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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13章 第 4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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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3章 第 413 章

    “你過來到底什麽事兒?”

    “女兒來向歐陽先生交功課。可是方才沒見到先生, 就走過來了。聽說大師兄來了,便來打個招呼。”

    魏楹聽她把‘大師兄’叫得溜順,以手撫額,“你回去把前幾日認的字鞏固一下, 溫故而知新。”

    “是。”小芝麻又行了禮, 然後告退。

    魏楹見她禮數周全, 還是很給自己長臉的,搖頭笑了笑。

    小芝麻回去告訴沈寄,大師兄來了。

    還有,書房外頭站的人比平常多。

    再有,小叔公也在隔壁很無聊的喝茶。

    沈寄思忖了一番,什麽要緊的學生啊?居然連要出去喝酒、會朋友的十五叔都攔下了。

    “你爹沒說讓我準備飯菜留你大師兄吃晚飯的事兒?”

    這眼瞅着要到飯點了, 要留人吃飯的話該說一聲才是。

    難道竟沒打算留人吃飯?這不符合魏楹的個性啊。

    他是偶爾會去裴先生所在的書院講講課, 那些學生有時過來也管自己叫師母。

    可通常都是要留下來用飯的。

    大師兄, 莫不是……等到聽說是林子欽來把人接走的,沈寄就肯定了。

    她問魏楹:“是皇長子?”

    “嗯?”

    “他來留你?”

    “是, 皇長子倒是個好的。”

    可惜之前的事一面倒的就讓皇帝解決了,時間太緊他也摻合不了。

    不然,皇長子如果能做得少年天子, 對他來說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沈寄知道他的意思, 皇長子是個好的,那不好的自然就是他老子了。

    她換了個話題,“我匣子裏的收着的東西是你拿去了?”

    她在尋思要遣散哪些仆人,所以開箱子拿賣身契。

    發現裏頭少了不少人的,還有銀票也不見了許多。

    魏楹這才想起來這茬事, “哦,是我拿了。”

    沈寄一回來, 那件事壓在他心頭,他就把一些細節給忘了。

    對了,他準備讓人送給徐茂還有胡胖子的信,還有芙葉的信也都還鎖在書房裏在呢。

    沈寄挑眉,“你都收哪去了?”

    而且少了賣身契的還都是得用的人。

    還有銀票,那麽多銀票。

    去年全年的收益,還有之前的節餘,加起來有五六萬兩呢。

    他這是拿去做什麽了?

    看這樣子倒像是為家破人亡做準備的一樣。

    “在前院大書房,我現在就拿回來。”

    魏楹默默地把他寫的信都燒了,然後把賣身契、銀票這些放到袖袋,帶回去交給沈寄。

    沈寄看他兩眼沒說話,靜靜的把東西放好。

    如今再提那件事就是給兩個人都找不痛快,所以她收了東西什麽都沒問。

    “很快就該有批複了吧?”

    “嗯。”

    “等批複一下來,我就準備遣散原籍京城的下人。他們生在京城,不肯去外地的。”

    “你拿主意就是。”

    “如今住的宅子,那一邊是長租給人了。這邊呢,也租出去還是怎樣?我估摸一年得有二千五百兩,如果不住還是租出去吧。我們一家可以到溫泉山莊那邊先住着。”

    “嗯。”

    魏楹看了一眼這個住了才一年多的宅子。

    那會兒下狠心買下來,是想着日後都不用再置換了。

    沒想到這麽快他們就要離開京城。

    沈寄說着、說着就說不下去了。

    她是一直盼着魏楹能絕了功利之心,遠離官場。

    可是沒想過是以這種方式啊。

    到頭來,終究是她斷了他心心念念的青雲路。

    而且,看這個準備,魏楹是魚死網破的決心都下了。

    這個,一方面是為了他作為男人的尊嚴,可更多的還是對她的一片情意。

    不然,純是為了尊嚴,他此時就會冷淡她,另納妾室。

    這個男人,她調|教了這麽多年,終于算是調|教出來了。

    她經營了十多年的幸福,因為皇帝的一個舉動,便忽喇喇似大廈傾。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她不服!

    沈寄張開手一把抱住魏楹的腰。

    魏楹僵了一下,然後放軟身子回抱了她,手慢慢的越收越緊。

    這是沈寄回來以後,他們最親密的時候了。

    接下來的事自然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了。

    兩個人都略有點生疏,但是很快便找到彼此身體的節奏。

    身體沒有了間隙,心的距離似乎也跟着拉近了。

    都差點生離死別了,既然是認定了這個人,老是為難自己就沒意思了。

    那件事看似船過水無痕的要過去了。

    第二天魏楹打發人急急回來告訴沈寄,出了範公子的馬車大街上被瘋牛攻擊的事,新上任的京兆尹果然抓住機會大肆抓人。

    這樣一來,卷進去的人就有些多。

    最要命的是,芙葉公主卷進去了。

    現在公主府實際上已經封了,門口的士兵都換了人。

    雖然不禁人出入,但這個時候誰還去已經被監管的芙葉公主府。

    沈寄聽到消息楞了,芙葉怎麽卷進安王謀逆的事裏去了?

    這種時候,怕是很難說得清楚啊。

    昨晚,枕席間,魏楹有些失防的時候,沈寄從他嘴裏問出,托孤的對象正是芙葉。

    沈寄也相信芙葉的心性,會盡己所能的善待小芝麻和小包子。

    所以,如今芙葉遭難了,她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小芝麻在前院跟着歐陽先生學《三字經》。

    沈寄便帶着小包子前往公主府。

    小包子只當是跟着沈寄出門走親戚,心頭還很是同情姐姐正式啓蒙讀書不得同往。

    本來小芝麻開始啓蒙就該起大名了。

    可魏楹最近心頭有事,不想草草,于是暫時擱置了。

    芙葉在沈寄離開還沒有兩日,也就回京了。

    誰知道一回京就遇上這件禍事。

    雖然,只是将她書房所有往來信件抄走,其他什麽事都沒有。

    可是,這是給她父王的顏面。

    那些抄去的信件,如果有個什麽,父王也保不了她。

    本來,她回來以後打算把和安王來往的信件都燒掉的。

    驸馬說,人人都知道他們和安王從前關系非比尋常的密切。

    要是沒有這些信,那就更加的說不清楚了。

    于是,便都留下了。

    沈寄登門的時候,芙葉便拉着她的手把這些都跟她說了。

    小包子則由下人帶着去看阿隆練騎射。

    沈寄聽說阿隆在如常練習的時候,不由微微點頭。

    這孩子倒是穩得起。

    小包子想觀摩,便由得他去了。

    “是不該燒。不然那邊供出來有多少書信給你,你這裏拿不出來。那裏頭是什麽內容不就由得人說了麽。”

    芙葉精神不大好,“你也說這樣好,那就好吧。只是,不知道大理寺最後會給出什麽結論來。”

    沈寄想了想,“淩先生那裏,肯定是會力挺你的。你再想法子打點一下皇後和太後的娘家吧,還有黛月公主。太皇太後現在身體不好了,搞不好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

    太皇太後如今昏昏欲睡的時間比清醒的時間還長。

    芙葉的這個護身符有不穩的趨勢。

    沈寄想到自己即将遠離京城,餘生和芙葉也不知道還能見幾回面,本就有些不舍。

    如今臨到要分別,卻見到她遇上這種事。

    于是打算回去和魏楹商量一下。

    辭官的批複下來,等到芙葉無事再離京。

    畢竟,她就這麽一個血親。而且對她一直都很是不錯。

    “就怕我臨時抱佛腳的……”

    “那也得抱抱。”

    芙葉點點頭,“好在丹朱在宮中。”

    沈寄心頭動了動,然後又放棄了。

    如果通過丹朱告訴太皇太後,從前未嘗不可。

    可如今太皇太後的身體差成那樣,還是算了吧。

    這場國孝,沈寄估着不會太遠了。

    就是要她老人家求情,也得是個合适時機。

    可芙葉對祖母的感情挺深的,此時沈寄也不會勸什麽。

    不過,不管如何,芙葉的性命和富貴應該是可以保住的。

    只是,再不能有從前那樣的風光了。

    穆王的福澤應該能庇護一兩代。

    只要芙葉不是真的卷了進去就好。

    而據她對芙葉的理解,她是不會的。

    她壓根就不懂這些。

    這個,皇帝也知道的。

    沈寄帶着小包子回家,小包子撓着下巴道:“娘,大表哥心情不好,亂射箭。”

    好的了才怪!亂射箭才符合現在的心境和年齡。

    真要是舉重若輕了,那就不是老實的阿隆了。

    “大姨被壞人連累了,最近有麻煩。所以我們今天去看看她。”

    “哦。”小包子恍然大悟的點頭,“沒事兒吧?”

    “應該沒什麽大事的。”

    應該吧,不過此事全懸于皇帝的一念之間。

    能依靠的也就是穆王的遺澤,還有芙葉那簡單的心性。

    沈寄回去把等芙葉安然無恙度過後再離京的意思和魏楹說了。

    魏楹擡頭道:“這個當然沒問題,只是,我的折子被駁了。”

    沈寄一滞,“這個,不是一般都要來幾個回合的麽。”

    魏楹被她說得笑了,官場這種慣例,到她嘴裏就成了幾個回合。

    不過倒也是,如果皇帝禪讓,新帝雖然是迫不及待,也得有這麽幾個回合。

    他想了想道:“芙葉那裏,打點過後怕是銀錢會不湊手。”

    沈寄挑眉,“你是說她在商家那裏的幹股怕是要斷了?”

    幹股,寶月齋和窅然樓也給得有出去,都是保護傘。

    如今芙葉失勢,這些怕是拿不到了。

    以芙葉平日裏一擲千金的花費,應當也沒攢什麽銀子。

    “肯定要斷的。她府上從前有多熱鬧,如今就有多冷清。而且,她和安王來往的确太過密切。再有芙葉這個王爺之女,滿朝竟只有黛月公主這個皇帝胞妹可以和她比肩。暗地裏不滿的王孫、公主可是不少,這個時候難保不落井下石。說不得份例也要停。還有朝廷額外賞的産業,恐怕跟着也要收回。”

    “可是皇上應該知道表姐不是能卷進叛亂裏的人啊。”

    魏楹蹙了蹙眉頭,“此事軍中還有些餘波,那些穆王一系的将領,是誰無意間幫安王拉攏的?公主和安王親近更是不争的事實。穆王英勇殉國,但畢竟已經過去那麽多年。公主又不知道低調,這些年得罪的人也不少。公主本人于國于家可沒有什麽貢獻,和皇上也沒什麽兄妹情誼。唯一的依靠太皇太後處,又不敢實言相告。她的日子且得難過一段時日,至于這段時日是長是短就不好說了。不過如你所說,看穆王面子,還有不能刺激到太皇太後,公主的性命無礙,富貴嘛怕是要打折扣了。”

    “命能保住就成,是公主還是郡主也沒什麽關系。”

    卷進謀反的事裏,不死也要脫層皮。

    不過芙葉命好,人有個好爹。死了二十多年還能庇護女兒。

    而且她性格簡單,不會弄權。

    這麽打壓一下再留着,正好表示皇帝的寬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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