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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云翎在用自己的羽毛给妻主做衣服?
    回忆起云翎这段时间的反常,盛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

    昨天刚买的蜜饯还在行囊里,今天又说去买特产。

    而且每次回来,指尖都缠着新鲜的布条,布包上还沾着些若有若无的浅灰色细绒,不像市集上该有的东西。

    他从不欺骗她,说起谎来竟这般拙劣。

    这件事像根细刺扎在盛苒心里。

    刚想再说什么,院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盛苒抬头,看到云翎提着布包走进来,布包比早上出门时更鼓了些,边角还露出一缕浅灰的软绒,像是某种兽羽。

    云翎似乎没想到盛苒还没休息,视线相撞的时候,露出明显的讶异和慌乱。

    他很快扬了扬手中的布袋,语气生硬地解释。

    “主人,刚看到有家铺子的果干不错,就多买了些。”

    随着他扬手的动作,盛苒发现云翎指尖的布条又换了块新的,隐约能看到里面渗出的淡红色血迹。

    这是干什么去了,把手伤成这样,还流了血?

    盛苒没打算让这事儿含糊过去,她一声不吭地摊开手,示意云翎把东西给她看看。

    云翎明显犹豫,没等他反应,盛苒已自顾自将布包从他手中抢了过来。

    摸着软乎乎的,不像果干的硬实感,反而像裹着堆柔软的东西。

    她刚想打开,云翎急忙按住她的手,耳尖泛红:“路上再吃吧,现在凉了,口感不好。”

    他的掌心有些烫,眼神飘向别处,像是在掩饰什么。

    盛苒心里的疑团又重了些,神色不满地打量了他好几眼,这才不甘心地收回手,没再追问下去。

    ——也罢,云翎从不会害她。

    只是他到底要瞒她什么?藏得也太深了。

    “那行,路上吃吧。”盛苒没有拆穿他的谎言。

    目光却落在云翎垂着的手,那截缠着布条的指尖渗出了深浅不一的淡红。

    之前的伤口明明还没好,怎么又添了新伤?

    她心里揪了一下,拉着云翎往他的房间里走,又从行囊里翻出之前制好的药膏。

    盛苒拍了拍他的胳膊:“手伸过来。”

    云翎愣了一下,下意识想往后缩,却被盛苒牢牢按住手腕。

    他的手很凉,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布条下的伤口比她想象中更细碎。

    像是被细针反复扎过,又像是被锋利的木刺划开的小口子,密密麻麻的,看着就疼。

    “怎么弄的?”盛苒指尖捏着棉签,蘸了药膏,轻轻避开渗血的伤口边缘,动作放得极轻,生怕碰疼他。

    “……捡柴被荆棘划到的。”云翎飞快地扯了个理由。

    盛苒轻哼一声:“看着不像。”

    就连受伤的原因也不能告诉她?云翎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云翎耳尖瞬间红了,眼神飘向房间角落——

    那里放着他藏了几天的布包,里面裹着半成型的羽绒衣,还有没来得及收拾的细针和木尺。

    那些伤口,其实是缝衣服时不小心被针扎到,或是磨布料时被木刺划伤的。

    他张了张嘴,想编个完美的借口,可看着盛苒认真上药的侧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主人……”他的声音有些发哑,指尖微微颤抖,“我……”

    “不想说就不说。”盛苒打断他,把换下来的脏布条仍放一旁,又取了块干净的布条,小心地缠在他手上。

    “只是下次小心点,别总把自己弄伤。你要是伤着了,谁还能做我二十四时辰、全年无休的贴心护卫?”

    她嘴上说着他是“护卫”,语气里却满是心疼。

    云翎看着她低垂的眼睫,心里像被温水泡过,又酸又软。

    他知道盛苒信任他,明明满是疑惑,却尊重他的隐私,不多过问。

    “主人,”云翎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带着点急切,“我不是故意要瞒你。”

    盛苒抬眸看他,眼里没有不满,只有温和:“我知道。”

    “我只是……。”云翎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目光落在怀里的布包上,声音放得更柔,“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一定都告诉你,不会再瞒你。”

    他怕盛苒误会,又怕说太多泄露了惊喜,只能笨拙地保证。

    盛苒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心里的疑团突然就散了。

    她笑着捏了捏他的指尖:“我又没怪你,急什么?你有分寸,我信你。”

    云翎看着她的笑容,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盛苒离开之后,云翎的房间依旧亮着灯。

    裴啸行还在外面和淮珺商量生辰宴的对策。

    他们在路上越顺利,中心城处布置的埋伏就越多。

    两人正讨论着,听到云翎房间内传出来的动静,不约而同地沉默几许。

    裴啸行声音沉了些:“最近这段时间,云翎外出的次数过于频繁,房间里也总是有‘簌簌’声,像是在缝东西。”

    淮珺同样感到不解,“他缝什么?他的衣服是妻主亲手挑的,宝贝得很,不可能破。”

    烛九阴也没睡,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人附近,正靠在门框上,赤金色的竖瞳扫过云翎的房门。

    他缓缓开口:“他房里有股淡淡的羽绒味。”

    几人对视一眼,心里都冒出个疑问——云翎到底在做什么?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云翎果然又提着布包出门了。

    凌瑞留在家里照顾盛苒,裴啸行、淮珺和烛九阴悄悄跟上。

    三人看着云翎绕到郁花城西边的废弃木工坊,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们躲在门外,透过破窗往里看——

    木工坊里收拾出一小块干净的角落,木架上摆着些奇怪的东西:

    一卷银白色的细丝线、一把磨得发亮的小剪刀。

    还有个敞口的木盒,里面铺着层浅灰色的软绒,绒上还沾着几根带血的细羽,像是刚从身上拔下来的。

    云翎坐在木架前,小心翼翼地从布包里拿出块浅灰色的布料,布料摸起来软乎乎的,像是用羽绒织成的。

    他拿起细丝线,穿针引线,指尖的伤口因为用力而微微渗血。

    他却浑然不觉,只是专注地缝着布料,针脚细密。

    “他在做衣服?”烛九阴小声嘀咕,看着那块布料的尺寸,明显是给雌兽穿的,“可这绒……像是他自己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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