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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50章 罗经诡录2
    林巽的吼声被那声闷雷般的地鸣吞没。探方边缘的泥土簌簌滑落,砸在下方几个队员的脚边。所有人都僵住了,惊恐的目光在震颤的地面和那块龟裂的青石过梁之间来回游移。

    咔嚓——

    又一声脆响,青石上的裂缝骤然扩大,像一张狞笑的嘴。紧接着,一股浓稠如血的暗红色液体从裂缝深处喷涌而出,不是流淌,而是喷射!带着令人作呕的腥甜气味,如箭般直射向最近的一个队员!

    "啊——!"

    那年轻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暗红液体已经溅在他的脸上、胸口。他踉跄后退,双手疯狂地抓挠着脸部,皮肤接触液体的地方立刻泛起一片诡异的青紫,如同冻伤。他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僵在原地,双眼圆睁,嘴巴大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

    "跑!快跑!"王海生终于反应过来,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但已经晚了。

    青石过梁轰然断裂!巨大的石块砸向墓门,本就松动的墓砖在重击下崩塌,露出一个黑洞洞的缺口。

    一股比之前浓郁百倍的腥臭气息如同实质般喷薄而出,瞬间笼罩了整个探方。那气味像腐败的内脏混合着铁锈和甜杏仁,浓得几乎能在舌尖尝到血腥味。

    林巽站在探方边缘,眼睁睁看着那崩塌的墓门处,暗红色的粘稠液体如同有生命般涌出,迅速在地面蔓延。更可怕的是,液体中似乎混杂着某种半固态的黑色物质,像腐烂的皮肉,又像某种粘稠的菌丝,蠕动着、纠缠着,向四周扩散。

    "地脉秽气"他喃喃自语,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旧罗盘。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金属表面,一股刺骨的寒意就顺着指尖窜上手臂,冻得他牙齿打颤。罗盘在疯狂震动,指针已经不再是旋转,而是以一种近乎狂暴的频率在天池内来回抽打,撞击内壁的声音密集如雨。

    探方底部已经乱成一团。几个队员连滚带爬地想要逃离,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迈一步都艰难无比。那个被液体溅到的年轻人已经倒在地上,身体诡异地抽搐着,皮肤下的血管凸起,呈现出不祥的紫黑色,像一张逐渐收紧的网。

    王海生离墓门最近。他跌跌撞撞地向后退去,脸色惨白如纸,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就在他即将够到梯子时,一只苍白浮肿的手,从墓门后的黑暗中猛地伸出,抓住了他的脚踝!

    那只手肿胀得不成样子,皮肤呈现出一种长期浸泡后的死白色,指甲漆黑如墨,指缝间满是淤泥和暗红色的絮状物。它死死扣住王海生的脚踝,力道大得惊人,皮肤接触处立刻泛起一片青紫。

    "救救命!有东西抓着我!"王海生撕心裂肺地喊道,双手拼命扒着地面,指甲在泥土中犁出深深的沟痕。但那只手的力量太大了,拖着他一点点向墓门滑去。他的裤子被磨破,小腿上很快鲜血淋漓,在地上留下触目惊心的拖痕。

    林巽的大脑一片空白。眼前的一切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但身体却先于意识行动起来。他一把抓起工地上用来固定帐篷的粗麻绳,飞快地在腰间打了个结,另一端系在附近一棵粗壮的松树上。

    "抓住绳子!"他朝探方底部喊道,同时将绳圈抛向王海生。

    绳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王海生触手可及的地方。这位固执的老考古学家爆发出最后的求生欲,一把抓住绳子,双手交替着向上攀爬。那只浮肿的手依然死死抓着他的脚踝,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用力拉!"林巽朝其他几个还能行动的队员吼道。

    几个人如梦初醒,七手八脚地抓住绳子,拼命向后拽。绳子绷得笔直,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一场诡异的拔河在探方上下展开——活人与那只来自墓穴深处的恐怖之手争夺着王海生的性命。

    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咯嘣"声,王海生终于挣脱了那只手的桎梏,被拖上探方边缘。他的右脚踝处一片血肉模糊,五个青紫色的指印深深凹陷在皮肉里,像是被烙铁烫过。更可怕的是,那些紫黑色的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顺着血管向上蔓延。

    "走!所有人立刻撤离!"林巽搀扶起王海生,朝其他人大喊,"不要碰那些黑色的东西!不要回头看!"

    没有人质疑他的命令。恐惧像瘟疫般蔓延,队员们搀扶着受伤的同伴,跌跌撞撞地向山下跑去。林巽回头看了一眼,探方底部已经被暗红色的粘液和黑色菌丝状物质覆盖了大半。在墓门后的黑暗中,似乎有更多苍白浮肿的身影在蠕动,想要爬出来

    那天晚上,临时营地一片死寂。所有参与挖掘的队员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症状:皮肤接触过暗红液体的人,身上出现了诡异的青紫斑块;吸入过多腥甜气体的人,肺部如同火烧,呼吸时带着可怕的哮鸣音;最严重的是王海生,他右脚踝的伤处已经变得乌黑,紫黑色的纹路已经蔓延到了膝盖,高烧不退,神志不清,嘴里不断重复着"冷好冷"和"别埋我"之类的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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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巽坐在自己的帐篷里,面前摊开着那本《林氏族谱》和从工作间带来的几张关于风水镇物的资料。腰间的旧罗盘依然散发着刺骨的寒意,指针不再疯狂旋转,而是死死指向西郊墓地的方向,一动不动,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固定住了。

    帐篷外,山风呜咽,偶尔夹杂着几声夜枭凄厉的啼叫。林巽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资料上记载的是一种名为"五鬼运财"的风水局,利用特定方位和镇物强行扭转家宅气运。但真正引起他注意的,是资料边缘用铅笔写下的一行小字:

    "凡逆天改运之术,必有反噬。五鬼运财,若镇物选错或摆放失误,非但不能招财,反会引来真鬼入住,噬主夺命。"

    他猛地想起什么,迅速翻动族谱,在记载"囚龙钉"的那页后面,找到了另一段用朱砂写下的警告:

    "凶葬之地,秽气百年不散。若附近有阳宅误用'五鬼'之类招邪之局,必成秽气宣泄之口,家宅不宁,人畜皆亡。"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林巽脑海中逐渐成形:西郊那座陈氏凶墓的秽气,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而附近如果有阳宅恰好布置了类似"五鬼运财"的风水局

    他抓起手机,拨通了赵峰的电话。

    "喂?老赵,我是林巽。西郊那片除了考古工地,附近还有什么新建的住宅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赵峰的声音透着疲惫和困惑:"有啊,山脚下那片新开发的别墅区,叫'聚财苑'的,去年才交房。怎么了?"

    "谁开发的?"林巽追问道,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机。

    "好像是鼎鑫地产?老板姓吴,挺迷信的一个人,听说每栋别墅动工前都要请风水先生看日子。"赵峰打了个哈欠,"小林,你到底想问什么?王队的情况不太好,队里已经联系了市医院的专家明天过来"

    林巽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桌上一张皱巴巴的本地报纸上。社会版的一则小新闻被红笔圈了出来:

    "鼎鑫地产董事长吴德海新居落成,重金聘请香港风水大师布局'五鬼运财'局,据说可日进斗金"

    新闻配图中,吴德海站在一栋豪华别墅前,身边是一个穿着唐装、手拿罗盘的中年男子。别墅大门上方,悬挂着一面造型古怪的铜镜,镜面不是常见的圆形,而是五边形,每个角都刻着一个狰狞的鬼脸。

    林巽的血液瞬间冻结。他认识那种镜子——那不是普通的镇宅镜,而是"五鬼运财"局的核心镇物之一,"五鬼摄财镜"。更可怕的是,照片背景里,别墅所在的山坡上方,隐约能看到西郊那片墓地的轮廓!

    "老赵,"林巽的声音低沉而急促,"明天天一亮,我就得下山。王队王队的情况可能不是普通医疗手段能解决的。我需要去找一个人。"

    挂断电话后,林巽从帆布包深处摸出一张泛黄的名片。那是祖父去世前留给他的,上面只有一个手写的地址和三个褪色的字:"陈三爷"。

    第二天清晨,林巽站在了山脚下一栋破旧的老式砖房前。房子位于城郊结合部的一条小巷深处,外墙斑驳,木门上的红漆已经剥落大半,门楣上挂着一面小小的、已经氧化发黑的铜镜,镜面朝外,边缘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他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门开了一条缝,一只浑浊发黄的眼睛透过门缝打量着他。片刻沉默后,一个沙哑如砂纸摩擦的声音响起:

    "林家的娃?你爷爷死了有五年了吧?现在才来?"

    林巽一怔,随即点头:"陈三爷?我是林巽。爷爷临终前说,如果遇到'罗盘无故自动,指针逆旋'的情况,就来找您。"

    门缝后的眼睛眯了眯,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进来吧,娃子。你身上带着死人的气味。"

    屋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复杂的味道:陈年香灰、草药、霉味,还有某种难以形容的、类似金属氧化的气息。

    四壁摆满了古旧的木架,上面堆放着各式各样的器物:罗盘、铜铃、符纸、骨器、晒干的草药,以及一些林巽完全认不出来的古怪物品。

    陈三爷是个干瘦的老人,背驼得厉害,脸上皱纹纵横,像一张被揉皱后又展开的牛皮纸。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藏青色对襟衫,手指关节粗大,指甲泛黄,右手小指缺了一截。

    "坐。"老人指了指一张磨得发亮的木凳,自己则慢悠悠地挪到一张堆满杂物的小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布包,抖出一把暗黄色的细长香。

    林巽刚坐下,腰间的罗盘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指针疯狂摆动,发出刺耳的"哒哒"声。陈三爷的动作顿了一下,浑浊的眼睛盯着林巽腰间,缓缓道:

    "拿出来吧,让我看看林老哥的'地灵盘'被什么脏东西惊动了。"

    林巽取出罗盘,放在桌上。陈三爷没有立刻去碰,而是点燃了三炷香,插在一个满是香灰的小铜炉里。烟雾袅袅上升,在空气中形成诡异的螺旋状。老人闭眼默念了几句什么,然后才伸手按住罗盘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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