的了。”
“至于为什么?只有沃普伦德能从升华仪式中活下来,我们也很无奈,但这是‘神秘’本身的预示。”
“也因此,教团从一开始,就弄错了仪式的对象。”
“所以,你不在教团条约的约束内,因为约束的对象,是你的弟弟‘安吉斯’。”
“你的父亲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是那个德利干的……”
“我不止一次想要杀了他,让他能以认知自己为人类的状态下死去。”
“可惜……他的灵感太强了。对什么危险都有预知……”
“之后,在他临死之际,他主动要求,让我吃掉他。他说这来源于他过去得到的‘预示’,我要吃了他。”
“我们的计划已经完工,但我还是满足了他的心愿。他说,让古堡记录下一切。我便明白了,他的用意……”
“他真的不想你参与进我们的计划之中,因此古堡记录下了他的‘日记’,以及这篇信。”
“事实证明,他的牺牲才让我完成了一切……你的失忆,不在所有人的预料中。”
“最后,其实也没什么可写了,我只希望你能够离开古堡,走出这片岛屿……毕竟千百年来,我们将掌子拖在了这片小岛上,已经尽了力,你不该再继续我们的命运了。”
“至此,绝笔。”
“沃普伦德古堡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