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白杜鹃与趴在她被上的那人四目相对。
她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是可以感觉到对方呼出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
白杜鹃只觉得自己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但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压抑住内心所有的惊惧,她一只手慢慢伸到了枕头底下。
她睡觉的时候,习惯把爷爷送给她的匕首放在枕头下面。
她抓到了匕首,只要猛地一挥,就能刺中趴在她被子上的人……
就在这时,趴在她被上的那人开口说话了。
是个女声,低低的,说的是恰喀拉人的语言,她听不懂。
白杜鹃一愣。
趴在她被上的女人又低低的说了几句,然后一下一下地帮她把被子从上往下按好。
四个被角都按到了,然后女人从被上下去了。
白杜鹃却再也睡不着了。
她握着匕首,睁着眼睛到天亮。
陈保柱早上起床后看到白杜鹃的脸吓了一跳,“你昨晚没睡好?”
“你睡的好吗?” 白杜鹃阴阳怪气地问。
陈保柱听出她语气不对,“妹子,你咋了,谁惹你了?”
“我就问你,你昨晚睡的好吗?”
“好呀。”
“半夜你就没有被鬼压床?”
陈保柱一愣,突然一拍大腿,“嘿!这事怪我,我忘记跟你说了,恰喀拉人有个热情的待客风俗,夜里会骑在客人身上,给客人‘按被’子,免得沼泽上冬季的冷风吹到被子里,冻坏客人。”
“什么玩意儿?骑在客人身上?” 白杜鹃差点破防,手里的匕首差点扎到陈保柱。
“妹啊你冷静点,先把手里的匕首放下。” 陈保柱伸出两个手指头,夹着白杜鹃手里的匕首刃,将它调转方向,免得匕首尖冲着自己。
“你是认真的吗?有按被的风俗?”
陈保柱举起三根手指,发誓状:“是真的,怪我昨天晚上光顾喝酒了,忘记告诉你这事……吓坏你了吧?”
“吓坏倒是没有,我差点把那人给捅了。”
陈保柱:“……”
他老妹果然威武!
陈保柱又详细把恰喀拉人晚上给客人“按被”的事解释了一遍,白杜鹃这才逐渐冷静下来。
“我能求他们晚上别派人来帮我按被吗?” 白杜鹃问。
陈保柱摊手,“他们也是好心,怕你晚上踢被子冻死。”
白杜鹃:“不能拒绝吗?”
陈保柱:“不能,换成是你,来你家的客人晚上要是踢了被子冻死在炕上,你会怎么想?”
白杜鹃眼角抽搐。
好吧,她妥协了。
是啊,换成是她,也不能忍!
她别说半夜骑在客人身上按被子了,她能直接用牛皮绳把客人和被子绑在一块。
踢被子?
让你动都动不了!
吃早饭的时候白杜鹃见到了昨晚给她按被子的妇人。
妇人穿着一件鹿皮的长袍,长度及脚踝。
右衽,上面有简单的皮扣。
白杜鹃又观察了几个恰喀拉的妇人,发现她们身上的袍子都是毛朝里穿的。
兽皮袍将光滑的皮板朝外,温暖的毛绒朝里贴身穿着,这种穿法极其保暖。
有的妇人身上的袍子用烟熏成淡黄色,既能防潮防虫,也显得美观。领口、袖口、衣襟边缘都镶了黑色的云卷纹、花纹或动物图案的皮边作为装饰。
她们的头上戴着狐狸皮帽,或是狍皮帽。
最令白杜鹃感兴趣的是她们的手套和靴子。
要知道在深山里打猎,手脚的保暖是防止冻伤的关键。
恰喀拉人的手套是手闷子。
(注:手闷子,指大拇指单独分开,其余四指在一起的手套)
手套用狍皮制作,腕口收紧,防止冷风灌入。
两只手套上会拴一根皮带挂在脖子上,方便随时脱下来操作工具而不丢失。
(我小时候就有这么一副手套,巨保暖,可惜放在当下注定会被淘汰,因为这种手套没法玩手机……= =#)
恰喀拉人的鞋子最特别。
白杜鹃观察了一番,发现他们的靴子除了用兽皮制作外,还有一种她没见过的皮子。
白杜鹃特意叫住了一个妇人,让陈保柱充当翻译,向对方打听靴子的事。
陈保柱和那妇人唠唠叨叨说了半天,然后告诉白杜鹃,“那是鱼皮。”
“鱼皮?是我知道的鱼的鱼皮?”
陈保柱点头,“对,就是你想的那个。”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白杜鹃真的无法相信鱼皮居然还能做靴子。
陈保柱道,“他们春秋的袍子有的就是用鱼皮做的,鱼皮可以防水,耐磨,防滑。”
“我能借一双他们的靴子看一看吗?” 白杜鹃问。
陈保柱带她去找老猎手莫特额。
莫特额听说了白杜鹃的“愿望”后哈哈大笑,他把小塔尔罕的一双小靴子拿给她看。
白杜鹃接过靴子仔细打量。
靴子里絮满了经过捶打的乌拉草。
这种草能吸湿保暖,隔开冷空气。
(穿的时候每天都要更换新的乌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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靴筒是用柔软的鹿腿皮或是狍腿皮制作,紧贴小腿。
靴身用鱼皮制成。
莫特额用生硬的汉语对白杜鹃道,“穿上这个!零下40度,站一天,脚不冷!”
莫特额还把小塔尔罕叫过来,拉起他身上的长袍子,让白杜鹃看小塔尔罕的腿。
小塔尔罕的脚上就穿着这么一双靴子,他的裤子也是用兽皮制成,裤腿宽松,塞在靴筒里。
他还有个皮子制成的绑腿,缠绕在靴筒和小腿的外面,这样行走在雪地里可以防止雪灌入靴内。
“喜欢?恩人,送你新的,穿!” 莫特额用手比划着。
白杜鹃没有拒绝。
她是真的很想要一双这样的鞋。
“汪汪汪!”外面传来狗子们的叫声。
白杜鹃出了“卓”,看到一大帮孩子围着她的狗子们。
大白就像个显眼包,在孩子们面前各种撒娇,求摸摸。
小玉它们一脸嫌弃,与大白拉开距离。
金锭更是把它亲爹四眼的风范表现到极致,它侧着脑袋,用眼角余光看大白。
小塔尔罕的大伯父苏布格走过来,比划着让陈保柱为白杜鹃翻译。
陈保柱:“苏布格问你这条大白狗是哪里来的?”
白杜鹃讲了萨摩耶的来历。
听说是外国狗,而且白杜鹃只有这么一条,苏布格满脸遗憾。
陈保柱继续翻译,“他说如果大白狗能生下小狗,他愿意用他的狗跟你换。”
“我能看看你的狗吗?” 白杜鹃问苏布格。
陈保柱翻译过后,苏布格就带着白杜鹃和陈保柱去了他的家。
狗圈里,五条健壮的鞑子狗冲他们吠叫。
(注:鞑子狗并不是一个现代科学意义上的纯种犬名称,而是民间对生活在黑龙江、松花江、乌苏里江流域的原生大型犬的统称,也叫北方卷尾狗。)
白杜鹃一看到这些狗就爱上了。
她注意到其中两条母犬身上有哺乳过的痕迹。
也就是说,它们曾生育过小狗。
也许,她能想办法和苏布格换两只鞑子狗。
这些狗长期生活在寒冷的环境,它们身材高大,公的肩高差不多有70厘米,体重可达60公斤。
它们光是站在那里,就能让人感觉到强壮、充满力量。
苏布格从狗圈里牵出一头公犬到白杜鹃面前,他控制住狗的头部,防止狗咬到人。
白杜鹃这才上手抚摸。
这种狗头部硕大,颅骨宽阔,嘴吻部粗壮且长度适中,呈楔形。
一看就是属于咬合力惊人的那种。
棕色的眼睛,呈杏仁形或三角形,眼神沉稳、机警,甚至略带冷漠。
白杜鹃用手拂过狗身上。
双层毛,这是抵御严寒的关键。
苏布格狗圈里的狗子有黄色,褐色,黑色,还有一只花色。
白杜鹃又转到狗子身后。
这种狗的标志性特点是它的尾巴,通常是圈尾,紧张或是兴奋的时候,卷曲在背上,就像一朵盛开的巨大花朵。
(注:北方卷尾犬的名字由此而来)
白杜鹃喜欢的不行,她转向陈保柱,“你帮我问问,能不能和他们换两只小狗,我想带回去。”
她的狗场里必须有北方卷尾犬的一席之地!
………………
(网络资料:鞑子狗,北方卷尾犬。
其血统非常古老,是世世代代在严酷的自然环境和人类筛选下形成的自然品种。
与满族、鄂伦春族、鄂温克族等东北少数民族饲养的猎犬有很深的亲缘关系。
本质上是为满足恰喀拉人渔猎生活需求而被塑造出来的多功能工作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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